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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在我这鸣枪？砸我的场子啊！”顾忠石打破了这短暂的沉寂，叼着烟，从楼上下来傲慢地说。
顾忠石的身旁跟着一个高大的男子，那男子的西装敞着怀，男子的右手插在身体左侧的西装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男子插在西装里的右手是操着枪支的。
左玉虽没见过顾忠石，但从神态上就能看出说话的就是顾忠石，顾忠石旁边的男子左玉也认了出来，他就是自己在调查杨玉珍被撞死的事件中，与季宇一同查出的付英国。
左玉收起了枪，他走到顾忠石的跟前说：“你就是顾忠石吧？”
顾忠石点了下头，他问左玉：“你俩是哪的？”
“我俩是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
“能否把你的警官证拿来我看看。”
左玉掏出了警官证，递给了顾忠石。
在顾忠石看警官证时，左玉给李悦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先放开季宇。
李悦把枪从季宇的头部挪开，他看了眼付英国，他没有把枪插回枪套里，而是不放心地把持枪的手放入了夹克衫衣兜里。
解除了被枪支逼迫的季宇，起身站在了顾忠石的身后。
“哦，左玉，还是个基层领导，刑警支队一大队副大队长。”顾忠石把警官证还给左玉说：“不知左副大队到我这舞刀弄枪的干什么？”
“我们到这想找季宇了解点事情，可你们这的人太不友好，我们用枪是迫不得已的。”左玉说。
“你们到这无论找谁了解情况得顺乎人家的意愿吧，我想你们肯定是动粗的了，我最讨厌警察倚势欺人了，看来我得把这事反映给方东成副书记。”说罢，顾忠石从衬衣兜里掏出了手机，看样子他的手机是已存贮方东成的电话号的，他没有拨号，只是调出了对方号，按了下重拨键。
“喂，方副书记么，我是顾忠石，我有个急事向你反映……”
正在这时，丁大队长领着两名交警从楼下上了来，丁大队长的到来，无疑给左玉和李悦解了围，左玉指着顾忠石身后的季宇说：“他就是季宇。”
丁大队长把手中的传唤证展示给刚打完手机的顾忠石说：“我们是交警事故大队的，我们怀疑季宇与一起交通肇事有关，现传唤他。”
顾忠石侧了下身对季宇说：“季宇，你可以跟交警们走，配合他们的调查。”
季宇听从了顾忠石的话，从他的身后走到了交警的面前。
丁大队长对另两名交警说：“给他带走。”
众人刚要离去，顾忠石招了下手说：“诸位且慢，我刚才跟市委副书记方东成反映了这里的情况，方副书记说他马上命令你们的警务督查队来这里，我想咱们一道等一下你们的警务督察好，让督察看看刑警是怎么样在我这随意鸣枪的，看看执行公务的交警是怎样喝的酒气醺天的……”
顾忠石的话让左玉注意到，丁大队长的身上有股较浓的酒味。
第十九章，1，
第十九章、
1、
李文彬早晨上班时，在公安局的院里碰见刚从食堂出来的关主任，关主任招呼李文彬说：“我正想找你呢。”
李文彬说：“有什么事么？”
“昨晚５点多钟，刑警一大队的左玉和李悦，去天韵山庄协助交警传唤一个叫季宇的，这两人去的时候交警还没有到，他俩拿不出完善的手续，就跟山庄的人产生了磨擦，而后打了起来，左玉在撕打中鸣了枪……”
“伤着人没有？”一听说动了枪，李文彬的心一下子悬了起来。
“人是没伤着，左玉是往天棚鸣了两枪，左玉鸣枪后，天韵山庄总经理顾忠石就给市委副书记方东成打了电话，方副书记接着就往咱们纪检委打了电话。我昨晚值班，接了方副书记的电话后，就领着警务督察去了天韵山庄，不单是左玉鸣了枪，手机季宇的交警事故大队的丁大队长还喝了酒，去天韵山庄的刑警和交警都违了纪。我把左玉和李悦的枪收了上来，让他俩听候处理，丁大队长昨晚我也没让他工作，让他回家醒酒去了。我说李支队，你回去得好好教育教育左玉和李悦，他俩平时挺不错的，怎么昨晚就干出了那么莽撞的事情。”
“行，我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俩，再了解了解怎么个情况，然后我在跟你沟通。”
两人谈着事情，便一同走进了楼里，关主任的办公室在二楼，李文彬的办公室在四楼，关主任在二楼与李文彬分手时说：“唉，你让你们办公室的人到我这，把左玉他俩的枪拿回去。”
李文彬“嗯”了一声。
“李支队，左玉怎么了？”恰巧这是时，赵朋拎着装矿泉水的空桶从楼上走了下来，他听了关主任的话，不由地问李文彬。
李文彬看了眼赵朋，他没有直接着回答赵朋，而是对赵朋说：“你先别去楼下换矿泉水了，你马上回办公室，把左玉和李悦找到，让他俩到我办公室去。”
赵朋见李文彬神情凝重，便不再说什么，折身返了回去。
李文彬进了办公室，把手机包扔在了茶几上，自语地说：“怎么非得在这个时候添乱。”
李文彬伫立以窗前，凝神注视着窗台上的一盆君子兰花，他看花的过程，也是他稳定情绪的时候。在李文彬的眼里，左玉是个行为果敢，思维敏捷的人，他的这一个性，很适合刑警这一职业，左玉的个性和他的遭遇，使李文彬对他有种较复杂的感情，既欣赏他，又怜爱他。在这次的机构改革中，刑警支队根据上级的指示精神，准备成立一个专职的打黑除恶的队伍，李文彬本想让左玉领导这个专职队伍，他想待赵国有从北京学习回来，向赵国有力荐左玉，可就在这节骨眼上，左玉却干出了违纪的事情。李文彬知道，左玉的违纪一切缘于林江，可是无论为了谁，无原则性地重感情，讲义气，有时会毁掉一个人的！对于左玉在这件事中所暴露出来的性格的缺憾，让李文彬对左玉的看法有些动摇。
“李支队。”赵朋的叫声打断了李文彬的思绪。
李文彬转过身来问站在门口的赵朋：“我让你找的人呢？”
“我刚才给左玉打了手机，左玉说他在第一人民医院呢，他说他马上回来。”
“他到医院去干什么？”
“左玉说和李悦昨晚在天韵山庄挨了打，从天韵山庄回来后，李悦感到头部有些不舒服，左玉便陪李悦到第一人民医院做了个ＣＴ，经ＣＴ检测，李悦脑袋里有些淤血，左玉昨晚一晚上在医院陪着李悦来着。”
“乱弹琴，这不是纯粹添乱么？咱也不知道，这个队伍你是怎么带的……”一听说李悦受了伤，李文彬心里更加添堵，他禁不住批评起了赵朋。
赵朋低头不语。
李文彬批评完赵朋，沉默了会儿，又对赵朋说：“赵朋，你们队里的工作先放一放，你安排好人去轮流陪伴李悦，我上午有个会，下午别忘了提醒我，咱俩一起到医院去看看李悦，你先回去吧。”
“是。”赵朋应了声，转身走了出去。
赵朋前脚刚走，左玉闪现在了门口。
“你进来。”李文彬坐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严肃地说。
左玉表情黯然地走了进来。
李文彬点燃一棵烟说：“你把昨晚的经过跟我说一遍，在你说之前，我要告诉你左玉，要实事求是地说，该怎么回事就怎么回事。”
左玉说：“李支队，你放心，我一定会如实地说。”
“那你讲吧。”
“昨晚５点种左右，我接到特情的汇报，说季宇回到了天韵山庄，我给交警丁大队打了电话…… 丁大队去了后，我们刚要带季宇走，纪检委的关文任领着警务督查也到了，关主任当着众人的面，下了我和李悦的枪。从天韵山庄出来，李悦刚开了会车就说头不舒服，我寻思，李悦说不上是被季宇从楼梯上摔下来，把头摔坏了，我把李悦拉到医院一检查，果真是季宇造成的，大夫说李悦的头部因外力作用而造成了颅内出血。看，我的肩上还有被他们用铁棍打伤的印记呢！”左玉说着扒开衣服领子，露出了肩部青紫色。“李支队，我当时鸣枪，确实是迫不得已啊！”
“什么是迫不得已，如果你要不去，不就没那码事了么？我以前跟你们说过多少遍了，做什么事，必须得遵循程序，像你这事，不就是违纪办案么？那季宇走了就走了呗，过后总有露面的时候吧，用你们掺和什么？现在虽然你们挨了打，但理却在顾忠石那边，你和李悦还得挨处分。”
“李支队，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人吧，不要牵扯李悦了。”左玉想到自己不顾李悦的劝阻，而造成了现在的后果，心里很是懊悔和内疚。
“亏你还惦记着李悦，你当时脑袋怎么不多转转弯，考虑考虑。”李文彬把烟扔在烟灰缸里，敲打着桌子上的玻璃板说。
“这……这……”左玉这了半天，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