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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牛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低，他当老大很长时间，杀过人，犯过法，勾结官府，调戏妇女……什么坏事没干过？正是因为他干过，所以他对于危险恐怖的事情更见敏感。能安然生活到现在，他已经锻炼出了特别敏锐的嗅觉，哪类人物可以惹，哪类人物不能碰，他都闻得仔仔细细。卓狸是让他害怕到骨子里的人物，为什么怕？不仅仅因为卓狸是妖，更是因为她吸纳了那么多的鬼魂！
卓狸很是满意，微笑着说：“你那个手下晚上就把他救出来，一会带上子丹我们一起去你帮里看看。”
牵牛不敢多话，只答是。
子馨对卓狸说：“不用您亲自去，就让牵牛带他过去就行的，子丹正在后院里练功，我找人喊他来。”
卓狸摇摇头：“我得亲自去看看，不然总不放心的。”
子馨会心一笑，也不再阻卓狸的好意。
***
牵牛和白轩在院子里等着，卓狸说是回去换身衣裳，子馨去了子丹房里。
走出来一个白面硬朗青年，青年对白轩说：“子馨呢？”
“去子丹房里了。”
青年点了下头：“他们姐弟俩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在这等会吧。”
牵牛望望白轩又望望青年，闷着头，心里迷糊也不敢问。
“我是卓狐，卓狸的哥哥，她今天不去了，我和你们走一趟。”青年笑笑说。
牵牛想要打招呼，却一时想不到该如何称呼，祖奶奶的哥哥该怎么称呼？
青年哈哈大笑：“喊我卓大哥吧！也别总喊她什么祖奶奶的了。”
牵牛擦擦汗，这卓狐跟妹妹一样让他心里慎得慌。
子馨和子丹从房中出来，子馨悄悄又跟子丹说了几句话，子丹看着卓狐点了点头。
子馨送四个男子出了门，返回楼里继续处理苑中事务。
牵牛走在最前面引路，卓狐跟着走，身后是白轩和子丹。（去黑帮，女儿身毕竟不方便，卓狸继续扮为男人。）
***
北帮虽是四大黑帮之一，因为其所涉及的营生并不光彩，所以帮派驻点在一个很深的弄巷里，七拐八绕地走了好久才到。
走进内堂，卓狸众人眼前一亮，别看外面破破烂烂的样子，内部装潢倒很是宽宏奢华。没有虹馨苑的细致粉气，倒多了些宽阔大气。
牵牛安排几人坐下，换来一个手下：“去把几位堂主请来，告诉他们我曾说的贵客来了！”
“我一共有四个堂主，分管酒楼、赌坊、妓院、财粮。被抓走也是个堂主。”
一盏茶的功夫，先后进来了三个人。牵牛一一做了介绍。
戴着眼镜，皮肤黝黑的姓王，管理帮内财粮，一副正经摸样，不想在黑帮混的人物；嬉皮笑脸，一身娘娘腔的变态男姓高，管理妓院事宜，北城除了虹馨苑外的好几个妓院都在他的手中，打从进来就一直盯着白轩看；最后一位壮年男子姓马，他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从额头一直到嘴角，管理赌坊。
相互见了礼，几人也都坐下。
“那位马兄是吧？以后我这个弟弟还要多靠你栽培啊！”卓狸指着子丹对马堂主说。
“在我手底下，要先做好吃苦的准备。”
牵牛不高兴道：“老马，你的臭脾气怎么又上来了？”
“张兄弟还在西帮的手里，你不想办法救他，竟做这些个没用的事情！”
牵牛站起来，又要说话。卓狸拦下他，说道：“牵牛你先坐下。马兄很想救那位张堂主？”
“我的命是他救的，当年要不是他挺身犯险，我早已成了冤魂。若是能够将他救出，拿我的命去换也是愿意的！”
卓狸后劲发热，“有愿望了，卓狸。这家伙都说出口了。”梦琪的声音。
“放心，我会把他救回来，别忘了你刚才说的话才好。”说完，卓狸突然想起什么，快步走到白轩的身边。
她对着白轩的耳朵说：“白轩，有愿望了，橙思思会不会找来？”
白轩也紧张起来，仔细看了看卓狸，低声说：“还好，你现在是男人，她应该发现不了。”
卓狸点点头：“愿望者在实现愿望以前还是不要出意外的好。”
说时迟那时快，刚刚跟大家商量完子丹和搭救张堂主的事情，橙思思就破门而入。
她先是含怒地看了看白轩，又瞪着马堂主不放。然后向大厅内的其他几人望去。
看到扮作男装的卓狸，橙思思竟呆愣了起来。
牵牛毕竟是一帮之主，拍桌而起：“哪里来的野丫头，乱闯进来？”
橙思思仿若没有听到牵牛的怒骂，走到卓狸的身前站定，不可置信仔细瞧着她。白轩不敢轻易显露自己的关怀，更何况他正在卓狸身旁，橙思思若是发动攻击，他来得及保护。
卓狸有些纳闷，自己哪里有破绽吗？上次男装不是没被发现吗，这次是怎么了？
顺着橙思思的视线，卓狸眼光下移到自己男装下摆的一个破洞上。卓狸脑筋急转：糟糕！这身衣裳是李卓穿的那件！
（看官，给来个推荐吧，羞奔……）
第一卷 誓为妖狐 第四十六章 忠义（下）
“你……”橙思思只念出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她呆呆地看着卓狸衣衫的破洞，慢慢抬起头望着卓狸，比人类聪明许多的她早已想通一切。
忽然，橙思思迅速移动，来到马堂主旁边要将其杀死，白轩也很快做出反应，将身体左侧的马堂主护在身后。
谁知，橙思思方向扭转，向着卓狸冲了过去。卓狸不像马堂主没有丝毫抵抗力，她身体后仰躲闪开来，飞快移动脚步。橙思思一直紧追不放，手掌一直与卓狸的脖颈保持着五厘米的距离。
厅内其他几人除了子丹和牵牛都已经看得傻了眼，这么快的速度是哪种轻功啊？
橙思思加速起来，眼看着她与卓狸之间的距离越来越短，白轩急得额头冒出了汗，他计算自己赶过去的时间要比橙思思出手的时间差那么零点几秒。
就在她的手接触到卓狸皮肤的那一刻，橙思思的手抖了一抖，这为白轩腾出了时间。白轩掀掉橙思思的手，将她用力推开。
橙思思闭上眼睛，睁开眼的同时将旁边站立的马堂主的脖子扭断。橙思思的气势摄住了所有人，看到老马的死他们甚至没有吱声没有任何动作。
最后看了卓狸一眼，橙思思从大门处消失。
“她为什么会手抖呢？”卓狸有些不解，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橙思思为什么没有把握好。
白轩没有回答卓狸的问题，他终于明白了橙思思的反常举动。也只有同样心系卓狸的他才能明白橙思思心里的想法。
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牵牛走到卓狸身边想询问又张不开口的样子，毕竟帮里以为堂主死了，当着手下的面若是一声不吭也说不过去。
卓狸主动开口：“那个女人是我的仇人，将来她会经常出现在我周围。”怕牵牛等人害怕，她补充道：“没有特殊情况她不会再来，你们也不会有生命危险，马堂主是个例外。”
牵牛摇摇头：“做了黑帮就有随时丧命的准备，死——其实并不可怕。”
卓狸有些诧异地看向牵牛，她一直以为牵牛是一头贪生怕死的‘蠢牛’。
“帮里几百号人都在我手底下……”牵牛叹口气。听了这句话卓狸明白了，他不是怕死，是担心底下人没了他无法继续生存。他兼顾着北帮的兴荣，自然无法随心所欲。
就像牵牛说的，走了**就随时准备好了死去，大家虽然很难过却都没有表现出来过度的激动行为。就这样王堂主安排几个人将已死的马堂主尸体抬了出去。
卓狸拍拍牵牛的肩膀说：“我立刻起身去将你的那位张堂主救回来。”
“老马死了，就由我带着子丹熟悉熟悉赌坊，将来就由他管理北城赌坊。”牵牛难得正经起来。
卓狸点点头，回过头给了子丹一个笃定信任的眼神，子丹双拳紧握，重重地点了下头。
“把西帮的地址告诉我，我们现在就去！”不再多说，卓狸准备和白轩出发。
牵牛细细将地址道来，最后补了一句“祖师爷慢走”。听到牵牛的这句告别话语，卓狸在门口差点被绊倒，这货转的也太快了！
***
出了北帮门卓狸在街上布庄买了身女装，找了个无人的角落让白轩看护变回了女儿身。
“办成男人还真是不舒服！我换好了，白轩。将这个冰壁撤掉吧。”
白轩伸出双手，卓狸身边的四块冰壁从上往下慢慢变为水回到白轩玉内。卓狸背对着白轩正在细后颈的带子。
突然冰壁停止了融化，卓狸正要回过头正看到白轩痴迷的目光。卓狸脸颊发烫，低头系好带子轻声说道：“好了……”
白轩似乎梦醒了，也红了脸，咳嗽两声继续融化冰壁召回水源。
为了缓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