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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还是在那个固定位子上堂而皇之一坐，便习惯性地接过服务生紧随其后递过来的茶水，心满意足地品上一口，并照例发出一串夸张的啧啧声，满足感和成就感情不自禁地从脸上荡漾出来。
坐在邹小涛对面的正是徐亦捷。
徐亦捷提前一个小时来到临江酒楼，特意在一楼大厅选了这个座位坐下。酒足饭饱之后，他醉眼朦胧地对服务员说：“我想坐一会儿，能给杯水吗？这儿，烧！”特意拍拍肚皮。
服务员知道他有点儿醉意，马上答应道：“请稍等。”
徐亦捷就这样赖了下来。
见邹小涛已经在对面坐下，徐亦捷便似醉非醉地指着他说：“咱俩好像在哪儿见过。”
邹小涛一下子来了兴致：“我好像不曾认识你。”还夸张地摇摇头，以示强调。
“怎么不认识？你叫邹小涛，在现代黄鹤工作，你哥哥邹洪涛名气更大，是现代黄鹤保安队长。”
“你说见过就见过吧，我，确实不记得。”
“忘了我没关系。你是干大事的，当然不会在意细枝末节。”
“看来，你对我倒真的有所了解。”
“对呀，你这才说到点子上了。我对你兄弟俩做过专门研究，得出来的结论是，你俩不地道，吃内扒外。”
邹小涛有些紧张，也有些气愤：“不许胡说。”
徐亦捷故意凑近邹小涛小声说：“我可从来不胡说。你哥是现代黄鹤治安总管，你是现代黄鹤特种服务品总管，陆总如此重用你兄弟俩，但是你俩却回过头挖墙脚，将特种服务品送到这儿来。是不是事实？！”
邹小涛知道遇上了对手，便冷静下来：“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请你比照提供。”
“不可能，偶尔一次可以，常年累月绝对不成。”
“偶尔一次管鸟用？”
“我从来没有遇见像你这样的人，敲诈不认对手。这样吧，你去跟我哥哥谈。”
“要谈也不会找你哥，让陆总知道总该不难吧？”
“当然，我知道你有杀手锏。但还是想提醒你，挖了金娃，不要指望再挖金娃的妈，适可而止或许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超过限度，也许什么也不会得到。”
“开多大的口是我的事情，如何配合是你的事情。我今天只是打个招呼，你看着办吧。”
徐亦捷说完，握了拐杖，在半空中划一道弧，然后才拄在地上，绅士似的走了，一点也看不出醉态。
*****
送走借故离开的武卫华，一种不祥的阴云便布满陆翔宇的脑海。
钟唯物和武卫华正在围绕自己作离心运动，时间一长，将会逐渐摆脱自己的引力，到时候，现代黄鹤靠谁保驾护航？不行，必须让他们作向心运动，尤其是钟唯物，吞了饵，想吐钩，世上哪有如此便宜的事！
于是，陆翔宇电话通知副总郭纯然约请钟月娇，让她做做钟唯物的工作，对现代黄鹤的事业更热心一点。
随后，他又亲自跟应弁正通话，约请到飞云号游艇小聚。
钟唯物正与妻子、女儿坐在一起，饶有兴致地看综艺频道的相声。
忽然，应弁正手机响了。她走到一边接听电话。
钟月娇手机紧接着响了。她走到另一边接听电话。
接完电话，妻子来到他面前：“老钟，有个牌局三缺一，朋友约我凑一桌，我走啦。”
女儿也来到他面前：“爸，朋友约我喝晚茶，我走啦。”
钟唯物孤家寡人看电视，索然无味。按了一通摇控板，浏览了所有频道，仍没有中意节目可看。
一个搓麻将，一个喝晚茶，不到下半夜是不会回家的。这么长时间，一个人怎么打发？
对妻子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尽为夫之道，原打算今晚向她交一回家庭作业，谁知她搓麻将的兴致更高。看来，今晚家庭作业是可以忽悠掉的。既然不需要做家庭作业，就没有必要积蓄那份精力和体力。何不利用这个空隙，胡乱涂鸦它一篇计划外论文呢？
那么，找谁涂鸦呢？阿花过于艳，阿菊过于媚，阿桃过于野，阿桂则过于矜持，各有韵味。
艳花媚菊野桃，最近均有过把玩嬉戏，只是久违了阿桂，而且矜持是口井，越淘越有底蕴，越有丰富的内涵，越有诱惑力。是的，该会会阿桂了。
于是，钟唯物拨通了现代黄鹤副总冀月桂的手机：“阿桂，忙着发财，不记得钟哥啦？”
“哪能呢？我随时巴望点招，总担心您嫌弃呢。”
“真见笑了，你是月桂，我哪敢飞月折桂？”
“您钟大书记真有点坏，既想消遣我，又希望我主动送肉上砧板。您就不能把可怜的面子和尊严给我留下一丁点儿？”
“你也有点坏，总对我保持似离非离的状态，令人捉摸不透，也不知几时向你发出‘爱的呼唤’，才不至于被驳了面子。”
“您没良心，我哪次不是招之必往，往之必战，战之必精疲力竭？”
“我是说，你哪怕只给一点暗示，也能激发我的胆量，频率会比现在高得多？”
“实际上，我就是您的应招女郎，且不说我巴结您，就是单单看在现代黄鹤的份上，我也得死心踏地随了您。”
“别斗嘴了。我已经按捺不住。哪儿见面？”
“老地方，我的别墅。”
“请给我准备一杯冰水。”
“为什么？”
“待会儿，我会一口吞了你。”
*****
应弁正上了飞云号游艇。
陆翔宇热情引导应弁正进入豪华套房。
陆翔宇谦恭地接过应弁正的雪白毛绒围巾和桔黄色呢大衣，挂在衣架上。
应弁正醒目的钻石戒指、夸张的白金耳环和项链，是对一般官太太阔绰外延的拓展。而偏重于暖色的着装，则透露出这位官太太的热情、活泼和豪爽。
“喝点啥？”
“咖啡。”
“仍是老八股。”
“找我有事？”
“您真犀利。主要想见见您。当然，也附带有点事，在您面前，小事一桩。”
“您知道，我不喜欢绕圈子。先说事。”
“替我吹吹枕边风，请钟书记不要回避我。他越回避，我越诚惶诚恐。”
“哪有那么严重。近来现代黄鹤风声有些紧，是得小心。但不管怎么说，也还没到一定要回避您陆总的程度嘛。这件事，包在我身上，的确是一件小事。”
“谢谢您。怎么报答您呢？”
“不需要。陆总，您摸摸心窝子，我几时向您索要过回报？”
“惭愧。您大人大量，不要与我一般见识。那么，剩下时间怎么打发？”
应弁正心里已经荡漾起春波色浪。陆翔宇的金卡让她饱尝了现代黄鹤众多“童子鸭”的宝刀雄风。她已经上了瘾，隔天到现代黄鹤洗桑拿，已经觉得太稀疏了，有时恨不得一天一趟，甚至一天几个点连轴转，泡在包房里。这时，经陆翔宇一问，她爽快地说：“悉听尊便。”
“您，休闲一下，在这儿？”
“嗯，可以。”
“您的意向呢？”
“您通知我来这儿，我已经来了，并且还坐到了您面前，这不是意向？”
“哎呀，您看我这猪脑袋，怎么不开窍呀。那我可冒犯您了。”
“我呵护您，您滋润我，扯平了，何冒犯之有？”
“请，劳您移动尊驾，随我上床。”
“看您得意劲！”
“我会拿出浑身解数向您证明，我雄风依旧，宝刀未老。”
“别吹牛！当心我折腾您。”
第五十四节
钟月娇走进现代黄鹤一间豪华套房，郭纯然迎向她并紧紧搂抱起来。
钟月娇在郭纯然背上勉强拍两下，便一把推开。
钟月娇自愿当了应招女郎后，郭纯然花费很大的精力才弄清她的身份。
这时，郭纯然见钟月娇有些反常，便说：“你太吊人胃口了。”
钟月娇笑道：“哪能总那样便宜你！”
“你能不能不做应招女郎？”
“吃醋啦？”
“岂止吃醋，恨不得把所有碰过你的男人斩尽杀绝。”
“你是第一个点招我的男人，也是唯一知道我计划的男人。只要应完第一百个男人的招，我就封盘，写一本《应招女郎亲历记》。”
“何苦呢，一定要糟践自己？这儿疼。”郭纯然拍拍胸口。
“我不想半途而废。”
“从理智上讲，我尊重你的决定和计划，你的体验成果一定会具有普遍的社会价值，你一定能说出振聋发聩的声音。但是，从感情上讲，我不愿意，因为任何一个碰你的男人，既是对你肉体的摧残，也是对我心灵的蹂躏！”
“你真的有这份情？”
郭纯然把钟月娇抱在怀里：“你说呢？”
钟月娇再次推开郭纯然：“请你保持距离，我今天没打算就范。”
郭纯然显得很失望，苦笑一声，便直接切入主题。
以下是他们关于现代黄鹤的对话。
“现代黄鹤最近被人盯上了。”
“我知道。”
“你爸爸开始回避我们陆总。”
“我知道。”
“请你帮帮我们。”
“怎么帮？”
“请你爸爸别再拂陆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