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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垒生中短篇作品集-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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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个警察以极高的专业性把石头移开,在石头上拼命取指纹,把那些血水浸透了的绳子放进塑料袋里,拍完照后又把尸体装进了一个口袋,嘴里道:“好了好了,让让。”

    两个警察抬着大包小包出来,抬上了车。那个刘松大声对挤在院子里的人道:“请大家配合一下,做个笔录。”

    “啥个笔录,人家伊呒没杀人。”

    “丢累妈,真犀利。”

    ……

    混闹了一阵。刘松把我叫到房里向我询问了一下。我告诉他,昨晚上我和那个秃子一块儿喝酒,喝到下半夜,听到那一声响。他做完笔录,关照我随时听候通知,和另一个走了。

    旅客也多半走了,不能把他们老关在这儿。何况,人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因为人人都吃完饭后躺在炕上睡觉了。

    我打扫着地,把老五也打发回去了。出了这么件事,当然不能再开,起码停上一两天。

    我停住了。身后有人。

    我站直了,是那个秃子。

    我笑了笑:“还没走?”

    他也笑:“还没呢。对了,这桩案子可真奇,就算你说要谋杀吧,手段也太奇了,那么大块石头,怎么弄到房里的?明明房子从里面闩上的。”

    “这倒也不难,从外面扔进去不就成了。”

    “如果说这块石头是被人扔上来的,那世上恐怕没一个人有这么大力气。你看,这房子虽说不算太高,也有三米多,一个人有这么大力气么?何况,那天窗是关着的,屋顶却没有人上去过的痕迹。”

    “那么,就是吊着的,你不见石头下有绳子么?”

    他点点头,道:“这也可能。凶手可以用一根长绳子横过天窗,然后把石头吊在这绳子上滑过来,到天窗的位置再割断绳子,石头就下来了,也可能解释天窗为什么会关上的。可是,这周围比就幢木屋高的树远在几百米外,这个工程量太大了,也不可能的。何况,要有这么大的强度,必须用钢丝绳。可冰天雪地的,就算他能布置好,可收的时候怎么收?所以也不可能。”

    我笑了:“东不可能西不可能,你说怎么回事?”

    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说:“当然不会是直升机。用直升机当然可以做到,那么一场雪,声音也早混在风里,我们都发现不了。可是,死者不过是个村里的平民,至于这样子么?”

    “好了,不要你操心了,”我笑着说,“公安局自然会有主意的。”

    “其实杀人很简单。”他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那些绳子并不是用来绑石头的,而是浸过水后在外面冻得跟铁棍一样。用那样十几根绳棍排在天窗上,然后在上面压一块石头,打开天窗。当屋里点燃火塘后,热气向上升起,那些绳棍还原为绳子时,再也支持不住了石头的份量,于是,石头‘砰’一声掉了下来,而天窗自己合上。”

    我的身上发冷。我小声说:“可会是谁干的呢?”

    “可能是某个过路人,某个旅客,某个神秘的杀人者。”他的脸上还是带着点高深莫测的笑意,“可是,谁也不知道这间房里一定会是死者住的。知道死者会住这间房的,只有一个人。何况,凶手还忘了一件事,虽然未必会成为证据,但终究是个破绽。”

    我扔掉了扫把,颓然坐倒:“不用说了。不过你放心,我会自首的。”

    他笑着:“是么?我可没说,自首虽然会得到宽大,可还是要坐几年牢的。你年纪还算轻,怎么会想坐牢呢?”

    我抬起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包,放在桌上,说:“一个父亲在那史无前例的革命运动中失去了自己的最亲的人,过了许多年他想回到他那最亲的人死去的地方。当他发现他的亲人曾经有过一个爱她的人,为她不惜犯罪,你说,这个父亲会怎么做?”

    他笑着,看看天,道:“回去的车快来了,我得走了。”

    他笑着走出门,我看见他眼中,闪烁着一些什么光。

    他走了。我打开那个小包。在一包钱上面,压着一把象牙梳子。
瘟疫
    我知道我是疯了,一定是。没有一个人会自愿做这种事的。

    每天我穿好从头到脚的防护衣,在我心中并没有一点对此的厌恶和不安。相反,很平静。一个正常的人不会如此平静,即使注定你会死,也没人肯干这事。可是我每天把一车车的尸体像垃圾一样扔进焚化炉里,却像这事有种趣味。

    我知道我准是个疯子。

    ※※※

    瘟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的。

    当第一个病例被披露时,人们还没有想到这事的严重性,,有一些愚蠢的生物学家甚至欢呼终于找到了另一种生命形式,因为引起这场瘟疫的那种病毒的分子链中是硅和氢、氧结合而不是碳。

    当感染这种病毒的初期,除了全身关节稍有点不灵便,并没有什么不适。然而到了两周后,病人会突然不会动了,全身皮肤首先成为二氧化硅,也就是石头。但此时人并没有死,眼睛还能眨动。这时的人如果想强行运动,是可以动的,只是皮肤会像蜡制的一样碎裂。我看到过好几具石化了的尸体,身上凹凸不平,全是血迹。随后内脏也开始石化,直到第六周,全身彻底石化。换句话说,到第四十天左右,一个活人就成为一座石像。

    没有人知道这种病毒是如何产生的。现有的抗生素也只能对蛋白质构成的病毒起作用,对这种病毒毫无用处。

    更可怕的是,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极大,甚至从呼吸也可以传染。而初起阶段,正因为没有症状,极难发现。你可能在人群中走过,就已经被感染了。

    唯一的特效药是酒精。

    酒精可以延缓这种病毒的活动,但充其量不过是让病毒的代谢延缓一周。即使你浸在酒精里,也不过多活一个星期。据科学家说,人体的石化,是因为病毒的代谢物堆积在细胞里。酒精其实不是杀死病毒,而是让病毒保持活性。所以,酒精不是药,而更像一剂毒品。通俗点说,因为病毒保持活性,它们活得更长,在体内同时生存的个体数就更多,因此在它们代谢时产生的尸体也就更多,到后期人体石化得更快。

    可不管从哪方面来说,人们觉得酒精还是一种灵药。酒精的消费量呈几何级数增长。

    当然,统计局早已经撤销了。世界也没有国家可言。在瘟疫早期,一些侥幸没有发现这种病毒的国家还在幸灾乐祸地指责是其他国家的国体以至于造成了这场瘟疫,而传到自己国家时又气势汹汹地指责别国采取的措施不力。然而当这种瘟疫已成燎原之势时,谁也不说出多余的话了。不管意识形态如何,国体如何,在这场瘟疫面前人人平等。

    在这种情况下,形成了世界大同,是在是种很奇妙的现象。

    紧急应变机构建立了。而这种应变,只有一种对策。对感染的人进行隔离,未感染的人发防毒面具。好在这种病毒的个体尚通不过石墨过滤器,不然人类真的要无处可逃了。

    当一个人被发现感染了病毒,立刻被收缴面具。因为对于尚未感染的人类来说,一个带菌者无异于一头危险的猛兽。这些人立刻被抛弃在外,有钱的开始酗酒,不管会不会喝。没钱的到处抢劫。事实上也不必抢劫,已经有三分之二的住宅已经空了,随便进出,财物也随便取用。

    我的任务是善后工作。说白了,就是到处收集已经变成石像的尸体,运到郊外焚烧。由于没有药,所以只能如此做,尽量把病毒消灭掉。做这事,不但感染的可能性更高,更可怕的是,我们往往收集到尚未彻底石化的尸体。而把这样的尸体投进焚尸炉,往往会从里面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我有两个同僚因为不能忍受良心的谴责而自杀了。

    这不是个好工作,但总要人做。

    我说我疯了是因为我不但不害怕这种惨叫,反而在投入每一个石像时,总是满心希望它发出那一声绝望的呼叫。

    毕竟,不是所有的石像都是门农。

    ※※※

    我驾着大卡车驶过空荡荡的街道。今天只收了七具尸体,每一具都不想还会在焚尸炉里叫唤的。

    我驶过一个幼儿园时,一个没有面具的男人男人抱着一堆东西跑出来。

    由于儿童的身体小,他们感染病毒后发作的比成人快得多,因此早就没有儿童了。然而这幼儿园门口并没有表明无人的白标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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