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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垒生中短篇作品集-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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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整天看这些疯话,大概自己也有点疯了。”

    文旦打了个哈哈道:“这世界本来就是疯狂的,在疯子眼里,不疯才是疯。”

    我没想到文旦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人也一怔,喃喃道:“文旦,真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富涵哲理的话,对你真要刮目相看了。”

    “得了得了,你又不是李北丽,再多的好话也是白搭。”

    我笑了:“人家名花有主,你少来了。”

    和文旦说笑多少让我感到这个世界还算正常。每天沉浸在那些或拙劣或高明的恐怖故事中,我想我也有些疯了吧,以至于遇到的都是一些快要疯了的人。

    下班后,文旦对我道:“阿康,你今天不加班吧?”

    “不加了。有什么事么?”

    “天这么冷,一块儿吃火锅吧,喝点酒,AA制。”

    我其实并不喜欢喝酒,也不喜欢和一大群人挤在一起。可是今天温建国的失踪,还有林蓓岚说的那个怪异的故事让我心头发寒,也许只有挤在人群里,闻着空气中的汗臭和烟草味,那样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我点了点头道:“好吧,AA制。”

    去喝酒的都是写字楼里的单身汉。听了一耳朵他们说的下流笑话,也灌了一肚子啤酒,散伙后我有些摇摇晃晃了。现在的冬天气温虽然不象以前那么冷,但是夜晚的空气依然象会结冰一样,从热气腾腾的火锅店里出来,我的脸上被风吹得刀刮一样疼。

    我的酒量不大,两瓶啤酒已经让我脑子晕乎乎的。因为快要过年,连出租车也很少见,如果在这儿等出租,只怕喝完酒身上这点热气马上会消散干净。我沿着路走着,准备边走边看,碰到车就叫一辆。

    今年因为电力紧张,到了冬天又要拉闸限电,我走上的这条街正好是限电的范围,路灯只开了一半,连街面的店铺也大多关门了,街上冷冷清清。我把手插在衣袋里,不紧不慢地走着,没来由地又有些忧郁。

    走了一段,仍然看不到有出租车过来。这些日子治安不太好,报上也常有出租车被打劫的消息,那些司机只怕也都有些害怕。我把衣领竖起来围住脖子,想让自己有些暖意,但冷风还是直灌进来。

    路灯昏暗不明,我的影子也模模糊糊地,随着我的走动,还在长长短短地变化,几乎象是活了过来一样。一想起林蓓岚那个带着点疯狂的故事,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虽然明知道那是个荒诞不经的故事。

    走到一个胡同口时,仍然看不到出租车的影子。边上还有一家小店开着门,一个老人没精打采地坐在里面。我在店里买了包烟,向前又走了几步,一边摸出一支点着了,刚拿在手里,突然,象有一根冰柱插进心口,我一下站定了。

    前面有脚步声!

    脚步声是从前面的胡同里传来的,很轻,也很慢,象是有人趿着鞋在走。

    在这样的深夜里,还会有谁在街上?

    恐惧象是黑油渗透一张纸一样,渗透了我的全身,我浑身的关节变得僵硬,可是又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去,那脚步声象是有一种奇异的磁力在吸引着我,而我则如同堕入一场噩梦,浑身上下除了脑子以外都不听使唤。

    脚步声慢慢地变近。那个人走得很慢,脚步声也象一个人含糊不清的话语,但每一个踏下的步子却又象是能看见一样,我已经象是应和他的步履一样,在随着他的节奏向前走去。这种感觉极其诡异,明明自己什么都知道,眼里看到的一切也依然如故,可就是象在做梦一样,当我踏出一步,脚掌刚落地,地面的寒意透过鞋传到脚底时,耳中恰好也听到那人的脚步声,就象有一根无形的线,把我和他连在了一起。

    不要,不要再走上去了。

    恐惧象是粘稠的胶水,无论我如何想让自己不再走上去,双脚却仍是一前一后地挪动,一步,一步,慢慢地,又是毫不犹豫地向前。

    真的是噩梦中吧。我想着,手指也僵硬得如木棍。我已经走到了拐角处,再走两步就可以和从胡同里走出来的人打个照面了,我绝望地看着前面,仿佛能看到冰冷的空气象一层透明而松软的冰块被我的身体破开,形成一个空洞,周围的空气争先恐后地来填补空隙时又造成了一个个漩涡。

    突然,从手指上传来了一阵针刺一样的疼痛。这阵疼痛几乎要把我一下撕裂,以至于脑子里象有什么东西一下断开了一般,我一个踉跄,靠在了边上的墙上。

    那是烟头燃到了我的手指。烟头造成的烫伤其实并不如何严重,但是由于烫在手指上,极其疼痛。可与这疼痛相比,我心中的恐惧却象雾一样无边无际地漫延开来。

    那人已经快到走出来了,我已看见了他直直向前伸出的一双手!

    那是什么手啊,干枯得象冬天落尽叶子的树枝,直直伸着,五指弯曲,如果刚才不是因为烟头烫了一下,那么我现在正好走到胡同口,而这两只手将会掐在我的脖子上!

    “你是谁?”

    象是从噩梦中惊醒,我猛地喊了起来。恐惧已经让我周身发软,如果那是个强盗,现在我唯一的武器就只有叫喊了。

    那双手一下缩了回去。那人大概也被我吓了一跳,脚步声登时停住了。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把手里的半截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在这个寒冷的深夜里,烟味越发辛辣恶臭,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这烟是假的。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从鼻子和嘴里喷出的白烟几乎有一米多长,一定也飘进了胡同里。

    “是你么?”

    让我吃惊的是,从胡同里有人这样说着。这声音很陌生,干硬冰冷,但语调又有种熟识之感。我战战兢兢地道:“你是……”

    这不过是拖延时间而已。不知为什么,我害怕见到这个人,从心底里本能地害怕,就象小孩子怕蛇,怕蜈蚣一样。我不想看到他,但是听他的声音,似乎认识我的,可我又实在想不起那是谁的声音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笑,突然,象来时一样突然,脚步声急促地响起,但这次是越来越轻,越来越远,当中夹着“叮”的一声,象是敲了一口很小的钟,声音如游丝,虽然微弱,却袅袅不绝。我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向那胡同时探出头去。那个胡同昏暗没一盏路灯,几乎象是个长长的管子,黑暗也象有了重量,在向当中挤压。在这一片黑暗中,我看见了一个人影一闪,也不知闪到了哪个拐角里去了。

    地上,有一个黑糊糊的东西。我弯下腰拣了起来,心头却猛地抽紧了。

    那是个班指。铜的,上面斑斑驳驳,是铜绿被磨掉后的痕迹。周围没有人,我伸出手去抚摸了一下空气,在空气里带着股淡淡的腥臭味。那不是鱼腥,也不是腐烂的臭味,而是一种铁锈似的腥臭,这空气里也似乎留着他刚才的身影,冰冷的象是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我激凛凛地打了个寒战,深夜的寒气象疾病一样无孔不入,我再也无法忍受周围那似乎永远都不会散去的寒冷与恐惧,猛地向前冲去。冲出两步后,一走过胡同口,我才放慢了些脚步,回头看了看那个路口。象是某种昼伏夜出的猛兽的巢穴,这路口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我不敢再去看,把那班指放进衣袋里,又向前跑了两步。

    前面是另一条横向的大街,和这条因为拉闸限电的路不同,那条街上仍然有着灯光,带着温暖的人气。我一踏上那条街,不禁弯下腰,两手按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这条路上弥漫着一股汗臭,当然这种味道也只有在深夜里才闻得到。当吸进一口空气时,那些汗臭味象一把洗瓶子的毛刷一样堵在喉咙口不住地擦拭,以至于有些刺痛。但这些刺痛对于我来说也是种安慰,因为这告诉我周围都是些和我一模一样的人。我回头看向身后的这条路,隐隐约约的,那家店铺的灯还开着,但是象隔了一层毛玻璃一样看不清,整条街阴暗如鬼域。

    这时有一辆出租车过来,我上了车时,虽然车子四壁毫不留情地向我挤压过来,但是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和那条空空荡荡的大街比起来却有种安全感了。

    “要去哪儿?”

    司机因为我上车后许久不说话,有些不耐烦了,可能也在怀疑我会不会是个劫匪。我报了住址,他拉下空车灯,车子开了出去。晚上车少,他开得很快,刚才这条街一下子被甩在了后面,我靠在了椅背上,这时眼角淌下了两洗泪水。

    那当然不是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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