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清清嗓子,装模作样地念道:“甲方张艾同意将房屋租借给乙方陈少峰,租期一年,每月租金300元。怎么样?同意的话请签字。”
“这租金也太便宜了吧。”
“这是字面上的意思,关于你辅导我写作的事宜我们再商议,辅导的学费就不用交了。”
“我同意,签字!”
看他一脸窃喜的样子,我暗笑:“还有一个附带条件。”
拿着笔正打算签字的陈少峰立刻停止下笔:“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便宜我,说吧,还有什么条件?”
“房间的卫生以及中午的工作餐都要你来负责。”
他立刻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行!你就是不提要求,我也会做的。”
看着他轻松地将‘陈少峰’三个字签好,我说:“这份文件将由我保存,其实这是为了防止我妈突然袭击,以为我有什么不轨的企图而做的文章。”
“可是这也是很有必要的啊。”陈少峰从兜里拿出钱,点了点:“900元,先给你。按道理都是要先交三个月的房租做押金的。”
“你别这么认真吗。”
“不行,不赶紧交钱,我还怕你反悔了呢。”
“那我就先收下,做为我们的伙食费。下午我把我的电脑也搬来,这样,我们就可以白天作为办公室工作,晚上作卧室。”
陈少峰看着我,好像要说什么,却张了张嘴没说,看着他有点暧昧的表情,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话中的语病,脸刷地红了,晚上做卧室的主语是我们,他肯定想歪了,这种话要解释才是多余,只能越抹越黑,于是也不作声。
过了会儿他才说:
“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以为他要说了,就低下头,小声问。
“你曾经答应过我,如果我想的话,你会满足我。”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我心里砰砰地像有个小鹿在跳。
“你不会是真的忘了吧?”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同意。”
“看来你是真忘了。我说过我喜欢壁画,如果我有自己的房间,我一定要请你画,你当时是同意了。”
“噢,你是说这件事啊,我当然记得。”
“那你说的是哪件事?”
“你好坏,我不和你说了。”
沉默。
“谢谢你,我陈少峰太幸运了,能遇到你。”
“能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
我们不说话,体会着静谧中的对方。
“你想要我在墙上画什么?”
“这是你的房子,你随便画,你画什么我都会喜欢。”
“好!明天我就去买颜料。现在我给你布置一下房间。”
“我们一块来吧。”
不一会儿就把峰的东西安置好了。
“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了。”
陈少峰走近我对着我的耳朵轻轻地说:“这里是天堂。”
耳朵里被他的呼气吹进,热呼呼的轻痒,很舒服的感觉。
我们之间的空气被奇异的气流搅动,一种异样的氛围聚集在我们周围,熏陶着我们的神经。我喃喃地说:“天堂,好啊,我们的工作室就叫作天堂工作室,好吗?”
“好。”
静场。
突然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我接电话。”
我低头避开峰的眼睛,因为我知道我的脸一定像张大红布,赶忙去沙发上从我的提包里拿出手机。
“喂,姐,什么事?”
“妈妈头晕,血压有点高,我想送她去医院看看,她不同意,我现在要去医院陪你姐夫了。妈这儿我不太放心,你能马上回来吗?”
“姐,你放心去吧,我马上回家。”
关上手机,我抱歉地对陈少峰说:“对不起了,我要马上回家,我妈妈身体不舒服,我不放心她。”
“好,我送你吧。”
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陈少峰才停住脚步,我拿出一把钥匙交给他说:
“这是门钥匙,你拿好。看好家啊。”
“你放心!”
“再见!”
“明天见!”
我刚走进家门,迎面就遇到妈妈一顿狂轰烂炸。
“小艾,你看人肯定有问题,人家徐敏都告诉我了,双博士学位的美籍华人你看不上,却看上个没有工作的外地人,我不知道你这脑子是搭错了哪根弦了。我可是先声明,你找外地人我坚决不同意!”
小敏的嘴也太快了,哼!看我到时候饶不了她!心里想归想嘴上却马上说:“妈,你不是高血压吗?怎么没事了?”
“不是因为你气我,我会高血压?是我让你姐给你去电话的,我怕你误入歧途。”
“不会吧,你对你女儿这么没信心?”
“岂只是没信心?我对你太失望了!原来以为你心太高,一般的男人都看不上眼,没想到你的标准这么低,会对一个外地人动心。不行,我得给你把好这个关,别等到你将来后悔。”
“妈,我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你这不是成心气我吗?哎哟,我这头好晕。”
“妈,你别生气,来,坐下消消火。”
“你听我的话,不找那个外地人,我的血压马上正常。”
“妈,你怎么回事,你自己的祖籍是山东的,你就是外地人,真正的
北京人有几个?你到街上去看看,去给我找个真正的北京人,我估计你还真找不到。”
“你别跟我强词夺理,听妈妈的话,再等一等,跟他处可以,但是要慢慢地了解,给自己一点清醒考虑的时间好不好?”
我知道妈妈开始采取迂回战术了,可不能让步。
“不好!”
“你——!?”
“妈,你以前天天担心我嫁不出去,现在我找到自己喜欢的人了,你又阻拦我,你真的要让我当一辈子老姑娘吗?”
“看看,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不是?女人是做得好不如嫁的好,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你妈是对你负责!”
“我会对我自己负责的!我向你郑重地声明,我要搬到自己的房子去住。”
“出去住?”
我点点头。
“你才刚认识他,就要和他同居?”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
“可是我知道你的脾气,做事情太冲动了,爱感情用事……”
妈突然不说话了,我回头看见爸爸从卧室走出来。
“爸,你还不睡觉,明天要上班呢。”
“明天是星期天我上什么班?”
我一吐舌头,小敏今天已经提醒过我是星期六了,我怎么又忘了,难道我真的是昏头了?
“你们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爸爸一边说一边看着我,有几秒钟没有说话,我假装收拾茶几上的报纸回避他的眼光。
爸爸在沙发上坐下,也示意让我坐下,然后看着我慢慢地说:“你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说得也有道理。我和你妈妈都是外地人,祖籍是山东农村的农民,如果不是你爷爷参加了革命,我们可能永远离不开那片土地。人不能忘本啊。”
我点点头。爸爸是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让人不能不服。
“这是我没有理由反对你和外地人交往的原因。但是我不能赞成你和还不太了解的人同居。”
爸爸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很多人,在年轻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结果自己毁了自己的幸福。有的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等待。我希望你记住这句话。”
我听妈妈说过,爸爸本来是有一个很好的女朋友的,和妈妈、爸爸是一块下乡的知青,可是后来因为她的父母被打成走资派,下放到农村五七干校,她对自己的前途彻底失望了,就接受了县长儿子的求婚,离开了知青点。爸爸因为她的离去苦闷了很长时间,而妈妈也是在这个时候趁虚而入,用她的体贴入微的爱征服了爸爸。我从他们回忆那时候的只言片语中也听到过,后来那个女人遭遇很惨,离了婚,生活很贫困。也许爸爸的心里直到现在还在为那个女人不值吧。等待,在那种封闭无知年月里生活的人,因为不可预知的未来而采取的对应策略,是爸爸这个过来人的深刻体悟吧。面对爸爸这种语重心长的面授机宜,我很是不屑地说:
“爸妈,你们相爱的时候是24岁吧?而我现在已经是26岁了,这个年龄的女人,很多事情应该不用别人教了。”
“可是爸爸妈妈希望你对自己的终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