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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世界·七天七夜-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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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的水泥地上走来走去,嘴里象神汉般不断默念着若干复杂绕口的专业词汇。
如果一个人能够顺利通过高考升入大学的话,那么他死记硬背填鸭的功夫绝对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也概莫例外。
但问题是:我在这样的艰难环境中,在一群狱友有意无意的淫威压迫下,怎么也找不回上学时的那种感觉。
现在想想,父母当时说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真的是正确之极。
在不适合的地方,做不合乎事宜的事,注定是有花无果。
第三十七章
    更为要命的是,好容易记下了头两条监规,还没等再记忆两遍加深印象,就被看守所外面经过的火车汽笛声所打断。
准确的讲,打断我的并不是汽笛,而是由之引发的思绪和回忆。
从小到大,生性腼腆的我就几乎没有出过多少远门,就连大学,也考的是一所当地学府。因此,当时的我,对于火车汽笛声并没有多少感情。然而,我为了爱情,第一次鼓足勇气踏上征程,横跨三千公里,去塞外小城,求证于我那素未谋面的女朋友(那时还不是妻子)。
从那时开始,我就和这条铁道线,和奔跑于这条铁道线上的客车结下了深刻的缘分。粗粗算来,三年间往来大概已有二十多趟。
坐车的次数多了,自然对火车鸣笛声颇有感情。每次火车从车站始发时,都会鸣响一声长长的汽笛,那时,我的内心最充满了快乐的希望。
物是人非,这个感觉不止一次的浮现在我的脑海。
摇头,叹气,伴随着电视不断传来的莺歌燕舞,我继续艰难的填鸭着那些监规。
片刻,监室外又响起了短促的汽笛声。
不知此时妻子会在什么地方?有座位吗?车上拥挤吗?吃过晚饭了吗?有没有因为我而急坏身体?
牵挂/挂念/念怀一个自己深爱也深爱自己的人,是一种妙不可言的幸福。这种幸福,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它是一件奢侈品,需要双方在彼此身上倾注巨量的爱。
时光,悄然而逝。我意识到时间的流逝时,时针指向九点三十分,晚会业已谢幕,众人皆忙碌于收拾个人卫生或收拾床铺,准备就寝。我很害怕李建国或是陈超之流提问我监规条款,故躲在电门旁——一个最不碍事的地方,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目睹着他们的所作所为。
“眼镜!不睡觉在哪儿站着发呆干啥。”杨所躺在温暖的被窝里,没好气地说道。
“呆会儿,呆会儿。”我忙不迭道。不是我不瞌睡,而是生怕他们发现我监规没背而不让我就寝。
“阿伟,还呆啥会儿呀,都九点半了,不睡干啥。”吕小刚提着裤头,象鸭子般一摇一晃的从便池处走了过来,嘴里还不住教育我道:
“在这里,晚上一闭电视就是九点半,接下来就要抓紧收拾睡觉,要是让管教通过监视发现你没有睡觉的话,哼哼……”
其未说之意不言自明,我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李建国面前,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问道:
“舍长……”(我已经作好了他提问监规的准备,心头不住默念第一条:服从改造……)
“啥事?”李建国挠挠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哦!”李建国猛的一拍脑袋。“知道了,那些衣服还在底下箱子上,今天就你自己打包吧。”
我乐得心里开了花,看来他已经把说过恐吓我的话忘到爪哇国去了。今夜的我,不至于站在水泥地上酣睡。
我连声应允着将衣服包做一团,小跑着来到床边,甩掉拖鞋,噌噌地将衣服包放在李志超枕头旁。
然后,立即将眼镜放至刘猛旁的瓷砖之上,平躺在床扳上,用校服紧紧包裹住自己使之象蚕蛹一般。
这一切的速度,完成是如此之快。以至于我是最后一个上床,却是第一个倒头就寝。
当然,我的入睡只是一种掩饰,这样就可以避免李建国无谓的提问。(现在想起来,他们也是无意较真,要不然纵使我睡着也会将我叫醒。)
不过片刻,熙攘地监室便归于一片寂静,众人皆平躺在自己的床铺上。只有偶尔的私语声印证着这是刚刚就寝的监室。
我昨天被扔进来的时候,他们大抵也是如此一般躺卧。
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已经被整整羁押24个小时。
一天一夜,对于我来说,是怎样的一种煎熬。
我不知道,这样的煎熬,是否只是所有痛苦的开始。
也许,这是一条没有归途、没有终点的通向地狱的单程旅途。
我此刻的命运,已经不再取决与我。
回首这被关押的24小时,已经让我大开眼界,对看守所、对于监室和关押在里面的囚犯,有了一个全新真实的体验。这种体验,是书本电视上所无法接触到的。
为了这种体验,我付出了高昂的代价——自由!
明天依旧会有新的太阳。但是,明天对于我而言,会有新的希望吗?
至少,明天的妻子,仍然还在路上奔波,而且公安局也还在休假,所以我是铁定不会在明天得到释放的。
我的生命只有两天,我对明天没有把握。
既然没把握,我也懒得再去做无谓的猜测,听着周围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伴随着渐渐迷离的灯光,逐渐进入了梦乡。
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自由的飞翔。
外界对于我的压力和折磨,我只有通过我的梦境得以消融冰释。
对于我这种生性敏感的人,梦,是一种最好的镇定剂。
面对着第一天的种种见闻和遭遇,我急需这样的镇定剂。
明天,一定会更好。我,一定会比今天更坚强。
这是我的大脑中,掠过的最后一个念头。
第三十八章
    2004年7月24日第二天晴
凌晨
半夜三更,好梦已深。
恍惚间,所梦见的皆是与妻子有关的人和事:拥挤的车站、摇曳昏黄的灯光、熙熙攘攘的乘客……
在梦中,妻子的相貌是如此的清晰可见,但当我想张开双臂拥抱时,却又是那样遥不可及,仿佛融化于空气一般。
望梅固然可以止渴,但当人最终发现梅果只是遥遥可望不可及,那种痛苦更是无以复加。
“老婆,你怎么不说话。来让我摸摸你的脸,看是不是消瘦了。”
我伸手摸向站在月台上的妻子,可是妻子的身影消逝渐远,隐约不清。
“呜——”一声长长地笛鸣,妻子和火车,以及空旷的月台,皆化为泡影。
“老婆!老婆……”
梦醒时分,枕留泪痕。
醒来方知梦为空,但悲不见郭彩荣(我妻子的名字)。
外界一如既往的了无生机,只有火车掠过时车轮与铁轨交错时的声响。
因为火车的一声鸣笛,方才将我从无边无际的苦梦中唤醒。
看看外界微微发白的夜色,可以估算出大概时间——凌晨四点。而这个时刻,看守所外呼啸而过的那趟列车,正是我妻子今天所要乘坐的。
也就是说,片刻之后,妻子将从这列火车的始发站出发,经过20多个小时的煎熬,于明天的这个时候,抵达这个城市。
到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虽在同城里,相见却不易。
但至少有一点,那个时候,我在这个城市里,再也不会是对影成双的孤家寡人。
何时,我俩才能再见面?对于这个问题,尽管我不知道确切答案,但是我的妻子回来后,一定会奔走于相关部门,积极设法营救我。
对于我的爱妻,我充满了无比的信任。
这种过程,颇似民间传说《白娘子》中的情节:许仙被法海和尚羁押在金山寺,不允许与心爱的白娘子会面。白娘子想尽方法积极营救许仙,但法海皆百般阻挠。为了爱情,最后白娘子不惜水漫金山寺,以求得以释放许仙。
无疑地,我是许仙,妻子是白娘子,看守所就是那可恶的金山寺,那么,谁又是法海或是法海们呢?
结果会是什么样?这——不是我所能影响的问题。
我所能做到的,就是不要和任何人起冲突,保全自己的身心安全。还有就是要多吃多喝,好好休息,保重自己的身体健康。保证最后出狱的时候和入狱时并无差别。
想到这里,不由看看窗外,苦闷嫌长,难耐天亮。
耀眼的白炽灯光下,映照着充当枕头的衣服包,表面隐约可见的斑斑泪痕。
残梦,在刚才,一如散落在枕边的发丝,抑或是凌晨疾驰而过列车的一声鸣笛,随风而逝;有可能还是那一笔挥就,犹豫了再三又装进封筒内寄来的“爱情大字报”吧,有泪痕参与其中——
横念也不是……
竖念也不是……
环顾四周,众人的鼾睡百态尽收眼底;侧耳四听,酣畅的呼噜声不绝于耳。
这样的环境,刚经历的梦境,让我无法再次回到睡眠状态,我只有倚靠着墙,披上褶皱不堪的校服,呆若木鸡地瞅着对面墙壁上斗大的监规,大脑中翻来覆去的,都是若干人和事的碎片……
起床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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