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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自那遥远的地方-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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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晚上再告诉你吧”,我淡淡地对他说。
他马上就冲我笑了笑。这一次,他再也不敢用那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了。他那一脸变化无常的表情可以说明,一个人只要掌握了主动权你随时都可以做出一种高昂的姿态。秀林像个奴才似地,低头哈腰地对我说:“等天黑了我去找你,好吧?”
我也对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算是对他这终于知道应该怎么跟我说话的一种奖励。
当我们终于走出屋子,我看到,父亲,母亲和俞白都已经坐在饭桌那儿了。我和秀林低着头规规矩矩坐下。父亲咳嗽一声,大家开始吃饭。
随着早饭的开始,生活在我们的世界里慢慢地展开了。
尽管怀揣着两封信的我有点儿心不在焉,但是,我还是发现那个早晨的气氛有些不大正常。我看到,在大家低头吃饭的时候,秀林像往常一样,不断心怀鬼胎地偷偷地向坐在他对面的俞白挤眉弄眼;父亲表情严肃一言不发;母亲却跟往常大不一样地,不时抬头看一眼父亲,然后又低下头去。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觉得她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看到这里,我装作小心而认真地低头吃饭,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响。一个人想说点什么又说不出来的表情既十分滑稽而又十分严肃。我看着母亲那难过得坐如针毡的样子,心里很是替她感到着急。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低着头赶紧吃饭,然后再恭恭敬敬地坐着。待到父亲不紧不慢地吃完,用茶水漱漱口背着手离席而去,我们才能有规矩有次序地一个个离开。
一个人无论在做什么时候,他的大脑都不会是处于空白状态一动不动的。趁着这个我正在发愣,母亲在干着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秀林又在居心叵测地勾引俞白的大好机会,让我们来看一看我们家这间屋子吧。
这是镇上很平常的一种房子。静静的院落种满了花草。屋子是实木窗棂,高高的门槛,厚厚的裱砖土墙。一进门,可以看到正对门口的墙上挂着一副大大的字画,我们管这种东西叫做中堂。我记得不久前因为它我还曾跟秀林吵过一架。他说一个人家里挂什么中堂看主人们喜欢什么。我却告诉他说不是这样的,不是一个人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有一定规矩。秀林马上对我的话露出一脸不屑。我知道他是瞧不起我事事都讲个规矩的说法。但一件事情确实这样,我们怎么能随随便便把它说成别的样子呢?
好在对这件事情我们两个当时并没有过多地争执下去。其实,现在想想,过多地争执于类似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前人制下的规矩,不管怎么理解,你都应该去遵重。而这一次,我们所争执的内容显然不再是祖先留下这样一个规矩的合理性,而是他们是否曾经留下这样一个规矩。也就是说,我们争论的焦点也就不再是那种只具有一般意义的,既没有真正答案、又需要讨论的问题。
也好在,那一次,正当我们在大街上喋喋不休地争个没完的时候,恰恰碰到了在南墙根儿下晒太阳的老迷糊。他的出现足以给我们的争论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当我们看到他的时候,老迷糊用一烂根草绳系在腰里扎着他那肥大破旧的棉袄,惺松睡眼,懒洋洋地靠着太阳底下的一根老木头。他一天天都这样在镇上无所事事地活着。那时,他的喉咙正在在太阳底下发出一串愉快的,唏里呼噜的声响,流出的粘粘的口水弄湿了他那已经白了一半的胡子。这使得他本来就已经很脏很难看的胡子更加难看了。我们扯了扯他破旧的棉袄,过了好大一会儿,他才像一个睡在梦中永远都不会醒来的人那样,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等到看清是我们,他一下从地上跳起来,用那脏乎乎的手胡乱抹了一把被口水濡湿的胡子,笑了。
听了我们的问题,他马上作出裁决说,“行健是对的。”
秀林又一次败了。但一贯不肯认输的他还是有些不服气地看着我。直到老迷糊呲着牙冲他嘿嘿儿一乐,他才像是刚刚为自己的错误感到有些不好意思似地,摸着自己的头笑了。
其实,说实话,很早以前我就在书上看到过,中堂在人们家里是不能够随随便便使用的。我们这个民族历来有着喜书好画的习惯,大家都比较喜欢用这些东西来装饰自己。一般来说, 在一个大家族里每一个姓氏的支系,也就是每个庶出一门且已独立门户的大家庭里,只有一户人家才配有资格挂满字的中堂。而且,中堂上那些工工整整的字所书写的内容,基本上都是用以表示自己家族性格的祖训,像我们家就是这样。
不过,提到我家有一个问题还必须要要交待清楚,那就是我们家族里一直有着“立子以嫡不以长,立嫡以长不以贤”的传统。如果依此标准,弟兄五人中行末的父亲是不能够担任一家之长的。但如今他却行使着一家之主的权利。这是有原因的。这还说明祖上的规矩传到我们这儿已经有所改变了。经商的大伯父滕文彧和行伍的三伯父滕文远长年在外分身不便;二伯父滕文先在镇学堂里当做校长,一个像他这样有公差的人是不会分心到家族事务上的;四伯父滕文济原来也是一个教书先生,不过他早已经死了。这样一来,使得家族的门面只能靠行末的父亲来支撑了。这样看起来,好象我们这个家族里看重的不是一个人的年龄,而是他的能力。但事实并非如此。只不过结果是这样罢了,这是万不得以。不过在我们这里,家族香火传衍有时也的确是由家中影响力较大的那个儿子进行的。比如,在本地有着悠久历史的张家,他们一直都是这样。
这样,我们就明白了这样一副字画为什么要被悬挂在屋子最显眼的位置这个重要问题。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发现我周围这些人总是因为对事情讲究过多而不大懂得去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他们总是不知不觉地把自己最看重的东西放在很重要的位置,让别人一眼看穿。
对了,我们刚刚说起了一些习惯。其实,喜欢沉浸在浓浓的文化气息里才是我们这些人的共同习惯。也是因此,那些没有资格在门厅里悬挂祖宗训示的人家,为了做到既装点门面又达到审美要求,就找了一些不太严肃的画幅代替它。很显然,这样一来,门厅那个很重要的位置的严肃性就被降低了。好在,那些热爱文化的人并没有为此计较什么。 
战胜了秀林,我却觉得胜利有些来之不义。事先知道答案再去跟人争执并获取胜利这确实显得有些不义。不过,谁让他总是有些瞧不起我这个哥哥呢。一个人,如果他很聪明,却为了证明自己的聪明总是自讨苦吃那谁也没有办法。好在我们两个人的争论并不是为了跟谁过不去。别看我们经常争论不休,那也不是为了战胜对方。我们总是这样争论只是为了让对方明白一个道理:一个人不要总是以为自己才是对的。下面,我想,应该说说我们家中堂上所写的内容了吧。
那时候我已经能够认清上面的字,但秀林还不能。不过,他也早已知道上面所写的内容了。这是父亲教我们的。那是一段四字格言。“敬承先训,永昭如春。广守远德,庆延长存。文武代兴,忠厚传本。祖圣宗贤,久耀华坤。”这段话听起来多像一首诗啊。那时,我们的先人们总是喜欢用诗这种形式去寄托他们的希望。一是为了便于记忆流传,二是让后代的人去想象他们的高深莫测。当时,我以一个少年的眼光去看它们,虽然尚不能完全清楚祖先在这些话里究竟深藏了什么暗示,但我知道,对这些代代传下来的东西,一个人你最好要牢牢记住。
在我们家中堂两边是一副对联:“诗书传家远,忠厚继世长”。我发现,镇上每户人家尽管中堂的内容各不相同,但悬挂在中堂旁边的对联的内容却是几近一致的。我想,也许因为人们都是这么想的吧。
我家中堂前面是一只放着一只香炉和两个花瓶的巨大茶几。再向前,有一张大大的八仙桌。八仙桌旁边是一对高背的雕花椅子,它们像两个不动声色的人一样靠在方桌两边。茶几稍稍高过桌子,并一丝不苟地嵌住它,椅子则有秩序地立在茶几前面桌子两边,严肃而认真地一动不动。椅子干净而又明亮,没有一丝尘土。只有来了客人,否则父亲也不会轻易坐上去。
这一间算是我们家的正屋。
这时,可以看到我们一家人正围在正屋一个低矮的小桌子前低头吃饭。三间正屋,东侧是父亲的书房,西侧是他与母亲的卧房。除了正屋,院子里还有一东一西两间厢房。东厢房存放杂物,两间西厢房分别住着我和秀林。由于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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