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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狗尾巴草的浪漫-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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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卦说,说不明白,让你死个明白。可如今,我更是糊涂了,小姑娘要听书生**,何必至望江?黄卦望天,笑了。
小姑娘问,**韵事呢?
哦,那就讲吧。
讲那些……**。




☆、A7

诗人彩云是当世传奇的女夫子,有日曾留恋山水湖光处,醉饮胭脂冷。醒来时,却见此处灯火阑珊,不复夜之魅影。她在河之岸,人在河之畔,多见人如蝼蚁,仙踪隐于辉煌。再见糜烂处,却是花海烂漫,蝴蝶蹁跹,栏杆背后,点滴清泪入望江。
回家后,遂作“风泊沙舟念寻芳,一川烟草任去留。胭脂醉里胭脂冷,望江楼外望江流。”一诗传世,而后浪迹天涯,再也不见。其相公逍遥侯痛彻心扉,跌足望江,从此,也不复人世相见。后世流言多种,而唯其中一种最美,望江洗尽女夫子一生铅华,望江载托起逍遥侯无尽心愁,两人相逢于望江深处,随波逐流,远离此处淫邪,另寻天上人间。
“这便是望江楼一诗传世,最负盛名的典故,由来已久。”我叹。
“游子冶,让你讲一个美极艳极之情事,你怎么讲一个这样的啊?”小姑娘不满。
“这样的不美么,有了感情,有了思念,有了传奇,有了……”有了等候,有了牵绊,这样的感情看起来不轰轰烈烈,但却是细致甚微的腻人,这样的感情不会随之埋入泥土,也永远不会染尘,这样的感情状似无花果,没见春的花,却已见醉人的果,这样的感情不美么?
“心为之动,情为之生,”黄卦也可算知音,洒脱,却又满含眷念,“死生契阔,不离不弃。”那或许可以被称为懊恼的表情,出现在阿菊身上。我和黄卦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走远些,挑眉向他示意,黄卦会意,拉住小姑娘往旁边走些,“阿菊,我跟你说……”
我远远的观望,黄卦果然没辜负我众多的希望,二人相谈甚欢。只片刻,阿菊便眉飞色舞了起来,甚至时不时地瞥我一眼,那眼睛,那表情,或许可以称得上忸怩、羞涩、害臊……黄卦欢天喜地地对我拱手,我微笑对他摆摆手,小事一桩,不足挂谢。
二人的世界不容我打搅,我便环顾四周,当年女夫子和逍遥侯真的葬身此处么?我是不信的。
天高云淡,风清水白,这是内地的山川水景。然,志怪小说中,地理描绘记载,在遥远的东海,天地之广阔,风云之变化,渔民出海捕鱼,四季不一。渚清沙白鸟飞还,可以想象,那里的浪翻滚得多么波澜壮阔,那里的潮湿多么波涛汹涌,而除了似天空般蔚蓝的海水,那里的沙又是怎样洁白细腻,那里的鸟又是怎样盘旋高飞……
飞过大海的无边无际,飞过白云的多彩多层,飞过陡峭的悬崖峭壁,飞过渔民的小船桅帆,飞过渔港,飞过人们的头顶,永远不止疲倦,不知危险,无所顾忌……哪怕是一只孤独的海鸟,在广阔而洁白的沙滩上飞腻了,也可找只小鸟,一起游荡,潜水入云,劈浪斩戟。飞上蓝天倾听鸟语时,翅膀在云里划上快乐的刻符,划波翱翔时,咸咸的海水洗涤羽毛。
也许小鸟太过稚嫩,还要经历众多的风雨,却值得等待。
大海见在头顶盘旋,翻卷起扑天的浪潮,想要把他击倒。风阻碍着他前进的道路,云裹住他迷失飞翔的方向,就连水里的鱼也跳出海面,吸引着他的注意力。这些挫折、磨难,甚至是you惑,使小鸟逐渐蜕变得,洒脱,称为另一只能劈风斩云的……海鸥。
我,想成为一只鸟,生、死,在东海。
“游子冶……”阿菊向我奔来,唇角的酒窝依稀是海边的螺壳,有着深深的漩涡,有着动听的回音。我看看随之而后的黄卦一脸韵味浅笑如昨,心中乍起毛骨悚然。
“游子冶,可以么?”她不说真的么,她说可以么。她不是在询问,而是在祈求。尽管小姑娘压抑着,我却能看到她眼中透出的深深渴望。
“可以。”我认可。黄卦至少在抗压耐打这方面还是可以的。
她说:“可是,别人会不会笑话?”又有那么一丝焦急。
我忍不住揉揉她的一头乱发,“你的名字叫小青。”
“啊!?”
我说:“你的名字叫小青,与小青同属一类,毛毛躁躁不说,早就被人视为异类,难道还会怕人笑话?”
她略一想,便道:“不怕!”我张开的手,想揉一揉她的发顶,见她忸怩之间似有拒绝之意,只得放下。人这一生,追寻着生,朝向着死,除了生死,有哪一件能称得上大事,除了生死两件大事,又有哪一事值得彷徨惧怕。
我注视的目光让黄卦撇嘴,他说:“行了么?行了就回吧,回家吃饭,免得有人饥不择食。”
阿菊偏头,狠狠瞪他:“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何须牵扯!”
黄卦似被阿菊说得狠了,竟有些魂不守舍,没如往日般与她争斗。我赶忙拉住她,戏说:“你再这样口无遮拦,仔细你相公往后修理你……”修理二字太过狠戾,黄卦脸上闪过一丝愠色,我连忙打住,轻笑带过,“修理伸出墙外的桠枝……”
“桠枝?当我是红杏呢?”阿菊盯着蜷缩在地上的人,揉着双手,笑得那叫一个明媚。又是一脚踢在胯裆之下,她龇牙道,“这才叫…修理!”叫得我耳疼,吓得我发抖,暴力啊,让人热血激昂!
蜷缩在地的人疼得花枝乱颤,从牙缝里生硬地挤出两个字,“卑鄙!”我掰着手指头,闲闲的站在一旁,天空中好像飞过几只乌鸦,‘嘎嘎’。乱说话的人是我,活遭罪的人是他,施暴者一如既往。天上为何时而晴空万里,时而乌云密布,都是有脾气的人,招惹她干啥?!都是有脾气的人,为啥学不会能屈能伸,见机行事?!因此,老黄,可见我向你抛了个眉眼?哦,老黄,书面语唤作“祸水东引”,你可晓得?
阿菊又作小鸟依人,“那我们什么时候成婚呢?小雪、大雪期间?不行,我们还在学院上课,暂时没空。冬至?不不,快了点,来不及准备。赋春?赋春农闲,且是年末,喜宴必定丰富,来的客人也很多,相公,你说好不好?相公,咱们春节成婚啊?相公?”
这西子捧心落在阿菊身上,怎么瞧怎么错愕;这声声相公,更似根根鱼刺,卡住了喉咙,吐不出来,也噎不下去,干着急,“黄卦,你怎么就谈到成婚了呢?这般着急?心急可吃不到热豆腐……”
那一天之事,是我数以万计丑事中,最不入流的一件。没想到,自以为萌生的**,人家压根是剃头挑子一头热;自以为巧妙的撮合,偏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以为抽刀断水水更流,却没想到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为何要这般阴差阳错,任人蹉跎。
黄媒:“我可没这么大本事,母老虎思春,看上你了!游子冶,自己…保重!”保重二字尤其咬牙切齿,大概,那份切肤之痛让他记忆犹新。
“等等~”手中剩下抹破布,眼睁睁地看着他远走,尽管他脚步蹒跚,可身姿依然潇洒,多么令人羡慕。
“相公~”无奈回首,阿菊温柔地拽着我的小棉衣,时而目送秋波,时而眉眼传情,时而矫揉造作,时而弱柳扶枝……我的那个天啊…耳边是夫子在唱,“我的那个天啊,两棵小白杨,从小没了娘…娘…娘…”
天黑了,留下两道追逐的人影,倒影在望江楼畔。云霄之上,似有仙人传音:人笑叹,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甲乙往桌前一座,唤来小二,“一碟干果,一碟小菜,酒温一温。”
见已懊恼,甲开始念叨:
某日,课上,夫子问一同窗,此人素来对此提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位老师姓艾,这位同学叫黄卦,这个问题的这个回答,已成,传颂。
艾夫子挑眉:“一合一得几?”黄卦摆首:“不知。”艾夫子遂让他集众家之所长。黄卦埋着头,走到我面前,愁眉不展,“游子冶,问你个事?”我逗弄着小鬼,小龟想着称霸海洋的霸业,高兴得头一点一点。“一合一得几?”他问。小青冷不丁咬了我一口,我疼得‘嘶’了一声。”他似懂非懂地他点点头,又摇摇头,走了。
门口碰见了老松,老松在翻志怪,头也不抬:“两条眉毛陆小凤……哪路神仙?”抬头却见黄卦魂不守舍地撞到了苟夫子,苟夫子挡着黄卦的路,抚平他的双肩,替他正衣冠,瞧见了他染墨的袖口,不甚满意地训:“太黑了。”
想来想去,众家所长抵不过夫子锦囊,保险起见,他躲在了夫子的墙外。夫子半夜入恭,说见一人影,逃得比兔子还快,还以为碰见了贼。谁知第二日他面色惶惶,“昨夜刚走到门口,就听见夫子房里有人说,亲爱的,我等你,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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