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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拉说:“你们先保密,我来告诉她可以吗?”
秦莉点了点头:“好吧,我回去煲鸡汤。”
佐拉没回楼上,他在花坛后面的一个台子上坐下来,点了一支烟。这里很清静,少有人走动,不时有几只蜜蜂在他头顶飞舞。他望着那快要落下去的太阳,心里乱得狠。他想象不出陆雯洁知道小路得的是白血病会是怎样的一番情景。她能承受住这样的打击吗?
晚上七点多,秦莉骑着单车一脸汗浸地来了,边擦汗边把盛鸡汤的保温壶递给在楼下等她的佐拉。
佐拉赶紧接过来,乘电梯上到四楼的儿科病房,快步走到监护室去了。
秦莉的厨艺无可挑剔。那鸡汤的色泽就令人食欲大增。鸡汤热乎乎的,陆雯洁用嘴把吹凉一些,喂进小路的嘴里,尔后,她舀了一小块撕碎了鸡肉,喂到小路嘴里。
小路吃过后,佐拉和陆雯洁分班到楼下的病人餐厅简单吃了点东西。佐拉没有食欲,他一边琢磨着怎么向陆雯洁开口,一边又惦记着窝儿矿那边。他苦心经营了三个月的计划就要大功告成了,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如果不出意外,用不了多久窝儿矿就会传出一个爆炸性新闻,这件爆炸性的新闻公布出去后,没准儿中央电视台、全国有影响的媒体都会来的,甚至中央电视台的焦点访谈。可现在一个最关键的环节他还没有突破,他为此很苦恼。突破不了这个环节,下一步的计划就无法实施。那几个人和几双眼睛都在盯着他,巴望着他尽快把这个最难的堡垒攻破了。他在电话里拍着胸脯对黄杰大哥说:“你放心,大不了我做董存瑞舍身了,我也要把你交办的任务完成了。”
黄杰很恼火说:“你怎么说话呢?谁要你去做董存瑞了?我不仅要你把活儿做漂亮了,还的要你毫发无损地给我滚回来。你听清楚了吗?”
佐拉说:“我有点担心啊。”
黄杰说:“你以为只是你一个人儿孤军奋战吗?我们这边一刻也没闲着。我们最近又干了几桩大买卖,那货的成色都不错,数量和质量也都不赖。对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没谈成的那桩买卖,我们这次帮你做了。”
佐拉急问:“你们把王……”
煤殇 十七(2)
“哎,打住,你别惦记着分红利,到时候会有你一份的。”黄杰马上打断了佐拉的话。
“呵呵,你都吞尽了,我还惦记个屁呀。”佐拉这样子说话,连自己都不适应了。
黄杰笑着说:“行啊,你能在那儿混下去了。适应得很快嘛。”
佐拉开玩笑说:“不是在这儿适应的,而是跟你学的。”
黄杰说:“得,别贫了,你赶紧忙正事吧。”
可现在,他把胸脯拍到医院的病房里来了。他在花坛后面坐着的时候,和黄杰通了一次话,黄杰听说小路患白血病住进了市医院,脑袋也晕了:“这事儿咋这么寸呢?别的也不多说了,你自己处理好了。最关键是别露了。”
佐拉说:“我会注意的。这边安排好我就回去。”
陆雯洁削了个苹果,隔着小路的病床递给佐拉,佐拉接过来,但没吃,而是转动着那去了皮的苹果看,陆雯洁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佐拉奇怪地问:“你笑什么啊?”
陆雯洁想说,我们守在小路床边的样子,就像一对夫妻守着自己的孩子,可话到嘴边,她没说出来,只说:“你像个孩子。”
“是吗?”
“是啊。”
佐拉感觉陆雯洁有点话不达意,他似乎隐隐地预感到陆雯洁要说什么,但佐拉绝对想不到,陆雯洁已经开始做结婚的准备了。
他看着陆雯洁,突然鼻子酸涩。陆雯洁刚才那近似天真的样子像锥子一样地刺痛了他。“白血病”三个字像置入他脑壳的炸弹,轰地一声炸裂了。什么时间对陆雯洁说出小路病情的真相呢,这是个颇有些棘手的问题。他心里没底。思前想后,他决定先回窝儿矿,等把那件事了结了,再告诉陆雯洁小路病情的真相,那样他也可以全身心地帮助陆雯洁度过难关。
陆雯洁把想对佐拉说的话留在了心底。她想:还是回窝儿矿再说。想到回窝儿矿,她又丧失了信心。佐拉在她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她已经离不开佐拉了。可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一幕幕玄妙的变化,这似乎正一点点揭开的谜底,又让她像佐拉离开窝儿矿出去养伤时那样,心里空荡和难安。
她在矛盾的边缘挣扎。
佐拉还对着那个去了皮的苹果发愣,陆雯洁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她不想打断他的思绪和思路,就默默地看着,不时给小路喂点水喝。这样的情景,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陆雯洁经历两次了,第一次是矿务局医院,病床上躺的是佐拉,旁边陪着的是她和小路;这次是小路,旁边陪着的是她和佐拉。佐拉的手机又响了,佐拉接了,神色变得冷峻起来。
“我在春河市,没干什么。……哦,是在医院。……陆雯洁的孩子小路病了。我不能看着不管,陆雯洁怎么说也做过我的房东。好,我现在去找你。”
佐拉挂上电话,像是问陆雯洁又像是在自语:“他怎么知道我送你们到医院了?”
陆雯洁问:“谁的电话?”
佐拉说:“马民和的。”
陆雯洁说:“那一定是秀说出去的,秀的嘴巴是窝儿矿的小广播。”
佐拉想,多亏昨天晚上没让秀和大个李到路边,不然那轿车,那开轿车的女人足够秀在窝儿矿给他编织一萝筐的新闻。
佐拉和那些医生护士打了个招呼请他门对小路多加照顾,然后出门叫了辆出租车,行色匆匆地走了。
病房里沉寂了。小路没睡着,好奇地打量着挂在他头上的瓶子、管子以及旁边嘀嘀轻响的机器。陆雯洁伏在窗台上,凝望着夜色中的春河街景。这里可比窝儿矿喧闹和明快多了。她轻轻地叹了口气,想到佐拉竟是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的,忍不住笑了。马春宁第一次带佐拉走进她家院子的时候,那个十足的民工打扮的样子,能和这流光溢彩的街景联系在一起吗?
“妈。”小路低声地喊了她一声。
她转回身来,不禁“哦”了一声。
苏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背后,。
煤殇 十七(3)
苏莎把一袋荔枝放在床头柜上,走到窗边问:“你在看街景?”
陆雯洁点了点头。
“好看吗?”
“好看。”
“窝儿矿没有这霓虹闪闪的街景吧?”
陆雯洁又点点头。
苏莎又走回到床头柜边,剥了颗荔枝,递到小路手里。
“好点了吗?”她问。
陆雯洁替小路答道:“好多了,两三天就能出院。”
苏莎没说话,看着陆雯洁。外面的霓虹灯映照着陆雯洁,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鼻梁和下巴的线条又是那么的迷人。
陆雯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问:“你在看什么?”
苏莎也调皮地一笑:“我看你。”
陆雯洁愈发地羞涩了:“我有什么好看的?”
“你长得很漂亮。”
“我不漂亮。你才是又年轻又漂亮,我都嫉妒你了。”陆雯洁说。
其实,女人和女人互相赞美对方漂亮,并不是在恭维,而是在妒忌。
果然,苏莎话锋一转:“那个……哦……佐拉哪儿去了?”
“马老板叫他,”陆雯洁又解释说,“就是我们窝儿矿的马民和打电话把他叫回去了。”
“ 哦,佐拉又去谈生意了?”
“谈生意?”陆雯洁愣怔了一下说,“好像不是,大概是矿上出了什么事。佐拉是护矿队长。”
“护矿队长?”苏莎很是奇怪。
“是啊,是护矿队长。你不知道佐拉是窝儿矿的护矿队长,佐拉还下井做过矿工呢!”陆雯洁很兴奋。
“佐拉还做过矿工?”
“是呀,做了三天就出事了。”
“还出事了?”
如果不是从陆雯洁的嘴里说出来,苏莎根本不相信这些会是真的。苏莎突然发现,佐拉失踪这三个月,她还不如眼前这个女人了解佐拉。这些日子,苏莎一直在惦念着佐拉,但却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一天,苏莎的母亲说:“这些日子你又瘦了,像蔫茄子一样打不起精神。哦,秦明怎么不来了,你们没闹什么别扭吧?秦明那孩子多好呀,你们从同学到恋人,这么些年了,咋能说分手就分手呢?你又使小公主的性子了吧?那小公主的性子只能在爸妈面前使。在秦明那儿,你还是要多理解,多沟通。”
佐拉上学用的名字是秦明,所以苏莎给母亲介绍佐拉时,也介绍的是秦明这个名字。苏母退休前是市委宣传部的一个处长。
昨晚晚饭时,苏莎的哥哥苏仝回来了。苏仝是春河建安贸易公司的老总,比苏莎大七岁,在春河也算是年轻有为的成功人士,这一方面得益于苏家在春河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