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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粉-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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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分:南京第一美人蓝心月的生日

    这天是蓝心月的生日,我和她在凉亭上隔着一张石桌而坐,眼前是美酒佳肴,头顶上是重雾深锁的太阳,一些能看清颗粒的潮气在我和她之间漫步,像是有什么玄机。    
    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蓝玉家有不少朝中官员和军中将领聚会,在商讨如何斩杀朱元璋,我更不知道大驸马柯桐和锦衣卫的曹云已派军卒秘密包围了蓝府。    
    蓝心月爱不释手地拿着白瓷香粉盒,檀木套盒放在桌上,“月瘦如眉”四个小篆清晰可见。 蓝心月深呼吸后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打开香粉盒,凑到近前闻着。    
    良久,蓝心月幽幽地叹道:“心月闻到一种温软夹裹的清冽之气,它似花香又与花香不同,初闻令人心神一荡,再闻又觉淡而无味,方觉诧异忽又觉得全身已在缥缈的余香之中了。公子,这是花香吗?世上有这种花香吗?它是什么花?心月平生从未闻过。”    
    “‘月瘦如眉’以七十九种花蕊做粉基,配以九种花霜又用寒玉冰钵研制,自然有一股空朗的清冽之气,我担心小姐嫌寒气过重,特意加了去年七月的莎根调合。”    
    蓝心月惊异地看着我,轻声道:“呀,世间再也没有比作香粉更奇妙的事了。”    
    “识香如同视物,就像现在,你纵是看不清远处的一切,但它们依然存在,这便是小姐初闻香粉心神一荡,而后又觉淡而无味,最后又觉全身已被余香缠绕的道理。”    
    “心月知道公子粉性如心性的说法,这香粉怎么代表我的心性呢?”    
    我望着那弯月亮说:“你看,它细弱却犀利无匹,尽管世间万物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可是有谁能避过它呢?我的意思是说小姐心里……深藏着一种不为外人所知的……锋芒。”    
    蓝心月初时惊讶,很快镇定下来:“公子的话似乎有一种禅意。”    
    “不,是深意。笼罩一切,又不让每一个被你笼罩的生灵受伤,这是一个人的博爱,也是所有认识你的人的大福,望小姐日后多多体会。”我说完盯着蓝心月,蓝心月有些心虚,片刻间若无其事地微微笑了。    
    蓝心月果然聪明,即使在尴尬的时候也会想出化解之法。她看着我的手,淡淡一笑:“公子,心月一直有个困惑,还请不啬赐教。”我正色道:“但说无妨。”    
    “心月一直不明白,公子为何只给美人做香粉呢?世上的女子美貌者毕竟少数,如果真若凤毛麟角,公子一生岂不是无事可做?”    
    “小姐此言差矣,在下不是无事可做,而是事有所专。研香和闻香最关键的是什么?你也许会说是这个人的鼻子,可是对我而言,鼻子只是辨香而已,而心才是把辨到的香味表达出来的源头。你的心是干净的,你要做的香才神圣,你的心是肮脏的,做出的香也龌龊,你明白吗?开始的时候我很困惑,为什么我用干净之心研出来的香要给恶俗的人用呢?后来我才明白,这才是人生的原味,不是你用香嘲笑了她,就是她用香侮辱了你,因为这也是香的功能,它不仅仅诏示着风花雪月,还意味着残酷。”    
    “公子害怕残酷?”    
    “不,我只是讨厌制造残酷的人。”    
    “公子方才说到不愿意为恶俗的人研香,美人之中有吗?”我淡淡一笑,机智地说:“小姐即是美人,这要问你自己。”蓝心月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再次陷入尴尬。    
    一个婢女走过来朝我和蓝心月施礼:“小姐,将军叫您去一下,说是朋友们都来了,让您过去见礼。”蓝心月为难地看我一眼,我礼貌一笑准备告辞。    
    “公子别走,心月去去就来,心月……还有重要的话对公子讲。” 蓝心月情急中拉住我的手。“改日吧。” 我礼貌地拉开蓝心月的手,淡淡一笑。    
    我径直走开,将蓝心月遗憾的目光留在身后。    
    我惦记着再见那个神秘女子一面,趁蓝家为蓝心月过生日时机,又来到了那座低矮的耳房门前,而且我的身后是一团比重雾更浓的红色香甜氤氲。这是蝈蝈的主意,他说为了不让那个妇人闻见我身上的香味,可以用两种办法,一是我把身体洗到没有任何香气,二是把香味弄到疯狂,让她无处躲藏。我选择了后一种办法。    
    我在幽径后面的修篁边四下看着,那团红色氤氲从水塘和小竹林里飘过来,渐渐将房屋笼罩。我心怀余悸,因为我断定那妇人是神秘女子的母亲。    
    时辰不大,那妇人果然开门出来。她惊恐地看着飘在眼前的氤氲,再扭头看到氤氲的来处,突然缩回屋里。我正担心她躲在屋里永不出来,那样我便没有机会和神秘女子接近,仅是片刻,她拿着蒲扇冲出来拼命扇着眼前的红色香雾。她的动作有些气极败坏,氤氲越来越浓,直到看不清她的身影。    
    良久,我幻影般从修篁边走出来,这时房前的氤氲淡了许多。地上放着一把蒲扇,我捡起来不好意思地笑了。房门关着,我大着胆子一步步向它走近:“小姐,可否出来一见?”    
    屋内没人应声,却陡地响起箫声,我猜想那妇人一定不在屋内,不然一定会冲出来把我赶跑,于是坚定地把门推开。箫声陡地大起来,我站在昏暗的烛光里。    
    神秘女子依然是个背影,她在烛前吹箫,神态旁若无人。    
    我强制自己先不看她的脸,而是慢慢走向花架前那只双莲图案的青玉瓷盆,把它拿在手中。箫声停止,她将箫放到桌上,也不去看我。    
    “我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来了这里。”我把花盆放到桌上才猛地扭头审视着她。    
    我看到了一张红润的脸,她美得突然让我觉得屋里的空气僵硬无比,尤其是那双眼睛,安恬中闪着湿润的光泽,像蒙着一层淡淡的薄雾。我知道那层红润是烛光给的,如果没有烛光,她的脸应该是一种透明的苍白。这不应该是一张下人的脸,还有她的手,纤细却固执地统领着洞箫的音孔,宛若一个镇守阵地的将军。    
    她并不看我,而是一直看着给她那层红润的烛火。“你的模样跟我猜测得很像,知道吗?我的房间里也有这样一株蕙兰,瓷盆和花形如出一辙。”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把声音拿捏到柔软的极致。“官窑里每个月要出上万件瓷器,这并不奇怪。”她的声音也柔软到了极致。    
    “奇怪的是两个同样喜欢蕙兰的人,性情却大相径庭。我喜欢香粉,你憎恨它,而我又偏偏想把你当作知音,这不是我强自说愁,知音可遇不可求,在这浮华的世间,男人和女人或有求于我的技艺,或鄙视我是个艺人,仅此而已。” 我拿起桌上的洞箫,心里有无限的感慨。    
    “凭什么认定我是你的知音?”她终于把眼睛放到我的脸上。“孤独是藏在内心永远不说的,你不懂。” 我笑着坐下。“一颗心被冷落多少年才可以叫作孤独,十八年还是四十年?” 她看着我手中的洞箫,眼神里开始有了些坚强的东西。我愣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十八年来从没有人和我的心说话,四十年来从没有人和我母亲的心说话。” 她起身从我手里拿了洞箫挂在墙上,然后回身看着我的眼睛。“你们母女之间……不说话吗?” 我有些惊诧。    
    “看来你我现在眼里的彼此,都是错觉。” 她的声音依旧很软,但却有了决定。我被她的这种柔软震住,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我们已无话可说,为何不走?”她的声音突然变冷。“因为我不习惯在黑暗中说话,你生活在黑暗中,脸是苍白的,心也冷漠,而且还不会笑。”我不知道怎么应答,胡乱找着理由。“那是因为你并不可笑。”她的话里有明显的不屑。    
    “为了见你一面,我做的这些事情不可笑吗?我林一若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我都觉得可笑。”    
    “不,你不可笑,你是可恶,你我互不相干,连萍水相逢都不是,没有任何关系,请吧。” 她说完走到门口拉开了门。“你是这样看我的吗?岂有此理。”我强压气恼站在她的面前。我不相信这个美丽的女子会如此对我,她和我冷冷对视。    
    “请吧,这是我这辈子……给你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发誓。”她的话依旧柔软,却把我的心戳得很疼。


第二部分:南京第一美人以静制动

    蓝玉和同僚们在我施的那团红色香雾中完成了密谋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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