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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世界·七天七夜-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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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埋怨也没用。明天就要交货,快点挑才是正经事!”
吕小刚道。
众人牢骚不断,但是每人手底却丝毫不停歇。唯恐被别人拉 下,吕小刚则坐在床板上,来回的瞅着大家。而刘猛则提着镣铐来回踱步。
下手如飞,挑豆子一堆又一堆;挥汗如雨,汗珠如豆粒一滴滴。紧张程度之高,以至于中午都没有人张罗吃饭,最后还是遥遥领先的李建国率先停下活计,道:“我不干那么多;我可要吃饭了。”
于是大家一致推举我给大伙服务,让我将挑豆子工作停下来。这一回还是刘猛替我挡驾下来。
“你快点去挑豆子,这些活我来干。”刘猛说着,已经到餐具处忙碌起来。
“眼镜呀!你可有个好把子!你要知足呀。”亮亮酸溜溜道。
此次吃饭的速度真可谓风卷残云,大家争先恐后,宛如60年重降人间。一个个吃完饭,连碗也顾不得收拾,推至一旁,就开始继续挑起豆子来。
而我,则只能一点点地收拾浩劫过后的狼藉一片。
中午的监室,温度异常的高,室内充满了闷热和骚动,尽管一个个面上露出了倦意,甚至于韩建惠打起了一联串的哈欠,但是没有人敢轻言休息。
第六十章
    时光流逝,下午的日头逐渐西移,等至送饭的车来到监室门口,我才晓得竟然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趁大家吃饭时,我偷偷看了一下诸人所剩余的豆子,结果发现尽管我只挑半料,但还是有好几个人赶上了我。
这个事实让我心头分外沉重和压抑。
回头看看,我未挑的豆子,还有一大半。看来,今晚想 不熬夜是不可能的。
今天的监室分外沉默,大家都忙于手头的活计,一言不发,顾不上说话聊天。
夜幕四垂,任由电视机吱吱呀呀地叫喊,却无人向电视投去哪怕匆忙的一瞥。自顾尚且不暇,又怎能分散宝贵的精力?

众人皆睡我独醒。
夜深人静,其余人等已经在铺好的床铺上酣睡就寝,如韩建惠等,还发出了酣畅的酣声。
我,则将所有的工具转移到一个衣服箱子上,继续开始夜间的加班任务。从上午开始干活至今,时间已经整整过去十几个小时,在这十几个小时内,我除了吃饭上厕所洗碗外,就几乎一直 在忙碌中。
低头凝视自己的双手,原本纤细的手指,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高强度劳动,已经变得污浊不堪,并且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不动,连着手腕的关节处已经有些隐隐作痛,这是个不好的兆头。长期如此劳动下去的话,哪个地方没准会得骨质增生乃至骨刺的。
但是在这个地方,这个处境,对于我来说是很难有所改变的,除非有奇迹发生。
万籁俱寂,只有偶尔的犬吠声以及电流的嗡嗡声,映衬着看守所暂时的寂静。
就在这样的寂静中,我强撑着眼皮继续挑着豆子,望着屁股底下依然高高的口袋,至少还有一半的未成品,沉甸甸的负担压在我的心头,难于呼吸。
看着众人的睡相,听者韩建惠的呼噜声,真是一种愉悦的享受,但这种享受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不啻于一种奢望。我很想和他们一样,自在的享受睡眠,前提是——如果我不怕明天挨电的话。
埋头苦干,不管天多晚。
……………
没有午休的我,此刻眼睛已经开始昏花,以至于现在看着那些小小黑黑的豆子一个个在眼帘中蹦跳不已,不过片刻,连眼珠也跟着跳跃,晕头转向。
闭上眼,脑海中仍然浮现着那些跳动的黑豆,像带有魔法般的翩翩起舞。这一定是今天挑豆子过多的后遗症,我睁开眼,眺望眺望窗外,电网高墙,心中又禁不住开始思念我的妻子。谢谢你给我送来的被褥,尽管我现在是无法在床上享用,而且估计要有一段时间晚上无法按时入睡(因为挑豆子),但是我从心底向外感激,感激我的妻子,在我最是痛苦无助的时候,给予我活下去的希望,让我始终能够勇敢地迎接所有的苦难与挫折。
妻子好像一个神奇的灭火器,不过片刻,心中的种种浮躁和无名之火便渐渐消溶,取而代之的是心头的宁静和安详。
再次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乌黑一片,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要从乌黑的一片中找出若干杂质可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杂质中最为好挑的首选石头草根,其次是那种黑白相间的“麻子”,而这其中,最为难以辨认的,当属那种身形如扁片的“扁豆子”,单凭外表很难将其挑选出来。
对于我来说,除了卖力卖命的挑豆子之外,别无选择。
劳动改造,日以继夜的劳动改造,日以继夜的没命的劳动改造。
瞬间,先天高度近视的弊端毫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事倍功半。
时至今日,回想起那些因为挑豆子而不眠的夜晚,实在是一种对于我残酷的折磨,折磨的结果是让我对看守所有了刻骨铭心的认识。
我在此时所学到的,远胜于往昔。不对,确切的讲,此时所学到的以及收获的,是课堂中和校园里从未接触的,但是对自己的人生和将来的性格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性格决定命运。
无意间,抬头望向另一边,皓月当空,树影稀疏。如此的良辰美景,非但没有与心爱的妻子散布于花前月下。反而在灯光下做着大煞风景的单调事情,不知可不可以算是一种悲哀。
现在的我,每每看到朗朗圆月,来回飘逸的树影,风姿绰约,禁不住就会回想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夜晚,不堪回首的地点,不堪回首的往昔。
有诗为证:
一人一灯一堆豆,独身独心独自愁。
愁妻愁子愁亲人,不知何时得自由?
一夜无语,注定的,是一个难眠之夜。
2004年7月29日第六天晴
凌 晨
我来这里是第几天了?
在我收拾豆子地残局时,我的脑海不断掠过这个问题。
鲁宾逊在荒岛上时,因为害怕自己将时间遗忘,而拿小刀在木头上刻十字架做记号。而我也同样的害怕自己浑浑噩噩,忘记了确切时间,但我不是鲁宾逊,我的手里也没有小刀。
我记日期一般不记是几月几号,而是记住是星期几。(这个习惯到现在也没有更改),按照我的记忆更新,今天应该已经是星期四的凌晨——我在看守所内开始第六天的生存。
这时的我,经过推算,错误地认为今天就是7月30日——也就是拘留延期书上的截止日期,因此不免开始充满强烈的希望——也是最后的一丝希望——要是妻子活动顺利的话,今天是最后截止日期应该将我释放;否则,我就开始等“死”吧(等待将我的事情按正规司法程序走,按照一句革命话语来讲,叫上纲上线),那就不知要熬到何年何月了。
希望与绝望如同一条双头蛇,随着时间推移交织放大,越是充满希望就越是担心害怕失望。
一时间,头脑昏沉一片,唯一清晰的一点意识是找寻自己的床铺。
低头看看半成品,还剩下大约三分之一,但我已经困乏到极点,看看夜色,尽管还是浓重如墨,但估计如果我还不睡觉的话,很快就会听到武警的换班交接声,以及那奔驰而过的火车声。
一切收拾停当,我挣扎着将身体向床铺靠近,但是极度的困乏让身体不受指挥,感觉好像喝了一斤白酒,浑身软绵绵的栽在一堆棉花上。
监室内一直亮着灯,可我却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闭着眼,摸上自己的床铺,甩掉拖鞋,拉开军毯便往身上盖。真正平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才感觉全身四处,尤其是脊椎和手腕处,酸麻的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浑身瘫软无力。
那一刻,我感觉身下的床铺是从未有过的舒适。与之相比,以前上学因为无病呻吟而辗转反侧失眠的我,实在是天下第一号大傻瓜。
这一觉,睡得很迟,但睡得格外深沉,以至于连火车经过的声音都丝毫未闻。
起床 后
今天的起床号令,比以往的每一次都早。
我起床的时候,天才蒙蒙亮。而这时早已有不少人洗漱完毕,开
始整理自己的道具,顺便用催促的目光瞪着尚在床铺上的落后分子,因为我们占据着施工工地。
其实,就算管教不通过喇叭命令人起床,这些人也会老早起床开
始自觉积极努力地投入“改造”之中。
这种进取拼搏的精神,披星戴月的加班作风,就算拿到遍布“工作狂”的日本,恐怕也会让他们为之称赞咂舌不已。
原因并不是改造得多么彻底,心头多么悔恨醒悟。所作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避开那小小电棒的惩罚。
趋利避害,人之通性。
所以,所谓的“劳动改造”如何深入人心,震撼人心的说法都是放屁!
所谓劳动改造,可以作如下解释:经历过劳动,因为劳动强度不够,不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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