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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迷寒山-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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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妹子,请赏脸跳曲慢舞”耿一标卑谦有礼。
他的嗓音纯厚得像《动物世界》主持人,而且他刻意不喊小姐,因为时下流行三陪,但凡女服务员皆被冠以“小姐”浪名,久而久之这两个字眼寓含了与本身格格不入的涵义。“大妹子”一脱口,夏萍冷不丁挑眼望对方,又看着石柑,然而他到底闷闷地说不出话端。她就那么起了身,右手直截了当搭了上去。
耿一标说:“谢谢”。
石柑瞥着俩人背影,兀自喝着茶水嗑着瓜子儿打发这阴晦的时光。又一支曲子《茉莉花》徐缓地溢进舞池,那旋律有时像幽咽泉流,有时又像严冬天空中浮飘的冻云,一块一块,略带忧郁的伤感自萨克斯管缓缓溢出,石柑听得如痴如醉,忘记置身何处。
耿一标乘此曲终了,邀请夏萍小坐他们的包厢。女人早就瞄及乔小槐,能够接触朝思暮想的人,岂可坐失良机!绝不矜持,立刻跟了过来,坐到乔小槐身边边。
耿一标问夏萍:“需要点什么。”
“随便”夏萍说,笑吟吟地,脸蛋上妩媚天然的深酒窝隐隐约约。
耿一标说:“我去吧台点一杯牛奶吧。”
乔小槐不知说什么好,彼此心里都藏着小九九。夏萍一肚抱怨对方为何不复回信。乔小槐那时正觊觎高干子女,根本没能腾出时间写信。不过至今他的婚姻观同他叔叔早年如出一辙,完全舍弃平民情结而追慕贵胄血脉,以求达到某种个人目的。归根结蒂他绝不会在夏萍身上浪费精力,换言之他不可能给夏萍回信。
“你好,你的舞跑得真棒”乔小槐抽尽了支烟才说这句礼貌性寒喧。
“谢谢。”
一会儿,耿一标端了杯牛奶回来。刚刚坐下,在舞池对面包厢里耐不住寂寞的石柑便横过舞池站在最底下那级台阶,朝上边的三个人说:“夏萍,你不跳了么,我想我们该回去了。”
夏萍不急于想动身,但又不好拒绝石柑,免得让这两位嗤笑自己的意图。她已经揣摸石柑十之八九生了气。她采取折衷办法道:“大家一块儿坐坐吧,这两位是我的朋友。”
石柑不认识他们两位,只是觉得他们年纪比较大,显得成熟甚至狡诈;尤其这个瘦高家伙,举止浮浪,绝非驯善之辈。
“夏萍,你不走我没法等你”石柑像一根石柱,语气坚定。
在旁的耿一标听了石柑的话,立心教训对方,寻衅道:“他是你男朋友?”
夏萍摇头,说:“普通朋友。”
话音未曾落地,耿一标蓦地站起,当胸推石柑。由于有一级半尺高的台阶,石狡不及防,后翻仆地。耿一标看他一骨碌想爬起,又气势汹汹跑过来,照着他胯档狠踹。俩人扭打成团,都倒了地,从台阶滚到舞池中央。霎时间,音乐戛然而止,嘘哨声此起彼伏。
“好戏还在后头”有人在起哄。
夏萍被事态的剧变所震骇。她目瞪口呆,站在包厢外的台阶发痴,这时不知是谁居然旋亮舞池所有照明灯具。现场亮如白昼,她发现身边那位充满光环的人不复存在了。拿眼四处乱盼,目睹乔小槐如过江鲫鱼混进人群梭出舞池大门……他的抽梢引起她强烈的不快,后来她的不快又让一种憎恶情绪完全笼罩。是的,她唾弃那个道貌岸然的懦夫。
“刀、菜刀……”许多人在吆喝。
只听见舞池咣哐作响,似乎有人扔了把刀。场子形成里外几层人墙,即刻,人墙中突然杀猪一般飞扬长串嚎叫:“哎哟……”
夏萍听见是那瘦高个的痛喊,她试图拨开人墙。
“这么砍下去会死人的”有人悄悄地嘀咕。
夏萍因为用力拨不开人墙而泪流满面,撕声裂肺地道:“各位父老兄弟,那是我亲弟弟做孽,你们行行好让我一条路。”
夏萍好歹挤了进去,只见俩人正在争刀,一把沾满鲜血的菜刀。平时这刀在歌舞厅用来切水果,现在竟成了行凶工具。
耿一标半侧脑袋血冒如注。人们发现他的脸变了形,好象缺失一只精致的耳朵,而他本人似乎没有任何感觉,依然在忘我地坚持困兽犹斗。虽然身高手长,但出离的义愤填实他的对手,使这个弱小的年轻人占了上风。俩人的四只手绞作一团,难分难解。
“把刀给我”夏萍也加入夺刀行列。
石柑首先松了手,耿一标终究不甘心,同夏萍继续夺刀。夏萍朝后以背顶石柑,声泪俱下道:“还不跑啦。”
石柑并不敢松懈,他怕耿一标恋恋不舍那把菜刀,更怕夏萍受到伤害,因此乘耿夺刀时,对准那卵人眼眶又狠下一拳,痛得他又仆地打滚。这一记重创完全锁定胜局,耿一标再也爬不起身了。他的狼狈相就像一只在公众场合被暗算受伤又无法脱身的狗。不多时,歌舞厅外响起连串警报,派出所派来一辆警用吉普,下来五名警察,先带走了石柑,然后架开满头淌血的耿一标。至于那把菜刀,已不知去向。
人们的议论逐渐像早春解冻的溪水喧闹开去。人们莫衷一是,只听见一位中年汉子说:“耿佬弟平时威风凛凛,这回险些送命,头上长角—出洋相罗。”
“所以也莫怪那后生手毒。”
“那菜刀是谁甩的”有人试探性地问,但没一个人对他的话做出反应。
“今后秋氏配缺耳朵男人了。”
“那解交女人在人民医院当护士,好像那后生不是她弟弟……”
固然,人们最关心的,是这位敢碰“钉子”的陌生人命运。
第二十八章 斡旋
    “百乐”歌舞厅出事那天夜晚,城关派出所教导员劳勇值班,当夜十点钟,劳勇便接到乔小槐电话,声明自己当时在现场,而那个惹祸伤身的朋友是耿一标。俩人通了十五分钟电话,乔小槐字里行间并未涉及案件本身,不直接对该案如何处理进行鲜明表态,因此但凡牵扯该案的定性,是就伤害赔偿主持调解?抑或立为伤害案依照程序绳之以法?等等诸如此类问题,乔自始自至终没说,劳勇又不敢挑明。不过,毕竟是深知他秉性的老同学,劳勇对乔的惊弓之鸟状感同身受。天底下搞公安的不是君子更非圣贤,同样视明哲保身一类世俗的金科玉律奉若处世硅臬。乔小槐虽含沙射影,但作为负责该案的下属,劳勇能够心知肚明这位上司的真正授意。所以,只要不利于我们政委的物证书证,劳尽可能积极主动封杀之。
然而,问题并不那么让人感到游刃有余。在对夏萍询问取证过程中,夏萍似乎一针见血地窥出这位豹头环眼、满面络腮胡须的教导员有意疏漏某些重要情节。当她认真检阅一遍记录后,劳勇要她签字捺手印,她出乎他意料当场拒绝了:“为什么不记下乔小槐在现场的情况?我不会签的。”
“记不记与你无关。”
“跟石柑有关。”
劳勇心里咯噔一下,闷闷不乐,掏了支香烟抽起来。他的助手意识到氛围的尴尬,悄然离开了办公室。现在面对面只剩下他和她,两个。
“你不希望石柑坐牢吧。”
“当然。”
“那你最好签字捺印”劳勇威逼利诱。
“怎么可能!这样的笔录我绝不会签,我不是白痴。”
“石柑是你什么人?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恋人?”
“我说的就是一般朋友。”
劳勇左右为难。他不能强迫夏萍签字——法律赋予被询问的证人相当的权利,而且通过交锋,女人的勇气和毅力征服了他。这样于内心深处,他开始为眼前如此殊美的女人所吸引。她修长的竹叶眉,她恬美的月牙型嘴唇,她小巧玲珑的小小鹰勾鼻,她深邃的眼廓以及眼廓中一对有如中亚细亚雅利安种女人所独具的凄迷而伤感的双眼皮大眼睛,甚至她有色蝴蝶形发卡,都使他耳目一新。不错,劳勇见过无数漂亮的女人,但没见过这样既漂亮又具非凡气质的女人。或许,她就是他自小梦寐以求的那种女人,他几乎沉醉地设想着。
“你可以走了,谢谢合作”劳勇说,暂时决定将这桩有可能殃及池鱼的“鸡肋”案件搁置一旁。
军停界林场方面,欧阳松的心情可谓十五个吊桶。最近,他收到一份汇款单,那是北京寄来的论文《森林的“休克”疗法暨生态旅游前瞻》伍拾元稿费,收款人署名石柑。欧阳松惜才,对石柑命运尤为忧戚。当天深夜,在家里翻箱倒柜找了几本法律常识普及读选物,逐渐晓知大概,但依然担心石柑会受到刑法制裁,前思后虑,打算和乔保森碰个面,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乔保森行伍出身,骨髓里最忌讳知识分子,这也是常年累月养成的变态心理,这种无可厚非的心理与文革前后盛行的那类所谓阶级的方法论一脉相承。听欧阳松焦急地说明来意,乔保森问道:“你看怎么办呢。”
“场长,不是我袒护石柑。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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