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畸爱-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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迈出屋门了,不愿见外人了。看到谁都烦,都感到局促不安,做事心不在焉。只有自己独处时,才感到安全、放松。我对生活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没有兴趣。有一天,白老师在做完课间广播体操的时候把我叫住,说要跟我谈谈。我们蹲在篮球架下,空旷的操场上几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我知道他为什么要找我。我的心怦怦直跳,非常紧张,但外表还尽可能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次他不像以前再那么板着脸对我,而是换了一副很温和的表情。他假惺惺问我对自己有什么打算和想法。他想哄我,我联想起电影中那些佯装成好人的特务,看上去很做作,极假,呲着牙笑着向小孩子问八路军武工队藏在什么地方,并说如果讲了就给他好吃的。我可没那么蠢。我对他早有戒心,绝不想把真实想法告诉他,只是表示最近不来上课确实是身体不好的原因。他又问我为什么不是家长写请假条呢。我说家长都去了外地陪床看病去了,家里就剩下我一个人。他听了脸更长了,嘴角两边形成了两个很深的辙子,像一对滑稽的大括号。最后他对我的情况表示同情和理解,但他希望我尽量克服生活困难,把学习赶上去。后来我旷课的事也就不再追究了,不了了之。自此我不来上课似乎更加理直气壮了,真成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由于我长期不去学校上课,后来好几门课再也听不懂,听课如听天书,数理化成绩一落千丈,作业也无法完成。对学习我彻底失去了信心。
张叔叔有时也来看看我,问我有什么困难需要他帮忙,需要不需要钱,因为父亲的工资是暂由他代领代管。我偶尔要点钱,除了吃上用些外就是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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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外地的父母偶尔写信来,或者给单位某个人打个长途电话,问一下家里的情况。寂寞时我也常常想起他们来。对他们那边治病的情况,我一直不太清楚。
我不好好去学校上课,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邻座的女生使我极其的恼火和不快。别看她长得并不出众,却是自我感觉特别良好,人如地主婆一样特别矫情、刻薄。我给你说说她长的什么样:一张瓦片脸,鼓眼睛,齐耳短发,看上去像殡仪馆出来的。她像其他部队子女一样,有一种傲劲儿。虽然她相貌平平,可非常喜欢臭美。今天穿这样的,明天换那样的。按说我和她无仇无怨的,并无什么过节,可她专门找我的碴儿。说起来也怪我的鼻子不争气,自小总有爱流鼻涕的毛病。流就流吧,可气的是它不分时候和场合!小时候我棉袄袖子被抹得像古代武士胳膊上边的铁护腕,蹭光瓦亮的。但那时也没当回事,并没有人笑话。现在长大了,进了城里,但鼻子并未因此就不生产或少生产那透亮的“面条”。相反,倒是有增无减。一到天冷鼻子就特别不争气,象一个破漏斗。尤其是在课堂上,越发显得厉害。弄得我觉得一节课的时间特别长,常被它困扰着。我的廉耻心使我不好意思在课堂上大声擤鼻子,只能用纸揩一下而已。但是那鼻子像是专门在搞恶作剧,越是担心鼻涕流出来它越是专门出你的洋相。鼻子好像是坏了闸门的小笼头,怎么也关不严,总是不停地流啊流,不停地流,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我恨不能用铅笔刀立时把鼻子割下来,扔进课桌里。我只好不住地用练习本的纸抿啊抿,不到半节课,桌底下已堆起一堆白花花的纸团了,像是桌腿周围忽地冒出了一堆白蘑菇,自己瞧着也十分的难堪。急人的是下课铃迟迟不响,我怀疑传达室的糟老头睡着了,误了点。可每当这时“瓦刀脸”(这是我给她起的外号)用那双牛眼睛就专门盯着你。她不去专心听课而是来监视你,实在叫人如芒刺背。这也是为什么她学习不好的真正原因,我想。每次擤鼻子都逃不出她的眼睛,她那付皱着眉撇着扁嘴显出恶心的神情,使我十分不自在,弄得我每次擤次鼻子也要一再斟酌,犹豫再三,不亚于众目睽睽之下举手发言提问题。我掐着时间尽可能减少次数。每次几乎都是等到鼻涕要流到嘴边,我才不得已擦一下。鼻子问题牵扯去了我大部分注意力,我没有闲心思再去听课。后来不敢再出声擤鼻子和堆更多的纸团了,只好把不安分、不住往出跑的“面条”抽进嘴里,小心翼翼地吐在地上,然后用脚把它擦掉。(我很抱歉说到这些恶心事,但它确实对我的影响很大)。不久,地砖上就被磨出一片秃皮来。然而这办法依然叫人难以忍受,仍然逃不过那个“瓦刀脸”的眼睛,因为她又在皱眉头了。逼得实在没有法子了,最后我也只好用最后的一招了,一仰脖,咕噜一声把“面条”吞到肚子里。
按说,这事本与“瓦刀脸”是无关的,可她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她总是用一种异样的含有轻蔑的目光看我。有次她在自习课上故意大声地对我朗诵道:“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别人听不出来,可我心里明白。——这个妖精在嘲讽我!
由此我特别讨厌她。毕业后我在大街上曾遇见过她几次,但我都没有去理她。我假装没有看见她的样子。她没有多大变化,还是那付不可一世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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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到外地治病的情况究竟怎样我并不十分清楚。我默默地为弟弟如此的命运而难过,为他幼小的身心承载了太多的痛苦而忧伤。可以说弟弟从小有一半是由我看护长大的。母亲在弟弟很小的时候就把他交给我看护,她以便做其它的事。因为我大弟弟许多,大人自然也放心多了。在外面与弟弟年龄差不多的孩子是不敢欺负他的。虽然我在同龄孩子中并不威风,甚至有些怂,但毕竟那些比我小许多的毛孩儿们还是怕我的,这有点像庄稼地里的麻雀面对玉米秸扎做的人幌子。我看护弟弟并未发生过什么大的差池,但也有一次例外。正是这一次把我和弟弟推到了生死边缘上,经历了一次同生死的历险体验。
那时我已有八、九岁,弟弟也不过两三岁。一天我陪弟弟玩的时候,看见有两辆排子车停在村头,于是就把他们的车把别在了一起,玩滑车的游戏。这种游戏我常见大孩子们玩耍,非常刺激。我先把弟弟抱在车上边,然后慢慢把它们推到快下坡的地方,以便一会儿让它们沿着陡峭的下坡道路快速向前滑行。道路两旁是很深的泥塘。当我发动起车子来以后,自己也迅速跳了上去,去享受车子自动滑跑的乐趣。谁知下滑的车子并没有按照我想象的那样沿着坡道奔跑,而是自行中转了弯,飞驰电掣般冲向了路边的泥塘。天哪,泥塘的底部离路面足有五六米高,坡陡底深。我和弟弟还没有来的及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车子和人已经飞快地翻着斤斗,打着滚折到了泥塘的底部,象十几年后所坐的飞旋的魔天轮车。万幸的是,正值春天,泥塘里边没有水,只有潮湿松软的泥土。我们惊得半死,魂都飞了。真是老天保佑,我们二人身上除了有几处不大的擦伤外并无大碍。我爬到弟弟跟前,把他紧紧抱住,好半天才哭出来。弟弟吓坏了,哭声又响又尖,象过年的“窜天猴”扎向天空,仿佛连空中的云彩都惊呆了。总之,和平时的大不一样。总算我们有惊无险,死里逃生。当然,这事回到家对母亲是只字不提的。否则,她说不定会扒了我的皮。弟弟也听了我的再三嘱咐,为我保密,没有把这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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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小的时候,母亲走到哪里都会把他带上。如果去城里找父亲,也总是领上他,而把我留在姥娘家。我在姥娘家一边上学一边干活。当弟弟从城里呆上几个月再回来时,人变得又白又胖,穿着也十分的洋气,一点也看不出农村孩子的迹象,倒像是城里来的一个小公子。他的口音也变了,说话一拽一拽地拉着长腔,非常好听。相比之下,我在他面前像个乞丐一样,又土气又脏兮兮的,脸和脖子都是黑皴皴的,按母亲的说法像牛车上的“铁轴”。神情木呆。有谁会相信这两个人竟是亲兄弟俩呢。在老家母亲即使串门聊天走亲访友也都会带上弟弟,把他打扮得十分好看,而让我守在家里看家。有时晚饭后串门,他们往往很迟才回来,我坐在油灯下,独守空门,油灯下看着墙壁上奇形怪状的影子,怀疑那是一群饿死鬼显灵,张牙舞爪的争食,不知什么时候趁我不防备,随时都会从墙上跳下来把我掐死吃掉。许多次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恐惧,宁可躲到屋外面的院子里,忍受着寒风怒号的冷,望着惨白的弯月颤抖,也不愿呆在暖和和的屋子里。当时我想这样起码在饿死鬼们袭击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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