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湿漉漉的玫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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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告诉父母,他们的态度一定是这样这样,所以,还是不告诉他们的好。”“如果我告诉父母,那么除了为了担心,他们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他们可能会为我的行为觉得特别伤心,觉得我不是他们的乖孩子了。其实事情都没那么严重的,我想我自己能够处理好。”一般来说,很多孩子是这样想的。从十六七岁开始,甚至一直到30岁,这段时间,人们几乎都是独自经历这么一个过程。他们的朋友在这个过程中起的作用比父母老师都要大得多。
相关链接:尊重他们的性冲动
——性学专家谈女大学生怀孕
李银河,女,1952年生于北京,现为中国社科院研究员。主要著作有:《同性恋亚文化》、《中国人的性爱与婚姻》、《中国女性的性与爱》等。她是当今中国最著名的性学家之一,1999年被《亚洲周刊》评为中国50位最具影响力的人物之一。
记者:你是中国第一位研究性的女社会学家,怎么看最近发生在西南某高校里的事情——一位19岁的女大学生因为怀孕被勒令退学?
李银河:19岁已经成人,她应该有权利按照个人意愿处置自己的身体。只要学生的性行为没有伤害他人的利益,学校就没有理由对此横加指责。应该追究的是:意外怀孕会给身心带来压力甚至伤害,是什么因素导致她意外怀孕?我认为,造成女生意外怀孕的,不是她与生俱来的性冲动,而是从中学到大学都没能教会她如何正确避孕。在“女生意外怀孕”这一事件中,学校的责任远远大于学生。
记者:你认为“避孕知识”对青少年来说非常重要吗?
李银河:非常重要。瑞典从小学就开始给男孩女孩讲解避孕知识,前几年该国首脑骄傲地向全世界宣布:“我们国家根本杜绝了少女怀孕的问题。”你可以想像,这是多么巨大的社会进步!还有性病知识,向青少年普及性病知识也很重要。现在世界上的性病高发区,无一例外是教育落后地区。欧美国家艾滋病发病率逐年降低,主要应该归功于他们大、中、小学校里开展的性教育。
记者:但是有家长和老师担心:本来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所以什么都不敢做;你教会他们如何避孕之后,他们会不会变得肆无忌惮?
李银河:这是性教育中的老问题了。从青少年个体来看,这种担心是聪明的、有价值的,因为上述情况完全有可能发生;但从整体上来看,这种担心又是多余的。无论你是不是告诉青少年避孕知识,他们的性冲动都不会有一点点减少,他们之间发生性行为的可能性也不会有明显降低。与“性”有关的东西已经泛滥到了社会的各个角落,能够启发青少年性意识的信息真是太多了。即便是中央电视台,许多广告之中都包含有性的意味。有统计数据显示:上世纪80年代初,我国城市婚前性行为的比率不到10%;现在已经超过50%,一些大城市高达80%以上。
记者:你的意思是说:学校的性教育,重要的是告诉青少年正确的性知识,而不要给性冲动本身贴上“道德”标签?
李银河:从本质上来说,“性”是与生俱来的,无善恶之分。我对性教育的观点很明确:在性知识的传播上要无微不至,在性道德的灌输上要无为而治。我们应该给予青少年更多的信任,相信他们的判断力,承认并尊重他们的性冲动,不说好,也不说坏,不置可否总可以吧。
四、我不能公平地爱上每一个人
第一次看见他就有感觉
被采访人:倪冬(化名),男,1987年生,北京某著名大学大二学生,从事理科方面的纯理论研究。
在港台的学术界包括在整个汉语圈,早已把“酷儿”一词来指代那些性取向异乎常人的人。现如今,这个概念已经被李银河博士拿到国内来。
为了采访到“酷儿”大学生,我曾多次向某酷儿网站的站长发信求助。他对我的态度非常有保留。等了若干天后,我便开始在那里发帖,想要找到一两个愿意倾诉的朋友。很快,有个小伙子主动给我发信息了。他就是本文的主角倪冬。
倪冬长得很帅,是个典型的酷儿。他出身于上等的家庭,教养好,极其聪明,虽然只有17岁,在某著名高校研究纯理论的学术圈子中,已经初露锋芒,得到了很多人的尊敬。
倪冬(以下简称“N”):你让我说什么都可以。
杨小诚(以下简称“Y”):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是一个Gay?
N:5年前,我上中学的时候吧。
Y:但是在中学阶段,性意识的萌生其实相当朦胧,即使是男女之间的意识,应该也是若有若无的。你是那时候就发现自己了吗?
N:既然说是发现,那就是说潜意识里有这种体会,那就是很早了。
Y:第一次印象最深刻的体会,你能讲吗?
N:那就很晚了,就是这个假期。我哥哥(在学生当中流行的对男性恋人的称呼,无论是男女之恋,还是男男之恋,均称男性较大的一方为哥哥)是我认识的某个导师的一个研究生,这个暑假我认识了他。在学术上我是一个绝对理性的人,但是感情上,我觉得我特别感性。第一次看见他,我就有感觉;后来在一起的机会多了,我就对他说了。很奇怪地发现,他也是(gay)。
Y:这么巧?
N:对。后来放假,我就回家呆着了。我母亲一直在德国,我父亲被国家委派到英国,我回到家也是一个人呆着,比较烦。那段时间我们互相发短信,感觉都挺好的。7月15号,我就回到北京上托福班。那段时间接触特别多。在感情方面,我是那种,不自觉地把自己弄得比较悲壮的一个人(笑)。当时我总是在问他,“我是不是你最后一个?”因为我觉得,我是什么都能付出的。因为家庭的原因吧,我9岁开始,几乎就是一个人在生活。我妈妈是特别顾事业的人,整天满世界跑,开学术会议,主持学术研讨会,出席访问学者。我记得,一年加起来能见到我妈妈两个月就不错了。
Y:那你父亲呢?
N:我爸也是在外面,他俩都是很顾事业的人。但是,他俩感情特别好。一说起这事我就很得意(笑),他俩到现在也是每天打电话。我妈妈一开始对我自己在家很不放心,后来也就好了。我一个人在家非常郁闷的时候就对着自己说话,那种感觉现在想起来还挺想哭的。那时候特别爱听收音机里的文学节目,比如半夜会播席慕容的诗,凌晨一两点钟播那些诗,让人真是感觉很郁闷。后来我会对着墙说话。有段时间电视上播《天下粮仓》,里面有个人不就爱对着墙说话吗?我们有些同学上课议论,说这也太恐怖了。我听了就特别难受,我的行为被视作BT(变态)性的了。(笑)2002年11月9号的时候,我数学竞赛的成绩下来了,都是一等奖,但是感觉非常不爽的是,我没有进冬令营(奥林匹克竞赛集训)。你也知道冬令营吧?
Y:我知道。
N:有一个辅导数学竞赛的老师,一共只指导过我20个小时,他一直认为我是他最好的一个学生。虽然我们只接触过20个小时,但是我对他的感觉特别不一样。我在他的身上体会到了一种特殊的人格魅力。虽然他每次上课只是两三个小时,上课的内容也只不过讲题,但是我对他的感情特别深。后来他病危的时候……
Y:他病危了?
N:我老师现在已经去世了。我3科竞赛一等奖,在学校的成绩也不错,我已经铁定了保送了。所以在学校里,所有老师都不敢拦着我。如果老师讲错题,我就会站起来直接说。所以老师都知道我这脾气。有一次校长看见我上课的时候就背着书包跑出去了,校长说,“你干什么去?”我说,“我老师病危了!”校长特别无奈地让我走了。那时候我确实特别难受。我老师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就是问我有没有进冬令营。我特别愧疚,那一年确实有些特殊情况,使得我没有进冬令营。我就骗他说我进了,让他离开得安详些。他去世前的一天,特别精神,我以为他的病就要好了。可是,第二天,我记得是早上5点多钟的时候,老师的女儿打来电话,说他走了。以后每个月的8号晚上,我都会写一封信,然后9号早上烧掉。那段时间就开始特别郁闷。每天都恍恍惚惚地过,当然也学习,像我学习的时候是什么都影响不了的。学习还是照常学,但是感觉特别不爽。
后来他说他有男朋友
Y:他多大?
N:他是80年生的。有人说,我们是年龄的问题。其实不是,我们还是很投缘的。可是最后,当我上完托福班后,我特别想回家看我妈妈。因为我妈妈8月1号到3号会从德国回国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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