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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祯大败局-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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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君子受祸之酷,天下掩耳侧目。黄宗羲为父报仇,是为孝子,情亦可悯。处置这样的人,有违朕以孝治天下的初衷。二狱吏虽然受人指使,毕竟血债累累,不问了,摆驾吧。”
李标斜眼看杨景辰,已有些作色了。
众臣陆续走出,施凤来刚一抬脚,一张纸条从袍下飘出,施凤来赶忙捡起,展开一看,上写着“王祚远”,施凤来轻摇摇头道:“命该如此!”就揣入袖中。百官退出后,崇祯便怀揣着这六张红纸条,带着王承恩直去了午门五凤楼。
五凤楼是宫中“厌胜”之所,供奉着永乐皇帝朱棣“靖难”和五次亲征蒙古用过的“赤缨”、“玉勒”、“驼鞍”和刀枪旌旗,被视为神物,有消除一切不祥之力,用作“镇物”。
崇祯将六人姓名摊开于镇物之下,又向先祖默祷一番,只见那折页瑟瑟抖动,崇祯心下轻松了不少。
徐时泰回到翰林院进了屋就坐下捯气儿。众人见他这般模样,就围拢了来:“怎的了,龙颜不悦了?”
“那倒不是,”徐时泰端起茶一口灌下,“唉”了一声,“今日日讲,本该讲《帝鉴图说》,可皇上给改了,要讲《通鉴》!我毫无准备,如何能讲!只好回答不曾准备,不敢虚应漫对。皇上要我准备,明日要讲。皇上总是突发奇想,真是应付不来!”
“谁叫你是翰林院侍讲?还是多准备几样吧!既然没讲,怎么去了这么久?”
“皇上今日心绪大坏,上午接陕西巡按御史吴焕奏疏,陕西府谷县王嘉胤、安塞马贼高迎祥先后率众造反,延安卫柳树涧的犯卒张献忠领米脂十八寨起兵,白水王子顺攻打蒲城、韩城,清涧王佐挂在宜川造反。皇上叹息不已,问我可有善策。”
“是啊,听说王二已与王嘉胤部会合,有众五六千人,聚集在了延庆的黄龙山。”
“还有什么杨六郎、不沾泥。高迎祥自号闯王,张献忠自号八大王,又称‘黄虎’。”
“还不止这些,还有汉南王大梁、阶州周大旺、宜川飞山虎、大红狼、苗美、洛川王虎、黑煞神、延川王和尚、混天王、庆阳韩朝宰。全陕无宁土了!”众人七嘴八舌,把自己听说的都端出来。
孙之獬问徐时泰:“你怎么回皇上的?”
“我说容臣细想,明日禀报。”
“蠢材,你那脑壳除了之乎者也、子曰诗云便想不出别的。”
倪元璐道:“他能有什么办法?陕西连年大旱,草木枯焦,乡民争食山间蓬草,蓬草食尽,剥树皮而食,树皮又尽,掘山中石块而食,官府却仍严加催科,只好相聚为盗。反贼中还有叛卒、逃卒、驿卒,乃是因卒饷逐年拖欠,士卒稽饷而哗,亡命山谷,倡饥民为乱。”
“皇上也是如此说。皇上还提起一事,南京兵部武选司主事别如纶为《三朝要典》上疏,说许显纯辈捏造杨涟、左光斗等的所谓供词都载于《要典》,崔呈秀的疏文也赫然列于篇末,与圣意相背,应该删削,以重定是非。皇上问我有何想法。我怎知圣意背是不背?只好说全凭圣裁。皇上说,虽书中人品不同,议论各异,孔子云,不以言举人,不以人废言。朕仰承谟烈,俯察品流,存此书以定君臣父子之衡,有何相背?别如纶妄言,姑不问。”
“别如纶拍皇上马屁拍马腿儿上了,活该!落个不问,算他万幸!”孙之獬愤愤地说。
“——我看不然。”倪元璐诡秘一笑,“既是‘有何相背’,皇上又何必私下问臣下?既是妄言,又为何不问?”
徐时泰瞪着倪元璐:“你是说——”
“皇上如无想法,不会主动咨问,只是别如纶没说在点儿上。《要典》乃先帝钦定,说与当今皇上心思相背,岂不是说皇上有背先帝?”
“你有何根据?”孙之獬逼前一步。
那日上朝,倪元璐公开指斥阉党,是认为如果有人朝堂之上首指群奸,便有可能一呼百应,皇上才好动作,他愿意当这出头榫子,但看来今日这些臣子已经没有杨涟之辈了。听孙之獬这一问,倪元璐伸出三指:“清除逆党,必走三步。一杀魏阉去其势,二定逆案去其人,三毁《要典》去其论。当今天子是个大智大睿的圣主明君,处处看得透彻,并且先人一步。但《要典》前有先帝御制序,皇上是投鼠忌器,所以要投石问路,试探舆情。”
“胡说八道!”孙之獬勃然大怒!
倪元璐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转头对徐时泰接着道:“只有拿《三朝要典》开刀,才能拨翳舆论、澄澈公理、清明政治、恢复史貌,永绝后患。《要典》对梃击案、红丸案和移宫案三案颠倒是非,加罪东林,一举剿灭。不翻三案,一是不能打开思想桎梏、铲除阉党遗迹;二是史墨长存,后人如何评说?但去林中盗易,去衣冠盗难;去身外盗易,去心中盗难。《要典》编纂官员众多,阻力当不在小,又有先帝御制序,若不能一鼓而毁,徒乱人意,局面必多窒碍,这才是使圣上颇费犹疑之处,必须谋定而后动呵。”
孙之獬气得浑身乱抖:“你、你大逆不道,不忠不孝,无君无父,无臣子样,无——”
“无耻之尤!”倪元璐也怒了,“你是魏忠贤的孝子贤孙!”
“我把你这奸佞小人——”孙之獬说着就要抬胳膊抡腿。
“二位二位,”徐时泰看两人就有拳脚相向的架势,忙起身立于二人之间,“本不关二位事,何必衅起阋墙?”孙之獬“哼”了一声,一甩袖走了。徐时泰转向倪元璐:“既如此,该如何表态?”
“如何表态?上疏!焚了那《三朝要典》!”
“啊?毁《要典》?”
“对!……《要典》功罪不明,邪正颠倒,邪说横行,不毁不能正视听!”

阉党哭殿
崇祯刚放下笔,听见外面有人号啕大哭,崇祯侧耳细听,隐隐听见那人边哭边诉,说什么“先帝的御制序岂可投之于火?于祖考则失孝,于熹庙则失友。陛下于熹宗同枝继立,曾北面事之,何必如此忍心狠手……”崇祯勃然大怒,问道:“王承恩,外面谁在哭?”
王承恩跑进来,道:“是翰林院侍讲孙之獬在东阁外哭呢。”
文华殿与内阁只一墙之隔,内阁设此本就是为皇上招呼方便。
“为什么?”
“他说倪元璐给皇上上书了,劝皇上毁《要典》,居心险恶。”
崇祯冷静下来。他接到倪元璐的《公议自存私书当毁》的奏疏便一口气看完了,击案而起:“朕无顾忧了!”但再看下面就来气了,来宗道代皇上票拟的谕旨写道:“所请关系重大,着礼部会同史馆诸臣详议具奏。”崇祯提笔批道“听朕独断行”,随后就接到杨维垣的疏奏,斥责倪元璐“词臣持论甚谬,生心害政可虞!”
倪元璐、孙之獬都在翰林院供职,看法便如此悬殊,朝臣中便不知是倪元璐多,还是孙之獬多了。
“叫李国、来宗道来。”崇祯吩咐道。王承恩颠儿颠儿出去,打个哈欠的工夫二人就进来了。崇祯问道:“孙之獬为《要典》事跑到你那儿哭闹?”
“是,他就是力言《要典》不可毁。”李国道。
“你怎么说?”
“臣当下斥责了他,他就大哭起来,提出罹疾在身,不能供职,请准其归家调养。”
崇祯想了想道:“依你们看,倪元璐与孙之獬,谁有道理?”
二人互相看看,来宗道说:“臣以为,取其中者。”
“何谓取其中者?”
“《要典》可删改而非毁。”
崇祯脸色一暗,把此事搁过:“大奸既除,你们看当今第一要务是什么?”
李国想都没想,道:“回陛下,臣以为是边事。”
崇祯点头道:“朕是要一意边事了。辽东经略王之臣有劳无功,朕看不可再用,你们看何人可继任?”
“臣以为孙承宗可用。”李国道。
崇祯眼睛一亮:“孙承宗?朕知道。经略蓟辽四年,拓地四百里,屯垦五千顷,岁入十五万。”
“陛下真是胸藏经纬。当年孙承宗因柳河之败受阉党弹劾,周道登曾保奏,查核过孙承宗边功:修建大城九座,堡四十五座,立车营十二,水营五,火营二,前锋后劲营八,练兵十一万,造甲胄、弓矢、炮石、渠答、火器、卤盾之具合数百万,是统帅之才。”
崇祯边听边点头,脸上阴转晴:“知道了,你们去吧。”
李国犹豫了一下:“陛下,吏科都给事中沈惟炳有奏,”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份奏牍,见崇祯在注意听,便读道,“旧例,阁臣会推应集九卿科道各官商议,由吏部将公议名册报皇上定夺。如果先期不谋之众人,临事乃出其独见,难免以私损公。臣以为以后会推应限定期限,将吏部所推之人列名公访,向六科十三道发出公函,征询各掌印官意见,方可保公推可信。”
崇祯又点头道:“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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