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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狱-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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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迪说:“没问题。”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大江逗她说:“你妈要不让你去,我们可不等你呀。” 
朱迪对大江说:“谢哥,你就别担心了。我妈准会同意。”她嘴倒挺甜,没喊大江“老谢”。 
夜里,我跟大江躺在新买的大床上。我问他:“司马有没有去多伦多找你?” 
“接到你的信后,我就让我儿子带我去魁北克了。听我儿子同屋的说,有人来找过我儿子。我估计就是司马。” 
“他怎么会知道你来加拿大了呢?”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在温哥华时,我有一次接到个莫名其妙的电话。我喂了两声,对方没说话就挂了。会不会是冯蕾打来的?只有她能听出我的声音。” 
“我看十有八九是。你当时怎没告诉我?” 
“嗨,我以为别人打错了,就没多想,过后就忘了。” 
“以后咱们可不能再这么大意了。”   
金狱 第四部分(18)   
“你有英文名字吗?” 
“怎么了?” 
“以后跟陌生人打交道,别用中文名字。” 
“在国内学英文时,老师给我取了一个,可我不喜欢。” 
“我看就叫Nancy(南希)吧。” 
“南希?” 
“南希南希,越难就越有希望。你就是我的希望。”没想到他还赋予了这个名字新的涵义。 
“我怎么就成了你的希望了呢?”我故意问。 
“我来投奔你,你不是我的希望,是什么?” 
“我当你想说什么呢。”我本以为他会说,我的希望就是娶你。 
“你觉得我会说什么?”他反问我。 
“不说了。”我心想,他不愿明说,我又何必强求? 
他话题一转,说:“以后跟那个小丫头说话,可要注意点。”我想他指的是朱迪。 
“我知道。唉,你说我们整天就这么呆着,会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你想说什么?” 
“我想出去做点事。再说,手头的钱也不多了。” 
“等躲过这一阵子再说吧。你要嫌在家闷得慌,就接着去学英文。不管今后干什么,英文总要过关。我让大多再汇点钱来。现在要紧的是保命。” 
“我可不是跟你要钱……” 
他打断我,说:“好了,别说了。早点睡吧。” 
“我还有事要问你呢?” 
“什么事?” 
“你真带朱迪去班芙呀?” 
“嗯。不是答应人家了吗?” 
“怎么住呀?” 
“你们仨住一起呗。” 
“不,我想跟你睡一块。” 
“这不睡在一起了嘛。” 
“你坏。”我边说边扑到他怀里。 
“我知道你意思了。” 
“你答应了?” 
“答应了,早点睡吧。”说完,他拍了拍我,想让我躺回到自己的枕头上。 
“我不让你睡。”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当然不想放过他。 
“好了,好事留给班芙吧。”他边说边打哈欠。 
多伦多比爱民顿早两个小时,现在应该是多伦多的后半夜了。见他一副疲惫的样子,我心一下子就软了。心想等到班芙,再让他加倍地补偿吧。 
8月的爱民顿,很像中国北方的初秋,早晚凉,中午热。落基山脚下的班芙的确是盛夏里的避暑胜地,天高云淡,风和日丽,即使中午也感觉不到一个“热”字。镇上游人如织。跻身于洋人的世界里,我们四个倒成了不折不扣的老外。逛完班芙大街后,我们乘缆车登上海拔2000多米的硫磺山。站在山顶观景平台,俯视四周,真有一种“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小小的班芙,依偎在弓河之边,依山傍水,宛如洛基山脉里的一颗璀璨明珠。 
“陆姐,我帮你们拍张照片吧?”朱迪提议道。她从没问过我跟大江的关系。也许在她看来,大江就是我丈夫,用不着多问。 
“好。”我边说边拉大江。 
这是我跟大江第一次合影。拍完后,我又叫亭亭过来。我们一起拍了一张全家福。 
5点刚过,亭亭就喊饿。大江牵着亭亭的手,往山顶的自助餐厅走。我和朱迪跟在他们后面。 
“以后你叫我南希,叫他Philip(菲利普)吧。”我对朱迪说。 
“你们都有英文名字了?”朱迪问道。 
“入乡随俗。”大江回头对朱迪说。 
“我中文名字叫周娅,可我还是愿意人家叫我朱迪。”朱迪说。 
“朱迪挺好听的。”我对朱迪说。 
“你爸爸在国内做什么?”大江放开亭亭,停下来问朱迪。见我们跟上来了,他才领着亭亭往前走。 
“我只知道他做房地产开发。更多的,我就说不出来了。他从来不跟我说,我也不问。”朱迪边走边说。 
“我听你妈说话,她好像是北方口音?”我问朱迪。 
“她是山东人,我爸上海人。”朱迪说。   
金狱 第四部分(19)   
“你会说上海话吗?”大江回头问朱迪。 
“哪能勿会讲。”朱迪用上海话回答。 
“侬啥晨光来呀?”想不到大江也会说上海话。 
“侬啊会讲上海话哎?”朱迪用上海话问大江。 
“你俩说什么呢?说咱都听得懂的话。”我大声地抗议。 
大江跟朱迪会心一笑,才又说回了普通话。吃过晚饭,我们就回饭店了。我们住的是个带厨房的套房。客厅里有一张沙发床,房间里是两张双人床。大江把我们仨全轰进房间。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装着没看见。我心想,肯定是他订房时有意安排的。 
第二天下起了蒙蒙细雨,幸好我们带雨衣了。我们驱车前往50多公里外的路易丝湖。冒雨游湖倒是别有一番情趣。湖面虽不大,但一片湛蓝,如蓝宝石般瑰丽。三面环山,层峦叠嶂,远处是终年不化的雪山。雪与水交融,湖与山相连。风吹树枝婆娑响,雨打水面涟漪起。我们沿湖往山里走,一路上不断有人从山上下来,大家擦肩而过,彼此并不相识,但都会喊声Hello。大江跟朱迪边走边聊。朱迪落落大方,有问必答,很纯很真。透过她的话语,我总能找到我过去的影子。亭亭从没走过山路。没走多会儿,她就喊累。大江让我们原路返回。路上,朱迪捡了很多从山上滚落下来的小石块,各式各样,奇形怪状的。亭亭觉得好玩,也去捡。两人越捡越多。我们四个每人捧着一小堆碎石块回到车上。 
离开路易丝湖后,雨越下越大,连最想去看哥伦比亚冰川的朱迪也退缩了,我们只好提前班师回朝。途径卡尔加里时,大家都喊饿。见街边有家中餐馆,连是什么菜系都没看清楚,我们就停车进去了。餐馆里高朋满座。站在门口等了会儿,带位的小姐才领我们进去。我刚坐下,就听见旁边有人说中国话。我转头看过去,隔壁的一桌坐着一家四口人,男主人正操着台湾式的国语跟他太太说话。 
大江一定也注意到了。他问那男主人:“先生,你是台湾人?” 
男主人说:“是。你怎么知道?” 
大江说:“我也是猜的。”他说得很谦虚,分明是听出来的。 
男主人问大江:“你们出来旅游?”看来他也挺健谈。 
大江回答:“刚从班芙回来。你住在此地?” 
男主人说:“不,我们从爱民顿来。” 
大江说:“巧了,我们也住那里。” 
男主人问大江:“是吗?你尊姓?” 
大江说:“免尊,我是菲利普。你怎么称呼?” 
男主人说:“敝姓汤,在大学教书。” 
大江恭维道:“是汤教授。” 
汤教授客气地说:“不敢当,不敢当。” 
一听是大学的教授,朱迪忙凑过去,问汤教授:“老师,您在哪个系呀?” 
汤教授答道:“我是医学院的。” 
朱迪说:“我是化工系的新生。” 
汤教授说:“化工系不错。” 
朱迪小声地问汤教授:“您能留个电话给我吗?” 
汤教授放下手里的筷子,掏出支笔,在餐巾纸上写下他的电话号码。 
朱迪接过后,说:“谢谢,老师。” 
汤教授对朱迪说:“不客气。”他转头对大江说:“你女儿有礼貌。” 
大江解释说:“她是我邻居的孩子。” 
汤教授忙道歉:“对不起,菲利普。” 
大江笑着说:“没事。我要有这么大的女儿就好了。” 
汤教授又问大江:“你女儿几岁?”显然他把亭亭当成大江的女儿了。 
亭亭说:“我不是他女儿。”孩子的话弄得大江下不来台。 
我瞪了亭亭一眼,转头对汤教授说:“她是我女儿。” 
汤教授说:“噢,明白了。” 
在国外打听别人的隐私并不是件光彩的事。他一定不想把这话题延伸下去,才这么说的。 
不多会儿,汤教授他们就走了。临走前,他客气地对我们说:“回去后,再联络。”   
金狱 第四部分(20)   
“慢走。”大江起身代我们送汤教授一家。 
我们从卡尔加里回到爱民顿,已是傍晚了。朱迪说她有款新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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