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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迷寒山-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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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槐惧怕女人纠缠,换了手机号码。不过,龚宗柏的死倒确确实实教育了覃阿茜。倘若非要说她和乔小槐这场荒唐爱情跟龚宗柏关联,那无非说明乔是一个戚戚小人。这样默想,胸境豁然开阔许多,一段时间以来与乔的情感纠葛跟随内心的彻悟而灰飞烟灭。
第三十五章 杀狗
    九四年的春天似乎特别漫长,仲春二月份那场收关晚雪足足落了两宿。因去冬今春持续低温,木炭价格迅速飙升,从伍拾元到柒拾元一百市斤不等,这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生活细节却生生地溶进满条红的印象。整个春天,她跟木炭结下了不解之缘。
是年初,为感谢领导和同志们关心,荣升县委常委、副书记兼县纪委书记的满条红一手买了一千斤木炭用于设宴请吃请喝。这次酒席场面恢宏,共四十桌客,四十盆炭火,县委县政府及四大家各位头头脑脑纷至沓来,还不包括县直各机关科局级领导,假若请他们到场,木炭的份量可能会翻两番。后一回需要大量木炭是在任命文件下达后不到月余功夫,满条红的父亲满从军驾鹤,时在早春天气,木炭自然见紧,左思右想觉得只有依靠姨爷乔保森解急。这边电话通知,乔连夜便派去两辆五吨大货车拉了十八吨木炭,下山运往县老干局机关大院满从军的灵堂。交验当儿,满条红对送炭的师傅说了些寒喧絮语,送炭的人也不跟她要钱。满条红心里暖烘烘的。
灵堂设在一块门球场中央,架了杉原木,葺成方格屋子,外面拿高级塑料薄膜搭棚,大门扎着若干苍松翠柏枝桠,里头浮厝一具棺木,前方罩掩纸糊牌坊,棺木上制一只凌空仙鹤,栩栩如飞状。里外忙的人都是乔保森喊来的林场职工,政府的人如过江之鲫,横竖不见守灵煞夜的。乔保森发觉满条红丈夫朴可也不在场,因纳闷便问满条红:“朴可怎么到这个时候也不来哟。”
满条红脸皮一阵又白一阵,皱着被眼镜压扁的小鼻子道:“他死了   殉葬才好。”
乔保森遭她唐突,既惊怛又疑惑,到底不敢多言。背地里场里人拾得零星,便一五一十报他:“他们两口子刚刚离的婚。朴可晓得自己戴绿帽子,就跟店里小姐鬼混,恰巧让满书记逮个正着,所以……俩人一直关系不好,土鸡瓦犬似的。现在总归了断,朴可跟那小姐真好啦。”
收人情事大,满条红特加浏览,发现乔保森这卵人手最阔,交一千元人民币,乔小槐送伍佰元,符刍荛送四佰,其余都在百元上下。所有被满条红自认为该送的几乎都送了,唯独一位理该送的人始终不曾谋面,也不托人带钱来,此人便是州林业局章时莠。当年那卵人还得过满从军悉心栽培,如何忘恩负义了呢?纵观州林业局,不光党委全体,连每个科室办事员都交了人情的呀,他怎么会不愿来!正懊恼间,乔保森便扯她到一边道:“小红,章科长年头害脑溢血,差一点报销了性命,现在成了植物人坐轮椅,于情于理……唉,高榕可多悲惨了。”
满条红摆了摆手,说:“算了算了,我有那么斤斤计较吗。”
话虽这么说,可心里老大不痛快。乔保森本来就忌畏满条红,如今她又升官,愈不敢忤逆这个外甥女;琢磨深了,只想讨她欢心,随即从口袋抽出三张老人头,说:“罗,这三百我先帮章科长垫付。”
满条红用手推乔保森的手,说:“这哪里行得通。”
乔保森干脆将钱一堆儿交给记帐的,回过头对满条红意味深长地道:“小红,姨爷有的事在县里卡壳、行不通时,你得打个招呼,定个调门,‘亲帮亲,穷帮穷’么。”
满条红点一下头,丢开乔保森,告诉记帐的小伙子道:“这三百元记州林业局章时莠。”
阳春三月,武陵县人大换届。乔保森信心十足,很有些看不起眼里那群弱势对手。他的自信源于年关做好了充分准备,主要从物质方面突破,赠送胡扬两口子一份厚礼,除拜年用的普通礼品外,根据曲柳喜好集邮,特地弄来一九八零年全套申猴邮票。三月杪,县里人到外放风,称乔保森是州委圈定的人。四月,那红头任命文件下达场办,乔保森吃了定心丸。乔小槐在祝贺电话中以开玩笑的口吻取笑道:“叔,这回你又踩狗屎运了。”
乔保森升官的消息像根棍棒搅浑了国营军停界林场。一把手位子空缺,各人怀中装着各人的心事。
金桂比男人还犯急,她要欧阳松把那只家狗宰杀了,好生款待乔保森,替他送行设宴。欧阳松生着气道:“不行。他升官发财是他的事,干嘛非得帮他高兴,要捧场要请吃你自个儿去请。”
金桂在男人跟前自讨没趣,倒并不灰心泄气。她是一个坚持到底的人,她必须为自己男人做点事情。虽然目不识丁,但女人背地里竭尽巴结能事。仅打麻将一项,金桂在乔保森头上输了不止万元。偶尔,乔保森爱开低俗玩笑调戏她,甚至打牌时将一只脚跟挂在她的大腿上面,她都装做没事一般。这次乔保森动身离开盘踞多年的山林,群龙无首,该轮到她为欧阳松展暗劲了!希望自己最后一搏,匡助男人稳当场长。
晃过几日,天气乍暖还寒,属于南方山区晴雾的春光。欧阳松在堂客金桂软磨硬泡下,同意将家狗宰杀,炖一锅狗肉宴请县人大副主任乔保森。夫妻俩一唱一合,骗儿子雪涛去找丁培玩,谎说丁香阿姨答应留他吃中饭、夜饭。雪涛知道去丁培家千万不可带狗,只好把狗留在家里。雪涛一直想主动找丁培玩,其中不乏阿附意味,因为丁培毕竟是校长的女儿。在女孩子面前,雪涛喜欢展示身手,滚铁环、打秋千、抽陀螺以及钓鱼捉蛤蟆,山里男孩样样来得。
欧阳松领狗引到野地,周围布满芭茅草,他从裤蔸拿出一块纸包的油炸糯米糍粑,扔给狗吃。狗是以前名叫“葛藤”的后代一只,毛色有些微红,见主人的父亲这么慷慨,就摇尾装乖,那尾巴经它一摇,便显得几分动人,像束跳跃的火焰。趁狗在低头啃糍粑的时候欧阳松暗暗从腰背摸出捣衣棒,手起棒落,一棒命中脑门;狗身僵了下,欧阳松又一棒打在鼻梁,鲜血迸溅;又一棒击中腹部,整个身子便稀软,瘫倒于地;最后一棒下去,小命升天。宰杀过程极简单又明快,唯一的不足是欧阳松缺乏经验,不该击狗鼻。不然,自己衣服也不会粘满血星沫子。
回到家,金桂取来手巾为他揩去血污。欧阳松说:“你把狗抬到煤炉子上烤焦毛,水开了么?”
金桂应着:“水早开喽。”
两口子烧焦了狗尸,放进预先备置的木脚盆,倒了沸水。女人取来一瓦刨猪毛的卷片,男人刨,女人则在旁边戽水冲刷。水雾升腾,把两个人都罩住了,默不作声,只听得见雾罩内沙沙的刮皮声响。不多久,雾汽散开,毛也收拾干净,女人拎来刀和丁板,男人接过丁板,半蹲半站,扯刀破了膛,里面脏腑悉数扔弃不要,认真剁成肉团。女人突然省悟过来,说:“忘了拿秤称狗的斤两。”
男人说:“我把狗肉炖一半,等会儿你去叫乔场长过来,称什么斤两,妇人见识。”
金桂进里屋照高柜中所嵌的立镜,扯掉袖管,一边觉察自己身上的棉衣显得老气,便掀开高柜门,选了一件猩红色羽绒衣,衣领后配着一斗便帽。这时儿子雪涛从堂屋撞进来,劈头盖脸冲着母亲叫道:“赔我的狗,赔我的……骗子、拐子。”
“你在丁培家歹中饭了?”金桂压住火气问儿子。
儿子却不理会,号陶大哭,脑袋作斗牛状朝母亲身上顶撞。
欧阳松闻讯赶来,顺手就抄了把尺子,照儿子屁股就打,到底不解气,扳倒儿子,捋下裤子对着皮肉一顿暴打。金桂慌忙制住他的手臂,说:“要不把儿子锁了,免得他闹开,扫客人的兴。”
两口子把儿子关进小杂房任其哭嚎。欧阳松对女人说:“你喊场长来,碰见符副场长就一起喊,莫让人家笑话俺们小器。”
女人的背影在门檐底下闪了一闪,鲜红的衣服在明媚的阳光里格外扎眼。他很古怪地望着它飘向场部坪场,然后转了个弯拐,消失于那蔸经年累月常绿的冬青树后。他很有些怅然,胸口又莫名其妙地涌动一阵烦躁,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屈服女人的主张,而且此时此刻女人换衣这个细节更令他费解良久。
乔保森欣然接受了邀请。当日是周五,符刍荛听金桂说炖狗肉,就不打算下山去,毫不客气地答应赴宴。
那边丁培等不了雪涛再来自家玩,感觉蹊跷,就去雪涛家找雪涛。近他家门口刚好闻着一股狗肉香气,看见雪涛父亲跟乔场长歹酒。小孩子怕生,就不敢进去了,踅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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