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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汗血宝马-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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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听好!金爷我是盗马贼,不是找马贼!我只管盗马,不管找马!”   
风车突然转过脸去:“风筝呢?”   
风筝的座位空着,她不见了!   
对面茶楼上,曲宝蟠也已不见!   
深夜,紫禁城高高的城墙外,一匹马驰来,骑在马上的是风筝。   
风筝在高墙的阴影里勒住马,瞅瞅四下无人,便下了马,将马栓在一棵树上,像壁虎似的向墙上爬去。   
城墙边一处屋角,曲宝蟠探出脸来,看着在爬墙的风筝。   
一根打着箍的绳子无声地从屋檐下垂下。绳箍对着曲宝蟠的脑袋一套,又一抽,没等曲宝蟠喊出声来,他的身子已经悬空了。   
城墙上的风筝却是什么也没发现,在墙上爬着。突然,她的身子像壁虎似的趴在墙砖上不动了。她看见,身边的墙上,映着一匹马的影子!   
马影子在缓缓动着。   
风筝收回身形,无声地滑回到地面。   
下了地,风筝低声问着黑暗:“哪儿来的马?”   
马影子在城墙上倏然消失。风筝刚要回身去看个究竟,脚下“噗”地落下了一个布包。她犹豫了一下,拾起布包,解开。包里是一块庙殿的供牌,借着月光看去,牌上一行字:“马神菩萨之位”!   
风筝回身找去,猛见一个穿着白袍的人已经跨上了她的马,一阵马蹄急响,马驰走。   
风筝大喊:“为什么骑走我的马!”她朝马追去。   
屋檐下,被悬挂住脖子的曲宝蟠蹬着腿。他的脚好不容易勾着了柱子,身子借势往上一耸,抬手抓住了檐椽,脑袋从绳箍里脱了出来。   
他重重地跌到地面,脸色惨白。他扭动了一会脖子,一把抓过身边的一把破板凳,套进了悬着的绳箍,重重一抽,板凳凌空晃荡起来。   
“好一个白袍人!你可又让曲爷见着了!”他大笑起来,“你听着!老子会找到汗血马的!”他从地上爬起,发狠地一推板凳,板凳像悬尸似的来回摆动。   
金袋子是离开不酒的人,就像他离不开马、离不开猴。   
他向马路边的一家卖酒的铺子买了一葫芦酒,挂在马鞍上,拍了拍巧妹子,示意它坐好,牵着黄毛老马朝前走去。路边,风车牵着马在看着他。   
“你去哪?”风车问。   
金袋子站停:“回去。”   
风车道:“离开马牙镇这三个月里,我知道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掉转马头。”   
“算你看准了。”   
“那你还不快滚!”   
“你早知道皇上已经不在宫里,那汗血马也就不可能再在宫里住着,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一个人藏着,不早说?”   
“我要是早说了,你还会领着我和风筝进北京城么?”   
金袋子冷笑。风车道:“你是打定主意要走了?”金袋子道:“是的,打定主意要走了!”说罢,他不再理会风车,朝前走去。   
“金袋子!你站住!”传来风筝的喊声。风筝从远处跑来。风车大声道:“姐姐!让他走!没有他,咱们也能把马找到!”   
风筝没理会妹妹,朝金袋子追了过去,她一把抓住金袋子手里的马缰绳,重声道:“金袋子!你还是不是人?你答应布先生帮咱姐妹俩找马的,可你现在却要扔下咱姐妹俩走了!”   
“我什么时候答应布先生了?”金袋子道   
“在布先生的坟前!你难道忘了?”   
“那是有八支剑对着我的脖子,我才点头的!”   
“男人既然点了头,就好比断了头,是不能再后悔的!”   
金袋子夺过马缰:“走开!我把你俩带到了北京,也就对得起布先生那三颗弹壳了!马,你们自己找吧,要是老天爷开恩,没准那马在给谁拉车的时候,就让你们给碰上了!”他一抬腿,跨上了马背。一阵马蹄响,马已远去。   
风筝对着金袋子离去的背影,眼里浮起了泪影。   
京郊圆明园废墟间狗吠声声。这是套爷曾经两次见过曲宝蟠的地方。像以往一样,流雾弥漫着这片废墟,那条游狗也像以往那样,对着怪异的行人走马发出不安的叫声。狗叫声突然停了。雾气里,出现了一匹马,一匹鞍边挂着火枪的黑马。火枪的枪口是朝后的。显然,这是套爷的那匹黑马!一匹与殉主而死的“魏老板”一模一样的“魏老板”!   
黑马在断石上站停,默默地看着黑暗。   
显然,它地等着谁。   
两姐妹只牵着一匹马,醉醺醺地走来。两人都喝过了酒,满身的酒气,说话都大起了舌头。   
“姐……我记起来,布无缝死的时候说过……在京城,会有一个人……来帮助咱们的!”   
“我……不信!真要是有这个人,为……为什么还不露面?我说风车,你比姐姐……少根弦!你把男人说的话……都、都当成……真话了!记住,男人的话,十句有九句是……酒话!”   
“可布无缝是临死的时候……说的!一个临死的人说下的话……就不是酒话,是实话!”   
“你要是信,你就把这个人……给喊出来啊!”   
“喊就喊!”风车扯开嗓子,对着黑暗大声喊了起来,“喂!谁是帮咱们的人——?你快出来——!快出来——!”   
回答她的是一阵狗吠声。风筝格格地笑弯了腰:“这个能帮咱们的人……不会是条……是条狗吧?”   
风车一跺脚,狠声:“这个人真要显身了……我也不认他了!姐,刚才,你……上哪去了?”   
“去皇宫找……找马了!”   
“找……找到了么?”   
风筝从怀里摸出了那块供牌:“找……到了一块供……供牌!”   
风车从姐姐手里取过供牌,看了一会,指点着念:“位……之……神……马!什么意思?”   
风筝笑道:“拿……拿倒了。”风车把供牌倒过来,又指点着念:“马……神……之……位!什么意思?”   
“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我……我知道!意思就是……就是让你我……去见马……马神!对……对不对?”   
“对……去见……马神!”   
两姐妹大笑起来,摇摇晃晃沿着废墟外的小路走去,直到碰上了黑马的鼻子,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匹马。两人丢下马缰,打量起眼前的马来,抚摸着马身。   
风筝道:“这……这不是布先生的马么?”   
风车道:“对,这是……这是布先生的马!”   
“布先生……也来京城了?”   
“一定是来了……要不……他的马怎么会在这儿?”   
两人朝马鞍上的火枪摸去,两只手几乎同时摸到了倒着的枪口。猛地,两人几乎同时吓醒了酒,看着马,惊得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风筝道:“布先生不是死了么?”   
风车也道:“是的,布先生已经死了!”   
“那匹叫魏老板的马,不是也死了么?”   
“是的,那匹叫魏老板的马也已经死了!”   
“布先生和魏老板,不都是我和你亲手埋进坟里的么?”   
“是的,是咱们俩亲手埋进坟里的!”   
“人死了,还会活么?”   
“不会。”   
“马死了,还会活么?”   
“不会。”   
“可布先生的马怎么活了呢?”   
“咱们再好好看看,是魏老板么?”   
“不用看了!”从流雾里传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这匹马,就是魏老板!”   
走出来的是金袋子!   
“金爷?”两姐妹失声。   
马料店里,黑马、黄毛老马、花马三匹马站在槽边吃着料,店伙计把一桶水倒进一口窄槽里,道:“谁付钱?”金袋子把两个铜板扔在水桶,店伙计提着桶走了。   
风车道:“说吧,怎么不走了?”   
金袋子道:“是魏老板把我留住的。”   
“你是怎么遇上魏老板的?”   
“我刚出城门口,就见到了它。”   
“莫非它在等着你?”   
“有个人牵着它,见我来了,就把它留下,他自己一闪身就不见了。”   
“这个人是谁?”   
“认不出。”   
“是不是一个穿白袍的人?”风筝道。   
“你怎么知道?”金袋子的脸上露出了惊诧之色。   
风筝道:“我见过这个人。我本想去皇宫里找汗血马的,就在往皇宫的城墙上爬的时候,见到墙上有马影子,就退了下来,脚刚落地,就有人给我扔了块供牌……”把供牌递给金袋子,“就是这块牌。”   
金袋子看了看供牌,道:“你没看错,这个人穿的是白袍?”   
风筝道:“我的眼睛会看错么?”   
风车道:“这么说来,你们两人见到的白袍人,是同一个人?”   
金袋子道:“看来,是同一个人。”   
风车道:“我明白了,这个人把姐姐的青马骑走,又把黑马留给了金爷,意思就是,用黑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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