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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看看他。
他抿一下嘴:“腿好之後,有什麽想去的地方?”
我想了想:“想去你们的家乡看看。以前青溪可是答应过,要带我去说话岛,看看码头,坐船,爬山,还要去钓鱼……”
他笑了:“好,一定带你去。”
豔阳照在床上,葱头穿著一件衬衫,上面三粒扣子没扣,头发乱乱的,就这麽笑著看我……
我眼睛眨呀眨,看得心里桃花朵朵,眼中星星乱舞。
“葱头……”
“嗯?”他挑起眉。
我扯出一个饿狼的微笑,用尽全力扑上去,把他压倒在身下。
“江——江?”他眼睛微微眯起来,样子象一只困惑找不到方向的猫咪。
好想笑,红发的猫咪。
“亲亲……我们来玩亲亲……”抱著他又摸又啃:“葱头葱头,你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耶……”
他又想笑又好气的模样,在我的索吻间断断续续地说:“别闹!刚才还说不舒服,转眼变成小色鬼!”
停下嘴来,叹一口气。
倒也是。
我现在是心有余。
力不足。
“青溪这麽忙吗?”头枕在他胸口,勾著一绺红毛,在手指上绞啊绞的。
“想他啦?”葱头扯出一个恐怖的表情,无比搞笑:“有我陪著,还不心足?”
“青溪是怎麽离开的神殿啊?”我转了一圈,又转回这个问题上。
葱头摸摸鼻子:“我出狱之後,跑到神殿去找他。见面说了一会儿话。等我第二天再去的时候,他就已经离开了。”
我睁大了眼,真是……超时速啊!青溪行动力真是惊人。
“可是,神殿的规矩,是不死不休啊!”我搔头:“我也是侥幸不死的。他怎麽顺顺当当就跑出来了?”
葱头咧嘴笑,牙齿雪白:“那也得神殿有那个本事留得住他啊!那时候天玑就已经是黎明军团的大团长了,他开口说要人,神殿哪里敢跟他硬碰硬!”
“天玑?他?我一点儿他的消息也没有听说过啊!”
葱头面部表情不知道爲什麽有些抽搐:“他干这个没用原来的名字,起了个绰号。”
我的眼睛眨巴眨巴,等著他说下半句话。
“叫四眼天鸡。”
狂晕。
原来四眼天鸡……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竟然是天玑他……
“是他自己取的……绰号?”我的嘴角也有点抽搐。
这麽个温文儒雅文武双全英气逼人的大好青年……居然叫四,眼,天,鸡!
葱头郑重点了点头。
一口口水呛住,我低头捶胸咳了半天。
这,这麽强的绰号。
让人无言啊。
到午後葱头也要出门,临走时一脸郑重,告诉我床头吃的喝的一应俱全,千万别下地,千万别出门,有人来找实当是听不到,不要搭理。还有,要好好睡觉,好好吃药……
我听得快抓狂,机械地他说一句我点一个头。我头都点晕了他才算放心出门。
把我当三岁小孩儿了!
床头的周刊都快让我翻破了,葱头又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堆陈年宿货来,说是没新的看,回顾一一下旧的也好。
只要我没看过的就好啦,新旧我不挑。
翻过一本,再换一本。
嗯。
看来这本真的是有点时候了,边边角角都破得厉害,上面的插画都模糊不清了。
封面上是个很漂亮的女精灵,穿一件法师白袍,手持一根世界树枝。
气质真不错,有点象青溪以前穿白袍时候那种圣洁的感觉。
不过,不知道是画的人技术不行,还是她就长这样。
眼神有点儿不好。
显得很高深莫测。一个女孩子有这种眼神,叫人莫名就觉得阴沈。
翻过页来,看里面的介绍。
封面人物:白牧。身高:165CM体重:45KG三围:%%%%%%
上刊理由:……………………
我专注看了最後一句。
绰号:牧神女妖。
啊,原来这就是黎明军团里……那个号称最铁血,最冷静,最有气质的……女统领?
还因爲和神殿的关系搞得好,被赠圣女称号的,牧神女妖?
看这周刊的样子,大约她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这麽出名,刚刚崭露头角吧。
唔,水喝多了,要去开闸泄洪……
拎著裤子,象兔子一样跳啊跳的进了盥洗室,嘘嘘溜溜一阵,又拎著裤子跳呀跳出来。
大门上忽然“叩叩”响了两声,一个清亮的声音说:“每日快讯,欢迎来稿!”
我的耳朵晃了晃。
差点忘了,QY是个八卦事业异常发达的城市,早上有晨报晚上有晚报七天一周刊三十天一月结,白天还有《每日快讯》《消息快递》《最新八卦》等等等等……
绝不会寂寞的一个城市啊!
低头果然看到一份快讯塞在门底下的缝里。
我咚咚咚跳过去,把快讯捡了起来。
哇,真有份量!
今天有这麽多的大消息吗?
席地一坐,我把快讯展开来。
先看A1版的几行大标题。
大大的粗黑字体触目惊心。
第一行字是:
军团第一执事官青溪死而复生!
啊?
我听到自己的下巴掉下来的声音。
啥子?
青溪他?什麽时候死过了?什麽时候又复生了?
第二行字是:
一命二尸,银月弓手白风两次死亡的内幕!
如果我还有下巴,一定会再一次掉下来。
第三行字是:
面具下的真实!圣女如此蛇蝎心肠!
还有一行小标题白牧公报私仇的前前後後。
我已经无下巴可掉了。
第四行字:
种族之争何时休,暗精的社会地位问题又一次严峻的摆在面前!
小标题是沧海的阴谋破産之後,暗精的总体心态令人心惊。
我的嘴巴终于合拢。
这……
简直是晴天霹雳!
一个接一个炸得我回不过神!
捏著报纸的手抖啊抖,就是不敢打开来看。
生怕这一打开,就不止是炸晕这麽简单的事。
忽然门哗啦一声被推开,葱头气喘吁吁站在门口。
我擡起头来,视线和他对上。
葱头一眼看到我手里拿的快讯,眼睛一下子睁大,象是噎了一口气似的。
青溪站在他的背後,缓缓叹了一口气。
“青溪……”我颤颤的喊他一声。
葱头走过来,动作很快想把我手里的报纸抽起。我本能的向後缩,不肯给他。
“算了,他已经看到了。”青溪轻声说:“已经赶得这麽快了,还是没快过快讯。”
看来……青溪并不想让我知道外面这些事。
捏著报纸,我茫然的坐在那儿看著他们。
葱头抓抓头发:“早晚会知道……算了,你也不用看,想知道什麽事,让青溪跟你说吧。”
“爲什麽说你死而复生?”葱头把我抱到床上的时候,我紧紧拉著青溪的袖子不放:“你什麽时候死过了?爲什麽啊?受伤了吗?重不重?你怎麽没和我说……”
“江江。”他手指点在我的唇上:“别急啊,我不是好好的?”
啊,对,他倒真是好好儿的。
昨天我还亲手摸过,从上到下无一遗露……
脸红中……
失神了一秒种,仍然没有忘记问题:“那,那报上爲什麽这麽写……”
葱头切了一声:“别人想一个主意的时候他能想十七八个,装死当然是爲了让想杀他的人放松警惕,然後看他们下一步要做什麽了。”
我眉毛一下子竖了起来:“有人杀你?谁?谁?”
青溪安慰的微笑:“不要急。都说没事了。”
我夹七杂八问了一堆问题,心里急得要命,可是没一句话问到点子上的,到後来连葱头都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行啦,江江,你先冷静一下。”他把我按倒,强行把被子兜头盖了上来:“真是丢人,连个话都说不好。”
我一边呜呜乱叫著挣扎,一边死死拉著青溪不松手。
“好了。”青溪叹了一声,躺到了床上来,张开臂将我抱住:“江江安静一会儿。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不想你这麽激动。你总是这样,我们有什麽事,你就手慌脚乱了。”
我深呼吸,再呼吸,再呼吸……
好,我冷静了。
青溪躺在我的里边,葱头躺在右边,我躺在床中间。
握著他们俩的手,觉得扑通扑通乱跳的心,才算是稍稍平静了一点。
“江江……”葱头握著我的手紧了紧:“答应我,听完这些事情之後,就忘掉,好吗?”
我安安静静的躺著。
听青溪缓缓的说。
那些事。
“第一次怀疑起沧海,是在狼营。”
“他没有理由不告而别。你不是不可爱的情人,他不是没有责任感的人,一走了之绝不止是他说的,爲了不将你当成白风的影子。那些突如其来的盗贼,爲什麽出现在狼营?那里并非有油水的地方。爲什麽不杀死沧海,只将他击成重伤并与我分别带走?象沧海这样潜力无限的战士,既然结仇,按盗贼的作风必不留活口。爲什麽不杀他?”
“第二次,是在你被神殿审判的时候。”
“他和兽人盟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