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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人群的生活方式-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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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了。    
        吉普车直开到陈培基土窑前,我坐上陈培基的炕头,端起陈培基的破碗喝水,听他讲抄家封门的情况,听他讲老伴死的情况,看了堆放木料的地方,让他说了个痛快。他拿出一摞书来让我看,是20多年的历书,原来那些书上标着他上访出门和归来的日期,在外边的行踪。哪一天在什么地方,去了哪个机关,见了谁。哪一天进出学习班,哪一天进出看守所,有人名和记事。用这种形式记事,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干了几十年的办公室工作,常常因一些人名和时间问题烦恼,却没想出这个办法来。我又一次感到这个人不简单。整他的人,接待过他的人,给他做了不负责任答复的人,见了这些证据,会被惊得无话可说的。    
        原支部书记已调公社,现任支书没有到场,说是不在家。老百姓听说来了县委书记,而且是在陈培基家里,而且呆了一上午,院子里、窑顶上站了不少人。我让叫几个人进来,谁也不进来,最后进来几个年纪大的,座谈中说了些情况。说到陈培基的遭遇他们都落了泪。    
        别看山区交通不便,这号消息却传得很快。舆论180度转弯,成了“一边倒”。都说陈培基的案件,早该平反。我深知这样说的人不一定会出自真心,但有了这样的舆论总比阻力强,心里想着“宜粗不宜细”的解决方法。    
        平时说让他啥时候来,非常准时。这回却超过几天了不来。打电话问公社,公社不知道。派人去问,说他病了。我让安排他住院,他咋也不去,说顶几天就过去了。知道他是因为没钱,便硬拉着住了院。我去医院看了他,见他病情较重,更使我有了从粗从快解决的想法。    
        调查组汇报:原定陈培基286元的问题和后来725的问题,因惟一的依据账本丢失,无法再查。后来扣款抄家的问题,大队没记载,而且不能算作陈培基的问题,无需再查。    
        我把情况提交常委会,一致同意,并本着过去的事宜粗不宜细的精神,做出如下决定:一、给陈培基彻底平反;二、推倒一切不实之词,恢复名誉;三、退还粮食500斤(由公社和大队负责),救济现金3000元(由民政局救济款支付)。    
        我拿上这个决定去征求他的意见,老汉泣不成声地说:“给个公道就行了。过去的事不说了,共产党还是真的。我还得活下去。”    
        果然,他出院了,又一次出现在我的办公室。“这问题要是早十年解决了,我还能为社会作点贡献。现在老了,什么也干不成了,你为我的事花了很多时间,以后再不麻烦你了,让你有足够的时间为咱全县的人办事,也算是我一点贡献。”说了这话他还不走,我问他还有啥事。他面有难色,想了半天才说:“叫我怎么感谢你呢?我什么也没有,只好给你磕几个头。”说着已溜下椅子趴下了。我忙去拉,怎么也拉不起来。他说到做到,再也没来找过我。第二年五月端午,他提着10个黄米粽子来看我。说是他种的,亲自包的,我没有推辞收下了,当着他的面吃了一个。    
        3年后他病逝了。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沉沉的。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为了清白,苦苦追求了30个年头。这是多么的不容易,多么的难得啊!维护法律的威信就是维护党的威信 人世间的不平事,实在太多了。    
    


一个县委书记的自白第一章(4)

        民谚说:“身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身处逆境,头顶高压,违心屈服。大有忍受屈辱,接受不白,无可奈何之感。这种“低头”如果是暂时的,又有“好汉不吃眼前亏”、效韩信“胯下之辱”以图未来,以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说法。然而在实际生活中,却有“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的人。尽管为此碰得头破血流,却“宁折不弯”,呼号着“还我清白”,硬是要“讨回个公道”。    
        社会发展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了,偌大一个汾西县,还没有一个律师。说要“以法治国”,喊着“以法治县”,虽还不能说是空喊口号,总还是觉得缺了什么。我没有感到惊讶,山区贫困县嘛,什么事都来得慢点。交通闭塞所致,哪能同平川地方相比。我也顺便问过法院:开庭审案,没有律师辩护,不成了“一边倒”?回答是没有这玩意儿倒省事,有了它们光为罪犯说话,往往弄得我们下不了台。法院的回答,真使我有点惊讶了,心里沉甸甸的。    
        再问别的干部,回答说几年前律师考试,考中两人:一个是经委的干事,另一位是中学教师。他们同获兼职实习律师资格,办了几案,声名大振。后来经委的那位在“严打”中违法受审,被吊销律师资格;中学那位吓得不敢接受案子了。我心里记下了这件事,没有再去细究。新来乍到,忙得像腊月里的王八,哪能顾得上,只得搁置一边,随后再说。    
        时过半年,六个干部子弟和两个农村女子的案件判处了,农民曹建祥状告公社副书记的    
    案件处理了。“律师违法受审”的事,才“千呼万唤始出来”。    
        忙了一天公务,晚上又看了堆积几天的文件,时至深夜,突然断电,通讯员点燃蜡烛,催我早睡。山区断电三天两头有之,司空见惯,不足为奇。一般都是八点左右高峰期掐断,十一二点低谷期才又来。怎么今天都破了常规?幸喜没人来找,只有睡了。躺在床上,很快便迷登起来。    
        这时有人敲门。我还未来得及搭话,听见通讯员已经出来,把敲门人引入他的房间。经验告诉我,大凡此时来找的人,多是紧要事情。不是发生什么急案,就是山林着火,或者……大凡如此,都是先来电话后来人。非如此者,深夜造访,定是告状人了。我忙穿衣起来,打开房门,通讯员闻声端着蜡烛进来,身后紧跟着一人。通讯员说:“我说你已睡着,又停了电,让他明天来,他说怕碰上他哥。”“他哥是谁?”“赵科长。”    
        “你是赵黄龙的弟弟?”    
        “嗯,我叫赵水龙,在经委工作。”烛影里看他有点不好意思,又愠怒满面,用拳头擦了一下眼睛,有点想哭,却没有流出泪来。“我就是那个兼职律师。从看守所出来,我爸把我们弟兄仨叫回去开了会,要我在他面前发誓,冤死也不得告状。如发现我告状,他就要在我面前碰死。让我哥监督我。”    
        赵黄龙是县委办公室的秘书科长。我不打算配专职秘书,下乡、开会都是他跟着,许多事都是由他去办的,可以说是不离左右。他却从来没在我面前透露过他弟弟的事。怪不得在接待一些上访群众时,人家哭诉他落泪,人家愤恨他咬牙。询问他一些情况特别是案件,他从不表态,从不讲自己的看法。起初我还以为这是在领导身边工作时间长了,是种职业病。没想到他受了父亲严训,怕也是对天盟过誓的。既是如此,我只得打发通讯员去睡,关住门。把这个时间给了他,由他谈个痛快。    
        面前这位赵水龙,年方三十,中等个子,瘦身条。说话快捷,口若悬河。听得出遣词造句都很讲究,肚子里墨水还不少。他高中毕业参加工作,现在是经委的主办干事。上传下达,文件报告,领导讲话,都出自他的手。这方面的能耐不在他哥哥之下。父亲是个退休教师,还有个弟弟在师大读中文系。看来其父在对三个儿子的培养方面,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的。恢复律师制度以来,他想当律师,觉得在法庭上当众辩论,能施展他的辩才,很有意思。听说招考律师,他就找来有关法律书籍学习。结果一举中第,取得了兼职实习律师资格。那时候的山里人,对律师是干啥的,律师能在案件中起什么作用,律师的辩护顶不顶事,全然不知。他要办案还得找当事人宣传,不收费白尽义务。人家愿意用他,就算高抬他了。好容易人家答应用他,真是高兴极了,便身心投入,阅读案卷,调查案情,查阅法律,写辩护词。当庭辩护更是唇枪舌剑,毫不含糊。官司还真的打赢了。这样试办了几案,消息不胫而走,开始有人上门请他了。继而外县也有人上门了。一霎时他竟成了红人。事情都是这样,随着好名声的传开,另一种名声也传开了。检察院的人说他专替罪犯说话,专跟法律作对;法院的人说他无理抢三分,大闹法庭;公安局的人说他无权侦察,破坏办案。哥哥找他谈话,说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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