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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施丹就笑着慢慢闭上眼睛……
这时，楼下那些人已打开了那面铁墙，田晰亦跟着冲了上来……
田晰抱起朱楚君走下楼去，他的眼泪也默默地滑落脸颊……
朱楚君：“……其实我也想道过……如果我不死，她是不会甘心的……但她的确是个可怜的人……她一生的目标就是复仇……她一直生活在仇恨里……在那种刚才情况下我实在不能……不去管她……也许这本就是我欠她的吧……还有……把我的遗产给孤儿院吧……”
田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一直想跟你到东西伯利亚去看看……”
朱楚君：“……这里不就是吗？……好漂亮的地方啊。”
田晰：“……是的……”
朱楚君：“湖……前面有个湖呢！那是……野天鹅吗？”
田晰：“对……看，它们飞起来了……”
朱楚君：“对……它们飞起来了……（然后她的声音又慢慢变得平静了）好了，在人的一生第一个必须面对的是事实……我也只能陪你看到这儿了……以后的路我相信你能走好的……”
朱楚君的话语停止了……田晰看到的湖和野天鹅也都慢慢得变作发着金光的尘埃飞散出去……事实毕竟是事实……没有湖和野天鹅，也没有楚姐……
医院：
史婧已处于弥留之际，医生护士都站在她身边。但妈妈却不在——她是被史婧赶回去的——史婧不想让她看着她死，也不想在死前看到她——一个人死之前总不会希望自己还欠着别人——可是史婧欠她——而且，她是个可怜人——她已失去青春、失去爱情，当然也已失去快乐——欠一个可怜人的债并不好受……
医生给史婧打了一针强心针，打完之后却无奈地摇摇头。
突然，史婧挣开眼睛——她仿佛感到她从来没有那么清醒过。
她想起了风信子对她说的话：“其实人这一生有没有意义主要在于他是否能在死前对自己说：“我已经努力了，我已将所有事都尽努力去做了。”
就在这一下，她仿佛想通了什么：
以前总以为要轰轰烈烈活一番才算有意义（这也是少年人的通病），但现在想来人的生命意义并不在于长度，也不在于轰轰烈烈，而在于不断的努力——纵然到最后并没有一个很圆满的结局，这一生也算没白活。
史婧已经死了，但她仿佛很平静——一个人要死得这么坦然，实在太不容易……但史婧真的是死得坦然吗？
床边几支苍白的马蹄莲正映着这张只有19岁的脸……床边还放着那本未完的小说……它也将随着向垃圾一样被处理掉……
几个小护士都忍不住想哭了……
正文第三十三章成长的悲哀
（更新时间：2004…8…27 34000 本章字数：2414）
3天后：
墓地：
今天是朱楚君下葬的日子，田晰默默地站在墓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他的手机响了——是许玲儿！——因为“精灵会”和“天鹰帮”都不存在了，所以他活着的消息也就都知道了……
许玲儿：“喂，是田晰吗？”
田晰：“恩。”
许玲儿：“你最近怎么天天关机？”你知道吗？史婧已经永远地离开我们了？今天是她火化的日子，难道你不想来见她最后一面吗？“
田晰：“什么？……怎么会这样……好，我马上就……”
这些日子以来田晰的心已被朱楚君的死填得满满的，所以手机也天天关着，也没去在理别的事——直到今天第一个听到的又是这么个消息！
田晰默默地在心中说：“楚姐，以后再来看你了……”
火葬场：
这里正在举行史婧的追悼会……
好像所有该来的人都来了——她妈妈是人扶着来的……
许玲儿等几个女孩子也都忍不住泪流满面，这次甚至公安局都有人来了……
史婧生前从未有过的殊荣，现在好像都有了……
火化的时间到了，可田晰还没有来……
许玲儿说：“能不能再等一等……”
边上的人看了看表说：“已经等了很久了，他也许不会来了……”
……一群人正在低头追悼，史婧的遗体正在被推进“火炉”。
田晰冲进来，大叫道：“等一下——”
可是，那晚了……回答他的只有无情的火舌和冉冉升起的青烟……
他们终还是没能见上最后一面——老天爷很吝啬啊！
门外，仍是一片阳光明媚……
他慢慢地向阳光明媚的地方走去，在殡仪馆的石椅上坐下——很意外，这次他没有哭，也没有说任何话，只静静地打开了一只精致的音乐盒——乐声从中传出“不要为我的离去而难过，请忘了我……”
良久，田晰站了起来，用最平静地口气对许玲儿说：“我们跟着大家走吧……”
车再驰向前方，而田晰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不定期去一幕幕……
有朱楚君的也有史静的——
朱楚君嘴角的弧线带着坚强和温柔，史静的瞳眸闪烁着忧伤和希望，万森酒店里那个带着邪傲的人救过他，少年的岁月里那个带着天真的人分给他半块象皮……为了执着孤独的人他可以不理母亲的命令，为了勇敢柔情的人虚幻的和真实的世界里他两次挺身而出……
“……我不是个喜欢到处助人为乐的人，只是我不喜欢袖手旁观而已！”
“我可以吻你么？”……“你不说表示你答应了……”
“也并非只有穿着警服的人才能做正义的事，对吗？”
“那么你就是觉得现实中的我不够好，让你失望对吗？”
“在人的一生第一个必须面对的是事实……我也只能陪你看到这儿了……以后的路我相信你能走好的……”
“如果有一天我不能站在你面前了，那么请你打开它！”
音乐还响着，田晰一直没有把它关掉过，虽然史婧也希望田晰能很快忘了她，但是，在有的时候，人类的记性真的太好了——忘记远远要比记起来得困难……也许，这音乐是他们两个人最后的一点共有空间，任何人都无法打扰的空间……
歌词大意：
Under the pionger tree； I want say to you
Do not want for my leave to go to but sad； pleased forget my……；
Do not want for my selfish but grieved； be our root did not love the
……
If you are sad； I would be more difficult over the……
What do not say； I think to be silently over
Ten rise the leaf that one would fly； tell it
Please stay fine tomorrow to you； leave sad things of the past to my……
You most know ；that’s isn’t our wrong。
Because the life have cheated us。
（译：在鸽子树下，我想对你说……
不要为我的离去而难过，请忘了我……，
不要为我的“自私”而痛心，就当我们根本没爱过……
如果你难过，我会更难过……
什么都别去说，我想默默地过……
拾起一片会飞的树叶，告诉它
请把美好明天留给你，把辛酸往事留给我……
你必须知道这不是我们的错，
因为生活欺骗了我们……）
……朱楚君死了，史婧也死了……他爱的，爱他的人都已离他而去……
也许在朱楚君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那么现在他已经是个冷静、成熟的青年了……
在经历了这一场场生离死别之后他的确已经长大了……
在这个过程中也会失去很多快乐——因为“成长”两个字上架着好多刀……
之后他也没再去过丰华学院……
这里唯一缺少的一个人是林慧。
一张两人的合影照被狠狠地撕碎……
碎片漫天飞舞……也正如这破碎的友谊随着逝去……
自幼这两个就是好朋友，“好姐妹”的女孩，竟会弄到这个地步……
现在，林慧已经恨死史婧了。
爱情是没有原则的，林慧的爱情更是没有原则。现在，林慧脑中只有一个字——恨。
这个字已经盖过了以前她俩所有的友谊——世界上唯一能超越爱的就是恨。
现在林慧想要做一件事——报仇！——充满仇恨的女人是很可怕的——她要向一个死了的人报仇！
正文尾声
（更新时间：2004…8…27 34100 本章字数：1158）
她拿起电话：
林慧：“喂！玲儿吗？”
许玲儿：“是我，你是……哦！我知道了是林慧——你今天怎么没来火葬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