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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噜嫂-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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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罢裴三子如此利落洒脱,老大赶忙将自己手中已搓好的麻绳递给裴三子。裴三子接过麻绳飞快地将猪的四个蹄子牢牢绑住,动作熟练得让外行人看了,还真有点眼花缭乱。猪绑好后,裴三子嗖地从腰间拔出一段木棍插入猪的嘴巴里,随手把猪舌头拽出细细一了番,遂将木棍拔出。(检查痘猪)就在裴三子如此这般时,老大的爸爸也出溜到裴三子跟前,抻长脖子问道,
“怎么样?三子!”
“我看没啥事!”
“那就好!那就好!”
……
说话的工夫,老大和裴三子用杠子已将猪抬到桌子上。接下来,众人皆使眼盯着矍铄的穆昆达老人,只见穆昆达老人,慢慢从怀里掏将出酒壶和酒盅,且煞有介事般地口中念念有辞。从酒壶里穆昆达老人倒出满满两盅酒,然后用他那双干枯的大手,将酒举至空中。接着他便仰首翘起那迎风颤抖的银白胡须,同时口中不停念着满语。叨念毕,穆昆达老人颤颤巍巍将酒灌入猪的耳朵里。
这个过程是满族人一种叫做“领牲”的古老萨满习俗。酒倒下去如果猪有反映,就说明猪的灵魂已经走了,便可以宰杀。否则穆昆达还要继续咕噜咕噜(满语)地念上大一串萨满里的东西,然后再倒酒,直至“领牲”完毕。
酒倒完后大家皆敛容屏息,趴到猪的上面观察猪的反映。不一会,就见那猪果然晃动一下耳朵。于是穆昆达老人立刻一脸肃穆,又咕噜咕噜念了一阵满语,然后说了一声“好了!”便扬长而去。
这时的裴三子就像个整装待发的勇士一样,听到穆昆达老人的一声令下,唰地从腰间拔出一把一尺多长锋利无比的杀猪刀,将其反咬于嘴上。紧接着他便从身后拖将出一根碗口粗细的杠子。只见裴三子将杠子高高举起,照准猪的耳根处哐哧就是一下。一杠下去,猪顿时断了叫声,腿一蹬死了一般地任人摆布。这时裴三子慌忙丢掉杠子,用左膝盖顶住猪的后脖颈子,右腿向后拉出弓步,使左手向后用劲扳着猪头,尽可能将猪脖子拉长。然后只见他腾出右手,从嘴里摘下尖刀,从喉下刀对准猪心脏的方向噗地刺将进去,直至把刀全部捅进去后嗖地拔出,只见鲜红的猪血哗地一泄如注……顿时唤起孩子们一片欢呼声,站在一旁的大人们也都随之而笑。鲜血喷射到泥盆里,爸爸慌忙拿把秫秸在血盆里搅和着猪血。

娃噜嫂 第二部分(57)

“一个方向搅!一个方向搅!”
裴三子喊着。(只有一个方向猪血才不会凝固)
……
那天,当裴三子的刀把猪胸膛剖开的那一刻,老大爸爸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屁股坐到雪地上。同时,围观的人皆在嘁咕嚓咕议论说着。妈妈闻讯后,也伤心地落下了眼泪。因为,猪肉里面有米糁子(痘猪的一种痘象小米粒似的)。
“真是倒霉呀!人在背运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看到眼前这一切,老大恨透了上帝,他觉得上帝已经变成了一个恶魔,在无情地捉弄着善良的人们,而且它还在将人一步步逼上绝路。
爸爸妈妈的希望破灭了,全家人的希望也都破灭了。那真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代,是一个能把人逼疯的年代……


娃噜嫂 第三部分

娃噜嫂 第三部分(1)

进了腊月门的一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说来有些怪,雪越下得大天越发暖。落下的雪花,也和以往的截然不同,不再是那种飘逸而又扬扬洒洒的,而是显得有些沉。大概是因为一丝风都未有之缘故,雪花是垂直落下的,密密实实犹如一个白色的帘子,悬挂在眼前。只要你屏声敛气细细去听,雪落下来的时候,似乎还发出簌簌簌的声息。再细细听听,又好像是在悄没声息地落下。就这样,雪从早晨一直落到午后,院子里的积雪已有一尺多深了,看它那架势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外面下着大雪,人自是出不了屋,故而老大和家人守着火盆一边烤着地瓜片,一边偎在热炕上看雨果的《悲惨世界》。自打那次,高高对老大谈及关于对知识的看法以后,老大就有一搭没一搭看起书来。初中课程老大几乎翻了二遍,觉得不是很难,细琢磨着还挺有意思的。高中的老大也看了一大半。
东北的冬季是漫长的,那些猫冬的满族人坐在热炕头上,推牌九、看纸牌,耍钱闹鬼是他们的营生。俗话说,“耍正月,闹二月,哩哩啦啦到三月。”这话一点都不假。
满族人有个爱窜门子的习惯,有事没事的,谁也不愿意在家“囚”着。三三两两凑和到一起,什么“张家长,李家短,几个碟子几个碗”呱呱呱地就拉起瞎话来。(瞎话就是唠嗑,为了省油不点灯摸黑唠叫瞎话。)
如此一来,堡子里面就没有一点能背住人的事了,恐怕谁家掉到地下一根针,大家一准能听见。拉瞎话时,不乏男女混杂,黑灯瞎火的下面勾勾脚,踹踹裤裆啥的也是家常便饭。勾完了踹完了,草垛和柴火垛下面露出四条腿,也就不足为奇了。
由于东北的气候条件决定,种植物的生长周期很短,一年中绝大部分均为农闲时间。再有东北地区人烟稀少,幅员辽阔,沃野千里,抓一把黑油油的土一攥直冒油,随便撒把种子,秋后就有沉甸甸的回报。
世世代代生活在这无忧无虑的生活背景之下的人们,从不会因为生计而下南洋,走西口,闯关东,那样疲于奔命。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她的地域性文化。他们在面对莽莽的丛山峻岭和浩瀚的江河时,大自然赋予他们博大的胸怀和坚忍不拔性格;同时也由于自然环境的富饶,又养成了极易满足现状的惰性,和不识进取的劣根性。东北早素有“一亩地两头牛,孩子老婆热炕头。”这样保守的小农经济思想。
由此可见,改革开放的今天,东北的经济落后于他人,追究其根源是不难理解的。
素来他就不太喜欢耍钱闹鬼那一套,偶尔打打小扑克也是“半拉咔叽”。对于串门子踹裤裆的事,他更是不屑一顾。没事就躲在家里看看书、想想心事最好不过。
雪下到这个“粪堆”上……天渐渐黯淡下去,谁也叫不准它何时方罢休!就觉得外面的雪下得使人心里发空,使他根本就看不进去书。翻了几页后,他干脆就丢掉手中的书,趴到窗前心事茫茫地望着窗外的冰雪世界。窗外的雪,如同秋天清晨白蒙蒙的迷雾一样,弥漫在他眼前,使他难以看到呼拦哈达山的轮廓,娃噜嫂家的小草屋更是难得一见。此刻就连他自己说不清到底有啥心事,抑或说干脆就没有心事,总之他觉得心里好像缺点啥似的……
就在老大思绪纷乱之际,家里的大黄狗咬了一声。寻着狗声老大向院子望去,见到一个人撞开自己家的院门,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院子。看着那人走路的雄样,老大知道一准是关爷。
“来呀!二叔!”
正在外屋慢条斯理挑着大米的妈妈,为关爷打开房门,招呼着。
“这是米里挑出来的吗?”
关爷伸手抓起一把米,看了一眼问。妈妈说,
“可不!后来分的米,里面都是粳子。”
前面交代过,老大家和关爷家沾点偏亲,若从他奶奶那论起,关队长与老大的奶奶是同辈,故老大该叫他舅爷才对,但他从来不叫。对此关爷总嫌呼老大嘴硬,不会来事。

娃噜嫂 第三部分(2)

关爷咧呵着皮袄,塔一般竖立在地当腰,不住地跺着脚下牛皮欤B上的浮雪,同时用手里的皮帽子,不停地拍打着落在身上的雪。老大妈妈见状,也抄起炕笤帚头为关爷前后扫着。皮帽子把关爷的头发压得扁扁生生地趴在脑皮上。整个脑袋看上去有点上小下大,呈倒胡萝卜型。蒜头鼻被冻得通红,越发突兀起,看上去,一如马戏团里的小丑一般的滑稽。一拧身关爷便脱掉了皮袄,随手将皮袄甩到北炕上。
坐在南炕上的爸爸早已装好一袋烟,用拇指按着烟袋锅,欠起屁股递给关爷,随口说道,
“来!抽一袋,脑(暖)呼脑(暖)呼。”
说完便把火盆往关爷跟前推了推。关爷接过烟袋凑到火盆前,将烟袋锅插进火炭里吧哒吧哒抽了两下将烟点着。然后就穿着牛皮欤B,背靠着炕柜,笑呵呵盘腿坐到爸爸身边,接着就开门见山地对老大爸爸说,
“这不下雪了吗?明天我们又要进山去狩猎,抓野猪去。操……富老二(富二嫂的丈夫。)病得不轻,人已落炕了,所以缺一猎手,这次我想把老大带着。
“咳……这人说不行就不行了!富老二到底确诊啥病?”
爸爸叹口气问。
“操!听说得的是肺癌已是晚期,但没最后确诊,过两天要往县医院弄。”
接下来关爷有意差开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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