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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老东家,为了创业方便,所以挂靠了一个村子算是村办企业,后来到了你父亲的手里改了制,成为股份制家族企业……”
“嗯,这些我都知道。”
“所以一切的手续,包括上市都是你父亲一手办的,你母亲一直以为她的手里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你有百分之十的股份是错误的,在股权文件里明确地指出,她手里只有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而你只有百分之五,而你的父亲手里则有百分之四十五,其余的都在各个散户的手里。”
“也就是说我跟母亲的股份加起来也无法制衡他喽?”
“是这样的,而且根据咱们前一阵子找到的文件来看,你母亲似乎只有分红权没有转卖权更没有管理权,她的股份一直是托管在你父亲的名下的。”
“这个我知道。”
“看来我们的脚步要放缓了……对了,你跟骆扬帆谈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他跟我打了一个小时的太极,他这个人不见兔子不撒鹰,没有切实的好处,是不可能轻易表态的。”
“这也说明他没在你父亲那一派。”
“他哪一派也不是,他是他自己那一派的,除了在他老婆面前有点良心之外,其他时候良心都被狗吃了。”不过她自己也差不多。
“我要把这句话跟我家的那根木头说。”
“你说了他也不信,他伪装得好着呢,小如再替我查查我外公留下的文件跟资料,我不相信他会百分百地信任我父亲而不替自己的女儿跟外孙女留一着后手。”
“是。”
不过也不能光指望着外公留下的东西,那些东西即便是有也效力有限,毕竟他不可能想到林氏会有今天的发展……
“唯一,孙家的二世祖的电话。”
“就说我不在。”
“他说要约你吃晚餐。”
“……答应他……”
“呃?你……”
“既然暂时扳不倒他,那我就不妨当一阵子的乖女儿。”
“可是孟矾知道了怎么办?”
“他知道了再解释吧。”
“这个是我新发现的餐厅,够酷吧。”JACK今大看来是本色演出了,只见他穿了一件女式的桔红色衬衫,膝盖上破了两个洞,屁股上破了两个洞的牛仔裤,什么鼻环唇环舌环脸上能戴环的都戴遍了,唯一看着他都替他冷,也替他痛。
窗子的装饰是手指粗的钢筋,桌子是长条桌,椅子也是极不舒服的硬塑椅。服务生都穿着囚服剃着看光头胸前还戴着号牌,“是够酷的。”
“这里的饭菜也挺好吃的。”
“嗯。”这一点他倒没说错,不愧是富家出身。
“其实我特向往监狱的生活……”这倒新鲜,“想不见什么人就不见什么人,也没人在你耳边唠叨……”
听到这句时,唯一还真有点感触,不过他的下一句话让她的那点感触全飞到爪哇国去了——
“听说那里的男人都特性感,特野蛮,进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你暴打一顿,那感觉肯定爽歪了。”
他们看见你肯定不敢打,试问正打着人呢,忽然发现被打的人一脸受用的样子,那多可怕,“是吗?”
“明晚我们有一场街头行为艺术表演,你来看吗?”
“主题是什么?”行为艺术?难怪此人被称为败家子,他应该被直接称为疯子才对。
“我们的主题是人类的虚伪与兽性。”
“哦。”
“我知道你们不了解行为艺术,其实我们是在以自己的一方式发泄对这个社会的不满……你看过报纸没有?上次的那个几十名裸男裸女集体摆成太极的姿势,就是我们在表达我们对传统文化的敬意……”一提起所谓的行为艺术,JACK就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
“我了解。”这监狱晚餐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不知道孟矾给她留饭了没有。
“你在看表,知道这在行为学里代表着什么吗?”
“代表什么?”
“代表着你不想听下去了,想要离开,你觉得度日如年。”
行为学是好东西,行为艺术就是疯子的艺术了,平常人在街上裸奔叫有伤风化流氓变态,行为艺术家脱光了就是艺术了。
“好吧,你走吧,你这个人其实挺有慧根的就是一直放不下现实中的压力,我们准备在三月再办一次天体活动,你真的该参加一下……”
唯一忍住一直想要抽动的嘴角,尽量控制住想要捂住耳朵的冲动,用尽全身的力气压制住想要把酒泼到他脸上的冲动,优雅地起身离开。
“老师,你一定很有钱吧?”
“嗯?”他们不在解题吗?怎么讨论到他有钱的话题上了?
“当博士的都很有钱,你又是大学老师,听说大学老师快肥死了。”
“没有,我没钱。”是谁告诉他的错误观念?
“不会吧……我有一个学姐为了上你们大学一年要花一万五千块的学费呢。”
“她走的是三表。”
“所谓的三表一表还不是一样上学,拿一样的毕业证,所以我爸请你就是错误的,不如把钱留着让我念三表。”
“……我们学校的三表也不是有钱就能上的。”
“谁说的,现在有钱什么学校上不了,你别骗我,我都知道。”
现在的孩子怎么了?开口闭日都是钱,“钱再多,知识学到身上才是自己的,花钱勉强上去的,考试时不合格年年要交补考费甚至重修的也很多。”
“什么知识不知识的,老师你有知识吧?还不是被我爸请来当廉价劳工,你跟我老叔是大学同学吧?我老叔现在年薪三十万,你一年赚多少?他学习肯定没你好,所以学习好不好根本就没用。”
知识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用钱来衡量了?“我只知道,你叔叔当年是自己考上去的,如果不是有大学文凭,他现在也不可能一年赚三十万。”
“所以我还是会考大学的,喂,你们学校漂亮妹妹多不多呀?”
“我拒绝回答。”其实这个小孩长得很清秀,人也很聪明,只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开始做题。”
“哦,是。”
“滴滴……”
“谁的手机在响?真老土也不知道设个彩铃什么的。”
“我的。”
孟矾从包里拿出手机,还没等说话,他的小学生就发出一阵的惊呼,“切,原来是诺基亚,有钱没文化就用诺基亚,这一款现在才九百八,我同学都不会要,嫌寒碜。”
“是谁在那边鸡猫子鬼叫的?!”唯一皱了皱眉。
“是小吴,我的学生。”孟矾一边说一边拿着手机到外面接。
“你真的去当那个家教了?难怪我回家时没人呢。”
“嗯,他叔叔当年跟我是室友,不好意思不帮。”
“那个被别人骗去当担保人的室友?”
“不是,是本科时的室友,我们还是上下铺。”
“哦,那你注意身体,脚怎么样?”
“没事。”
“你几点回来?”
“再半个小时吧。”
“你在哪儿?我去接你。”
“我在樱花里这边……”
“哦,那正好顺路,我二十分钟后到。”
孟矾家教的这家看来财力不错,才能在本市最贵的小区内拥有属于自己的一间房子,她记得林氏的前任财务总监好像就曾经在这里买过一间房送给自己包养的情人,现在他退休了,收人减少,原配正在逼着他跟情人打官司要回这里的产权。
“等很久了吧?”
“我刚到。”唯一打开中控锁,因为知道孟矾不喜欢张扬,所以今天她只是开了自己的黑色宝马,“小孩子很难教吗?我看你一脸疲惫的样子。”
“也不是难教,其实那个孩于挺聪明的,就是有点累心。”
“现在的孩子呀……”
“其实大部分孩子还是很可爱的。”孟矾笑道。
“嗯。”她听出了孟矾的话外之音,他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只是一直体恤她工作繁忙没有跟她提,再等等吧,等计划告一段落再说吧,反正他们还年轻,迟两年要孩子也没什么关系。
“前面的超市停一下,家里的盐没有了,我下去买包盐。”
车子一停下来,孟矾就下了车,让他没想到的是唯一也下车了,“我陪你一起进去。”
唯一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时装裙,乳白色的羊绒大衣,孟矾却只穿了一件普通的衬衫外面套驼色羊毛衫跟黑色的羽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