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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香残-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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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她终于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高坚。
五十二匿名信
盖丽莉这几天心惊肉跳,整日呆在公寓不敢出门,银都夜总会打她手机问为什么不见人,她总推说病了。她担心一出门后脑勺上就会挨一木棒,或者被哪部迎面疾驰而来的轿车撞死。这担心不光白天折磨着她,晚上更甚,每每在梦中出现,搅得她本来很好的睡眠变得很糟,经常刚入睡,就无端惊醒,然后大口大口喘气,虚汗涔涔。幸亏那天买了很多东西,有方便面,有各种糕点,能够让她无需出门的生活一个星期,否则为了这种害怕,她非给饿得黄皮消瘦不可。她期待这一个星期里情况会有所好转,不说彻底摆脱危险,至少得让自己鼓起出门的勇气。
这套公寓买于一年前,房款、装修加家具,整整花了她20万积蓄。几年来在夜总会疯狂挣钱,这笔钱对她来说已不算什么,另外还花两万把户口从姊归迁来,现如今已正儿八经的算城里人了。很想接父母一起住,但鉴于自己这份性质特殊的工作,两老住在这肯定妨碍她施展手脚,便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等过个两三年从良后再把他们接来不迟。这套公寓足有120平米,三室一厅,当时买房她只想尽量买大点,哪知大也有大的麻烦,每天从外面进来总难免有点紧张,生怕门背后或者哪个角落里突然冒出一个强人,取了她性命。平常独自在家偶尔也会不禁脊背发凉,觉得气氛太阴森,人气不足。至于晚上更易受惊吓,一点很细微的声音都可以搞得她心跳半天。曾想去买条狗来,一可看家,二可做伴,似乎总没闲暇逛狗市场,现在想来不觉非常后悔,其实像她这种人,是世上最自由的人,怎么会没有闲暇呢,完全是忽略了这事的重要性,以为拖一拖没关系,现在才知拖的后果,眼下如有一条狗自己的境遇无疑会好得多。这下好,整天把自己关在屋里,像囚犯一样,甚至还不如囚犯。
有时她会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得很大,给自己壮胆。可新问题又来了,耳朵跟眼睛和心灵一样,是需要妥善侍候的,你不能因为其他方面出了问题就不把它当回事,它如承受过于沉重的负担,充塞了过多的嘈杂声音,同样会让你觉得难受,同样叫你坐卧不宁,度日如年。明白了这个道理,她只好把音量调小,这一来它的壮胆功能自然也随之消失,又变成了一种嘈杂的低音。横竖它叫人不舒服,便干脆把它关上了。屋子里重新恢复了宁静,气氛压抑的宁静,死一般的宁静。她又得在这宁静中学会耐心地聆听时间的嘀哒声,学会自我安慰,学会在毫无睡意的清醒中沉沉入睡。其实她知道自己可以出去,不会有危险的。然而她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万一。。。。经常,这种谨慎的想法能使人消灾免祸,也常叫人杯弓蛇影,自我恐吓。她好不容易熬到今天这一步,有房子,有票子,至于汽车,正制定购买计划,想必不久后也将成为胯下坐骑,她完全有理由对未来的幸福生活抱着极大的希望,如果这时候突然遭遇祸事,那可真不值得。想到这她不免很后悔,当时跟他搞什么搞,不和他搅到一起,现在什么事也没有,蓝天仍然是我的蓝天,阳光仍然是我的阳光,世界仍然是我的世界。一念之差啊,就把自己拖入了危险境地。我怎么这么蠢!她不断这样骂自己。骂着骂着她就觉得对自己太苛刻了,我不是预言家,不会算命,我怎么能知道他会给我带来这种危险呢,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种可怕地步呢。从当时情况来说,做为老乡,又正值自己有难,我实在不能拒绝跟他接触。
茶几上放着一张晚报,晚报上的他以死亡的冷酷冲她露出一丝笑意。几天来她总是跟他的笑不期而遇,他的笑总是印在她的脑海,随恶梦沉浮,或者干脆制造恶梦。她多次试图把他的笑理解为微笑,均告失败,她实在没办法相信是这样,她实在不知道除了讥笑、嘲笑外还能给予它什么更恰当的形容。千真万确,他死了,一如他在晚报躺着的样子。她不喜欢他这样子,好几次想把晚报立起来,以为这样可以让他也站起来,复活,从而消除她的恐惧,让她回到过去的生活中。试了几次,晚报软蔫蔫的根本立不起,她就知道他是不可能复活的,也许已经被地狱的小鬼们拉进了行刑房开始叫他偿还人世的罪孽。她根本不想念他,他根本不是一个值得想念的人,如果说她希望他复活是因为这个原因,那简直滑稽透顶。相反她倒觉得像他那种人应该死,只是他死的时间和原因似乎跟她有点关系,她这段时间才会这样想他。
她越来越强烈地觉得和他的见面完全是命运的安排。
那是一个四周的香气几乎叫人窒息的夜晚,外面淫雨霏霏,夜总会里也是挥汗如雨。舞台上有人开始跳半裸舞,下面的男人一个个大呼小叫,那份狂热跟交配相比毫不逊色。她曾就此现象采访过几个男人,要他们说心里话,他们便告诉她其实道理很简单,半裸舞少见,所以疯狂,而床上赤裸的妞们见得实在太多,别说疯狂,就是热烈都不容易。她没想到会被这种回答搞得好一阵悲伤,因为自打从事这桩买卖以来,她所经历的男人中疯狂的家伙很少,顶多热情奔放一点,甚至还有的冷静得让她觉得奇怪,仿佛工人在从事他的工作,完全按步就班,收工便走人,多呆一分钟好像都不愿意。以前她很喜欢这种男人,干脆利索,来得快,去得也快,可听了他们的回答,她开始恨这种男人。想到自己从未品尝过真正和感情完美结合起来的性爱,她再不觉得面前的那些男人干脆利索了,她甚至很希望他们假装爱她的样子跟她做回爱,好歹也算弥补了一点这方面的损失,然而谁也不满足她。这种感情上的巨大空虚感使她一度萌发了退出这一行的念头,但毕竟生存是最现实的问题,现在除了这一行,她什么也干不了,只能继续往下撑,撑到江水干涸、花朵凋残再回头。那些狂叫的男人中有一个家伙引起了她的注意。他长得很丑,操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手舞足蹈,乱喊乱叫。他的行状并没什么,夜总会里尽是这种货色,引起她注意的是他的口音。一般来说在夜总会瞎胡闹的人都是省城的一些有钱人、大肆挥霍公款的贪官污吏以及地方上的流氓地痞,统统一口本地土腔,偶尔进来几个寻花问柳的外乡客,通常也很规矩,不乱说话,更不敢乱叫喊。那家伙显然不是本地人,却一点不怕生。起初他的喊叫只是几句短语,被淹没在众人的狂叫声中,她除了听出一点普通话的味道,别的土腔土调根本没听出来。后来听多了,似乎就听清了一点,立刻惊讶极了,他的普通话里夹杂的好像是她的家乡腔调。便认真观察他,慢慢感到这家伙有点面熟。常年生活在这种赤裸裸的金钱世界中,对家乡人难免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感,一时竟忘了自己的身份,主动用姊归话跟他攀谈,果然碰上了老乡。两人就在夜总会里谈了一晚话。他坦率地告诉她自己在家乡犯了事,如今浪迹天涯,一身轻松,天不怕地不怕。她对自己的事则有点遮遮掩掩,不过他很快就猜了出来,便萌生了寄生在她身上的念头。也可谓机缘凑巧,正好有一事让他实现这一愿望。她跟一个岳阳女子在一个大老板面前争宠,那岳阳女子不仅跟派出所的人有联系,还和黑道不干不净,后来招了几个流氓,警告她退出竞争,否则对她不客气,她恨死了她,一直想报复,现在便打上了他的主意,两人各怀鬼胎,互有所求。他找个机会泡了那岳阳女子,然后谎称被她传染了性病,诈了5千块钱。帮她出了这口恶气,她便说要收留他一段时间,每晚无偿提供服务。就又知道了他一些情况,还了解到他曾在北京为湘狐干过一件害人的事。盖丽莉恨透了湘狐,便怂恿他去讹诈她。后来她发现自己有引狼入室之嫌,这家伙看样子想长住下去,不觉暗暗有点着急,怎么办,他是个流氓,来不得硬的,来软的又束手无策。正为此伤脑筋,忽然他有一天去见湘狐,就此杳无音信。她似乎明白了点什么,但兀自不太敢确认,过了几天发现高坚在夜总会外面转悠,不觉紧张起来,接着又在长沙晚报上看到了一则寻人启事,说袁家岭立交桥下面发现一具无名男尸,特此登报寻找知情人。那个家伙就这样消失在了人世,走上了报纸,不知该说是他的不幸还是他的大幸,她也不知这是自己的不幸还是大幸。纠缠自己的麻烦的确是消失了,可高坚那副在夜总会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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