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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岁月之二 远方-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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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生与明芳又一次在一起时,两人都把对方看了一会,之后笑了笑——这种感觉是无需言语的。尽管他们工作当中并没有多少说话的机会,到底可以经常看到对方的身影,觉到对方就在身边,也是令人舒畅的。至于他跟恩华,又可以一起下班,瞎摆一通龙门阵了。而更让安生感到惊喜的是陆续收到了春云、冬梅还有乐生的来信。
春云的信很长,安生当时拿到信还没有读完,已经泪盈满眶。他不敢读下去了,而是晚上下班后带回宿舍,才把它看完。尽管宿舍里一如既往的喧哗,他都没有理会,而把思绪全放在了对过去楚州那段岁月的回忆。看着字字关情的信,就像是看到了春云的身影,却在那对岸上,隔了一条水——就像王洛宾那首歌唱的一样——一种忧伤涌上心头。到了后来,若不把思绪收回来他就无法睡着,只好学会遗忘。
冬梅的信让安生感到意外,因为他本没想这么快就告诉她的,也没有写信给她。他不知道冬梅是怎么得到他的地址,把信看了才明白是春云告诉的。似乎,他越不想让朋友为他牵挂,朋友更是添份牵挂。冬梅在信中隐约带着一丝埋怨,埋怨他做事的突然与欠妥当。他自然接受这种批评,只恨不得再痛快淋漓些。冬梅是个怎样的女子,话里刚有点骂的音儿,马上就转化为关切了——要么她从不会骂人,要么她根本不忍心骂——这份关切只会让他更加惭愧。直到末尾,冬梅才谈到自己在武汉的学习生活。她的生活很好,认识了新朋友,并有她的哥哥照顾着,能得到此消息安生当然倍感欣慰。他还能感觉到冬梅把她的快乐生活小心地淡化了,这种细腻之处他不能不感动。
安生牵挂着的还有乐生——作为长兄,因为家庭的变故,他其实已是一家之长了,用“关爱”二字何以言得尽?安生想到,自己当年算得苦的,这个年纪的乐生就能看到他当年的影子,而乐生所经受的更甚于他,在对乐生的经事不乱感到欣慰的同时,更有几分悲悯。他写信安慰着乐生,乐生反过来劝慰他不要担心——这其中,怎一个“情”字了得?乐生也把家里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安生,吴大婶精神仍然算不上好,甚至还晕厥了一回——以前,吴大婶也是有这个毛病的——不过也无大碍;晓萍的裁缝店生意也不是很好,因为要照应着家事,难免受些影响。
对于安生来说,这些本不算好的消息比起那个令他伤心的八月,自然也成了好消息。只不过想起家的时候,多少有了份沉重,便等着发工资——这也是他唯一能为家里做的那么一点事。他是九月下旬到的厂子,上个月发工资时因为没有干满一个月,所以并没有领到工资。那时他身上的钱已经用完了,若不是意外地从行李包当中发现有两百元钱,就只有向恩华开口借钱了。当时,他一看到钱猛地惊住,不过又马上明白过来,是春云放在他的行李包中的,眼里顿时盈满了泪水。刚到厂里时,花销的地方实在太多,什么都得买,身上所剩的那八十来元钱怎经得住这一花,晚上有太多的蚊子也没有去买蚊帐,而是忍着,有了这两百元钱,总算可以买蚊帐,也接得上此后漫长一段没发工资的日子。当十一月已过去了一半,他终于迎来了第一次领工资的日子,从那个女办公室主任兼财务经理手中拿到一封钱袋。为此,他还朝那个女经理说了两遍谢谢。
钱袋是沉沉的,第一次拿到如此沉的钱袋,感觉无疑是兴奋甚至有些惶惶的。那一刻,过去的这一个多月日子的漫长似乎算不得什么了。如果说在厂子里还有什么希望的话,这个时候他真切地看到了。他手都有些发颤,脸甚至还有些发红——可能觉得这钱太多,比过去的所有时候多,多得都怀疑该不该拿这份工资——他把钱拿出来数了数,整整三十张十元,另外还有几张碎钱,都是崭新的,可以割耳朵的。那一刻,钱是那样神圣,他绝不敢弄皱它们。
接下来,安生专门请了一个小时假,到邮局寄钱。五十元寄给乐生作生活费,一百元寄给家里。剩下一百五十多元加上没用完的,存到银行一百元,其余的则作下个月的生活费。此后的几天里,他是那样的高兴,搬货时也恨不得更加卖力。搬货搬累了,也会有一种力量鼓舞着他,那是一张装在上衣口袋里的存折——他终于开始存钱了,而且是参加工作以来第一次存钱。从现在开始,他仿佛有了真正的起点,崭新的起点。
十一月的梅村仿佛还停留在春天的明媚当中,满眼都是春色,尽管安生能见到的仍然只有硕大的车间,耳朵里充斥着机器的嘈杂,空气中则四处弥漫着浓浓的塑料味儿。
有诗为证:
这是什么地方,
好像一个大花园;
来回忙碌着的是一些园丁,
他们在为花朵细细修剪。
#
他们静静的,
手中能创造一个世界;
这世界仿佛永远是春天,
满眼芳香的花,绿的枝叶。
第八章 长夜
    梅村的秋意渐有些浓了,但这种秋意更多的只存于人们的臆想中。这里不像楚州每到了深秋,落叶纷飞,满目开始有些苍凉。这里仍然一片绿景,街上仍能见到各样的鲜花,倒与“花城”这一名声在外的称谓相称。而唯一能让人感觉到季节已经变换的,只有天气不觉中稍稍生了些凉爽,而且只是在夜里。这个时候其实已是广州的初冬。南方人也要过冬,因此,街上能见到一些人稍显夸张,穿起了羊毛衫。
安生的情绪随着天气的转凉而有些黯淡下来。不过,与其说是受天气的影响,不如说是因为他的工作。搬运工的活已经干了两个月,他终于再不堪忍受工作的如此单调。于是他想,搬运工显然并不是个有前途的职业,除了让他这两个月学会了如何堆放箱子更具稳定性,以及推车时人也站在车子上的技巧,就长了点力气,而且,力气到底长了多少实在值得怀疑;只需要两只手和两只脚,和一双会听话的耳朵,大脑只是一件摆设,毫无用处可言,什么思维呀情绪呀都不需要了,人也仿佛成了一个空壳子,空壳之外的东西早不知跑到了哪。这实在是前所未见的,哪怕各种辛酸苦辣的滋味都要尝过,总比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要好。 
这种没有感觉的感觉让他恐惧,如果继续这样下去,不亚于自己给自己施刑,是再残酷不过的。于是,他试图把自己转换一个角色,至于什么样的角色,要求只有一点,就是让他用一下脑子,哪怕很少的一点。
他把苦恼告诉了明芳。明芳似乎能理解他这种念头,淡淡地说:“其实,你原本就不该到厂里来,厂里的活都很枯燥,像你这种读书人,何必干这个呢?”
安生这时不能不赞成明芳的说法有一定的道理,但实在没有勇气接受,因为除了这家厂子谁还会要他呢。他的视野只有那么大,担当失业的风险去其它地方再找工作不但需要超强的决心,而且,刚体会到工资的魅力,突然放弃实在有点不舍。何况,他也算不得个读书人;他想,他算个什么呢,无论学识,还是所受的教育程度,他哪里算得上个读书人呢?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他可不愿还没有尝到读书人的甜头,倒先有了读书人的恶习,让这些朋友避而远之了。从明芳说话的语气里,他觉到了一种隐隐若现的自卑感——他又何尝没有呢——便说道:“做操作员就比搬运工好,最起码可以学会一门手艺,天天搬那些货有什么意思。”
明芳道:“做操作很辛苦的,只怕你吃不消。别人都愿意干你那活,轻省不说,还可以不上夜班,你倒想干操作。”
安生知道明芳并不赞成他改行,但这时他的主意已定,说道:“做操作员是什么滋味,我还不知道呢。既然来了,总要学点东西回去。不然,要是别人问我在外面做什么,我说在塑料厂干活,塑料厂做什么的,我只有说是搬货的了。”
明芳笑了,说:“你该不会拿这个也吹吹牛吧?”
安生笑道:“自然要吹一吹了。”
明芳之后道:“你真够傻的,看你逞强逞得了几天。”
就算傻,安生也铁定了心,要去找赵厂长。赵厂长平时很少下车间,大概两三天才来一回,来的时候就是车间里四处看一看,也不说什么,转上一会儿就走了。本来,他对赵厂长有着很深的敬意,但接触的机会太少,而且工人与厂长的距离太大,也就剩些感恩之情,其它的印象倒不算很好。甚至,他对赵厂长的高高在上有了些反感。为此,他还跟明芳和恩华谈论过赵厂长,他们两人都说赵厂长人很不错,是少见的好人,还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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