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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日记-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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瘠的,则生命的过程,全成了受难,且暗无天日。相信正义,是为了放心,活得愉快。然而真实世界大大出乎此愿,偏是真理匮乏,正义不张,伪君子横行,真小人肆虐。抱着一颗至诚之心待人,不免伤害累累。以单纯的眼光睹世,则处处是污垢。

    受尽折磨,恍然悔悟,原来恰恰相反,我根本就是伪小人。中国盛产伪君子,满口仁义道德,私低下男盗女娼。真小人和伪君子仅一步之遥,只要口头变变即可。而伪小人,是满口男盗女娼,行为却又光明磊落,决不愿自甘堕落。可叹虚伪的社会现实,偏不能容此等人,于是隐于荒山野岭。伪小人就是真君子,其对社会的贡献,大过真君子,是鲁迅所言脊梁类的人物(此类人自命真名士,真性情,真风流)。而真君子们,往往干的全是助纣为虐的勾当,他们扯社会进步后腿的功劳,不下于伪君子。

    伪小人做的久了,本该升级成真小人才对,可恨良性未泯,这雷池半步,终难跨越,而又不愿退回去做“君子”,遂每次因此吃亏之后,次次自责不已。

    如此良久,心神疲惫,于是逃避,而网络,成全了这个需求。

    网络真是一个好东西,古人话应改成“小隐隐于朝,大隐隐于网”。网络中,虽然也有世间一切猥琐勾当,但是毕竟公平公正的多,起点公平,规则公平,结果事在人为。获得开心,失去落寞,成虽快活,败亦痛快,坦坦荡荡,痛快淋漓。不若周遭世界,黑白不分,指鹿为马。

    网络虽美妙,却终归虚幻。现实可暂时逃避,却无法永远逃避。在你自以为逍遥快活时,此后一切还是要摆在你面前,由你选择,等你跨越,山繁水复,路程漫漫,寂寞难熬,孤独无聊,令人望而却步。

    回头面对现实的时候,已是愁容惨淡百草黄,万红凋敝,落叶飘零。

    于是把昵称改成叶落无声。而她,也成了人淡如菊。

    借问一句,孤标傲世偕谁隐一样开花为底迟?
种菊
    种菊怡红公子

    携锄秋圃自移来篱畔庭前处处栽

    昨夜不期经雨活今朝犹喜带霜开

    冷吟秋色诗千首醉酹寒香酒一杯

    泉溉泥封勤护惜好和井径绝尘埃

    这一首用的是“十灰”韵。第五回书中,警幻仙子曾赞宝玉是闺阁中的良友,并且说他可为闺阁增光。这是说宝玉喜欢女孩子同那些玩弄女性的纨绔子弟不同,他尊重女性、关心女性、保护女性,无论是千金小姐还是小家碧玉,也不论是奴婢还是戏子,他都把她们当做和自己一样的人来平等对待。如果以花喻女孩子,那么这首诗吟诵的种菊、灌菊、护菊,就正表现了他对女孩子的态度。

    宝玉自己以为他的诗写出了“访菊”、“种菊”的情景,但也心服口服地承认不如林、薛、史诸人之诗。

    ——

    难以忘记的是那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近在身旁似的,无处不在,不知在什么样的地方看着,那样美,那样痴。——那一双眼睛

    军训第三周——8。23

    周一。

    军训的累人比不上它的烦人,每天在那样一小片地方,对着那样一群面孔,带着白色汗渍的绿衣绿帽。在沙哑的口令下,做作僵硬的动作。满身的臭汗,早晨,上午,下午,那样不停的忙着。

    不许笑,不许说话,不许擦汗,所有的自由都消失,所有的个性都泯灭。

    并不像一些人那样,刚过了休息日会有个好心情,训练时也较有精神。小菊周一总是很冷淡的样子,闷闷不乐的。奇怪的很,周日那些天里,我一次也没见到过小菊,好像她故意躲起来了。而我那时又没有电话卡约她。

    是因此而怀恨在心吗?不得而知!

    她的不悦带来了我的不快乐,但却觉得要比周日幸福些。因为毕竟见到了日夜思念的人。

    周二的小菊情绪好转了些。集合或休息时,她都会快乐的跟周围的人谈笑游戏,时不时向这边看看,显出羞涩而又得意的样子。

    晚上是联欢会儿,大家都穿了便装。先是在下面集合,然后到食堂二楼。我看见小菊把头发放了下来,戴着眼睛,拿着书,一身白衣。特别是长长的裙子,是她第一次穿着,自是亭亭玉立,风雅可人。

    不像其他人一样,脸都晒黑了许多。她的肤色仍是那样白净净的,肌肤细腻光滑,甚是美好。

    她走进了食堂,走在众女生前面,却并没有到我占了位子的那张桌子旁,调皮的看着我笑,也不招呼,就和她的姐妹们聊起天来。我被冷落在那儿,默默地看着她,却又不愿上前去跟她及她们说话。不是没有勇气,也不知是因为什么,总之大好的机会被我放弃了。

    联欢会过半她就离去了,我也没有跟着出去。出来时,就自然没见着她的影子。

    周三军训照常,只听说下午要拍照。

    拍照时小菊活波了些。我除了右边是本系男生外,前、左、右都是都是另外两个系的女孩儿。小菊则站在了我后面第二排侧左。院系照片拍完后,我回首去看,本是无意,又像是执意寻找小菊。果然碰上了那一双秀目,我实在不知道怎样形容才不过分,是那样青春美妙不可言说。

    我们差一点就站在一起照那张像。小菊站在了我左边,却并不与我说话。我转过头去看了看她,见她盈盈笑着,也并不说话。因为好像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她不得不跟其他女生一样到前面去了,我不可能还赖在她身边,因为一个多嘴的女生,她最小的姐妹,已经在哪儿取笑:你怎么到我们女孩儿堆里了?

    照片上的小菊简直是鹤立鸡群一般,她那样淘气的笑着,朝气蓬勃的样子,眼睛亮亮的。她在那儿留下了至美的形象。
菊梦
    菊梦潇湘妃子

    篱畔秋酣一觉清,和云伴月不分明。

    登仙非慕庄生蝶,忆旧还寻陶令盟。

    睡去依依随雁断,惊回故故恼蛩鸣。

    醒时幽怨同谁诉,衰草寒烟无限情。

    ——

    傍晚时分,华灯初上。

    教室里人还很少,但课桌上多已放上书,以示有人。我站在门口,在还没有看进去前心里念叨着:“一定不会有吧!怎么会这么巧呢?我是很想见着她,就这样在这里见着是不太可能的,又没跟她约好,为什么不跟她约好呢?没几天了啊!”

    然而令我惊喜的事,她却在里面。在哪儿静静的坐着,看书,眉微蹙,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走进去,手里拿着书,径直向她走去,然而她前后桌上都放上了书。没有我的座位。她没有抬眼看我,面上神情是冷冷的,似乎没什么事情发生过,又好像是表演给某人看的。她喘着透着暗红的黑衣,使她满月一样的脸盘更显白皙细腻。

    我似乎隐约记得我在教室里占了座位的,但忘了是在哪儿,我看见她侧前面的本子像我的,就翻开来看了看,然后放纵的坐在了那儿。

    可她仍然没理我,像我也不去理她那样。但我知道她已经知道我坐在了那儿,不认得我只是装出来的而已。这说明她心里有鬼!我反而暗自高兴起来,我甚至能想到她也在暗暗发笑。

    我转过头来看了看她,因为我知道她笑起来很美。但没有话,谁也没有,好像都在赌气,都不愿先开口。谁若开口,谁就输了似的。

    我借她的笔记看。她笔记记得很工整,她笑着递给了我。她给我看,宁愿自己不看。

    她告诉我有些地方她是简记的,要是看不懂就问她。她告诉我简记的道理,和如何简记。

    但是我们只聊了这些,和一些类似的话题,似乎这样也就足够快乐了似的。却从没有聊得更深入一些。

    她走时,会先跟我招呼一声:“先走了。”这时我都会目不转睛的看她收拾了书包,背上,匆匆而去。而她回头注视我的目光,也是一样的匆匆。

    但多情的我,总是觉得那目光中包含了不寻常的东西,例如不解和埋怨。

    但她一个人走了。我没法跟她一起走,因为她没有约我,而我走时,则也一样的匆匆,而且并不跟她招呼一声。

    她就是小菊,这是军训前复习的细节,这也是我昨夜梦中的情景。梦中的小菊,对我总没有好颜色,总是冷淡淡,闷了一股子的气似的。

    但梦中的小菊仍然是那样的至美,就如我所记忆犹新的她穿着红格子短袖上衣时一样。

    学期结束时,我对小菊的恋情达到了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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