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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凝视挂在我心上的银链,把修长的手指伸过来,抚摸银链下的肌肤。
我微微仰起脸,为着得到面前的人而感动。可是就在我合上眼睛的一刻,他停止了,迷惘地把我看了一会,然后站起来。
我抬头。
“对不起。”他说。
我掠了掠耳畔的碎发。“我喜欢你。”我低声说。
他的目光由茫然变回温柔,望了望街外的夜空,然后坐回我身旁。“你不会喜欢我的。”
我拉了拉恤衫,遮掩给露出来的胸围。我笑说:“但我已经喜欢了你。”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解开恤衫最上面的钮扣,掏出一条跟我的一模一样的银链来,银链的末端有一颗吊坠,是一个一寸长的深棕色装饰物是什么?我在心里问。
我定睛,小心翼翼地用手摸着那个吊坠,那棕色的东西皱皱的干干的实实的忽然,我知道了。
那是一节人的指头!
我放开那个东西,呼吸急促的,皱着眉,讶异地望着津安。
“这是辛达维左手无名指上的第一节。”他说。
我掩住嘴,一颗心仿佛快要跳出来。
“这是当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送给我的礼物。那时候他说,无名指是结婚后戴戒指的手指。”
无名指!辛达维把自己的指头送给津安。辛达维其中一个最大的特点,竟然是拜津安所赐!挂一节无名指头在身上我明白了。我咬了咬牙,完全明白了。
“你就是他的心上人。”
“是的。”他把银链放回恤衫内。
我双手按着颈项,不由自主地激动起来!“他居然把指头送给你。”自己也分不出是妒忌抑或意外。
“那是过去了的事。”他替失措的我把恤衫的钮扣扣上。“他这两年都是深爱着你。”他凝视我的银链。
深爱着我?我定定地瞪着津安。
刹那间,胃内涌上一股酸意,我俯身欲吐,但什么也吐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说呢?现在连我自己也开始怀疑,辛达维自杀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我崩溃下来,再也忍不住了,眼泪汨汨地涌下。我向他坦白:“我并不认识辛达维,他只是在遗书上提及我。”
“什么?”惊奇的变了是他。
我伏在自己的膝盖上饮泣。
不是没有向别人坦白说过我与辛达维的关系,只是每次说过后,我也会想:我不认识他根本不重要,知道他爱我便可以了。现在我才真正愿意相信,事情可能完全不是我想像的那样。
津安蹲到我的跟前,用力握住我双手。“别哭,无论为了哪种原因,他也已经不在了。”我抬起红肿的眼睛,呜咽道:“但是你在!津安,让我爱你,好不好?”
津安替我抹去淌下的眼泪,像逗小孩似的告诉我:“我不喜欢女孩子。”泪流得更凶。
“跟我一起时你一直都开开心心的,而且刚才……”
他轻抚我的头发。“只不过因为你是他的女人。”
我咬着唇,痛苦地望着他。
“王乳。”他叫我,轻轻捧着我发烫的脸庞。
我吸了吸鼻子,试图镇静下来。“我不介意你是同性恋者,我喜欢你便行了,只要让我喜欢你便好了。”
他听罢,笑出声来。
“傻女,”他说:“你看得太多通俗电影。”
我沉默下来,喃喃说着:“只不过因为我是他的女人。”
津安没作声,只是看着我。
“你不过想从我身上探索他的影子。”我说下去。
“不要这样。难道你不也是想在我身上寻找他的过去?”他皱着眉。
我讶异得不得了,嘴唇张着。是否就是这样?我们呆在一起,我们的话题我们的快乐,完全因为辛达维?
我摇了摇头,低声说:“我单纯地喜欢你。”
他凝视我。“你敢肯定?”
我垂下眼来。是的,我不能肯定。
我胡乱地抹了抹脸,抬眼看见对面大厦辛樱与Sam回到我家的情形,他们把灯亮起来。“我要回去了。”我说,霍地站起身。他一脸不放心。“你可以吗?”
我没答话,左摇右摆地开门走到升降机前。“我有太多不明白的事情。”我尽力对着他苦笑。
他扶着我,满眼怜惜。“只要现在开心便足够,昨天发生的事可以不理会。”
升降机门开启,我与他走进去,眼望着淡黄色的四周,忽然发觉,我原来是最白痴的一个。
“回家好好睡一觉,醒来又是新的一天。”
听着津安的说话,我只是唯唯诺诺。
“你走吧。”我负气地把他赶走,不想对着他一脸的怜悯。
跌跌碰碰地跑回家,门一打开,便看见辛樱拿着一个盛满雪糕的青苹果,她递上来,甜甜地说:“我们买给你的!”
我一手把那青苹果放在靠门的杂物架上,二话不说地把辛樱拖进房间,没理会她的叫喊,更加不理会Sam跟在后面的说话。
我把门关上、锁好,说道:“辛樱,告诉我你父亲的事!”
辛樱结结巴巴诚惶诚恐:“你已经知道很多啦。”
“但你从没提起过津安。”
“我不想说便不说!”
“那么你知道他们的事?”
辛樱倔强地把脸转向另一边,不望我。
我放轻语气:“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爸爸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她说:“你不是一直告诉别人爸爸为你死的吗?”
我引诱她说:“辛樱,你希望我与Sam拍拖的吧?”
辛樱终于软化下来。
“爸爸没有爱过你,他只是觉得你会愿意照顾我,所以拖你下水。”
我定睛看着她那张肯定的脸。
我竭力沉住气,问下去:“他怎么知道我是适合人选?”
“他见你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很寂寞,觉得你会愿意收留我。”
我跌坐床沿,说:“就只是这样?”
辛樱把唇抿得紧紧。
我尽量保持温柔,问道:“那么你爸爸为什么要自杀?”
“日记。”她低语。
“日记内写的是我。”我按住发烫的额角。
“你的日记是假的。”
辛樱木无表情地望着我,我抬起头,讶异得不得了。
“那是爸爸写来欺骗你的,他想令你因内疚而照顾我。”
我仰起脸笑起来。辛达维,你没想到我会因此而爱上你吧,我是因为爱上你才这么乐意照顾辛樱的。
“真的日记呢?”我问。
“在九楼B座我的房间里。”
我把门打开,站在外面的Sam被我铁青着的脸吓了一跳。“还不走开?”我呼喝他。
身后的辛樱忽然“哗”一声哭起来,我不耐烦地瞪着她。“干吗?哭什么!”
Sam走到辛樱身边抱住她,责备我:“王乳,她只是小孩子。”
我虚脱地贴着门,我也想说我原本也只是小孩子,原本无忧无虑,原本只想好好地谈一场恋爱。
“我一直以为那个人深爱着我,要求知道是真是假并不过分吧?”
Sam替辛樱抹去眼泪鼻涕,哄着问她:“能够给王乳看吗?”
辛樱发脾气:“我又没有说不给她看。”
就那样,我们一行三人走到辛宅,Sam在客厅中等待,我与辛樱走进她的房间。
她从床边矮柜的玩具箱内,掏出一叠有火烧痕迹的纸张,大约有二百页。我双手接过纸张,望了望辛樱,忽然,又不想看了。
我知道,这就是真相。
“这是爸爸的日记,他在临死前的一晚烧掉,一边烧一边告诉我,要我好好地讨好你,否则我便要进孤儿院了。”辛樱屈膝蹲在床边,下巴顶着膝盖。
“为什么不完全烧掉?”我问。
“因为我哭叫,恳求爸爸不要丢下我,爸爸觉得不耐烦,伸手过来想打我。爸爸从来都不打我的,我很害怕,一手抢去他烧了一半的日记,把自己锁在房间内。”
我把日记按在心上。“然后呢?”
“我瑟缩在床角一直到天亮。整个晚上爸爸都在弹钢琴,然后琴声停止了,我走到客厅内,看不见爸爸,于是走到书房。我一走近门口便看见爸爸从窗口跃下。”
辛樱说着说着,流下眼泪。
她扑到我怀中,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瞬即由落泪变成嚎哭。
“他不要我……”我抚摸她的长发,为刚才对她动怒而感到内疚,我发誓,我以后对辛樱会加倍地好。一个看着自己父亲自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