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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学科学常识-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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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不渐少质子的客观实在,除非是说,风不像旗子那么实在。
但这也让我们看到,在物理学理论中,存在物和机制之间的区别越来越模糊。在我们的日常理解中,物体是实在的原型,而在现代物理学中,物体的观念越来越淡,所谓描述微观“物体”,其实就是描述一个机制。而比较起对物体的描述,对机制的描述更多依赖于我们的概念方式。
物理学对机制的描述,包括对微观物体的描述,依赖于它所特有的一套语言。如上章所述,这是一套用数学定义的语言,或者干脆就是数学语言。物理学的实在问题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数学世界”是否实在的问题。数学世界是不是真实的世界、实在的世界?常识眼中的世界和数学世界哪个是真实的世界,或哪个是更真实的世界?
“数学世界”也许是和“桥牌世界”、“丝绸世界”的用法差不多。数学家沉浸在数学世界里,桥牌迷沉浸在桥牌世界里,这时候谈不上数学世界是否真实。

物理学的实在问题(2)

“数学世界”还可能有什么别的意思呢?数学是一种语言,它描述世界, “数学世界”即由数学描述出来的世界。我们问数学世界是否真实,就是问数学是否能真实地描述世界。
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不会问,汉语是否真实地描述了世界;我们可以用汉语真实地描述世界,也可以用汉语歪屈世界。我们不会问,汉语和英语所描述的世界哪个更加真实。我们会问,汉语的长处何在,汉语的短处何在。一个双语者在有些场合觉得说甲种语言达意,有时说另一种语言达意。我们可以像布鲁纳那样,把自然语言和数学语言视作“一种特殊意义上的双语”。
当然,在这里,我们必须强调“特殊意义”这一点。语言使用是有规则的,但说话远远不止于一种遵守规则的行为。语词与语词之间的联系只有一小部分能够形式逻辑化,它还包含其他多种联系,隐喻的联系乃至词源、情感意味、音色、字形之间的联系,言说是否通畅入理,所有这些联系都在起作用。眼下,我把逻辑关系之外的所有这些因素笼统称之为“感性因素”。而在数学中,只有一样东西决定符号之间的联系是否成立,即数字之间的相互定义。由于数字不再具有感性内容,所以数学表达是充分遵守演算规则的活动。我们通过努力可以熟练掌握一门外语,最后像母语一样亲熟。我们也可以通过努力,最后极为熟练地使用数学语言,这意味着,极为纯熟地应用一套规则。但数学表达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母语。
所以,我们只有在一种严格限定的意义上才可以把数学语言与自然语言的关系比作外语和母语之间的关系,英语和汉语是并列的两种语言,自然语言和数学语言是两个层次上的语言。
对于英语和汉语,不存在哪种语言描述的世界更加实在的问题。然而,由于数学语言和自然语言是两个层次上的语言,就可能出现了哪种语言在描述实在世界的争论。数学和实在的关系曾一直是双重的。一方面,如数与实在一节所表明的,理论倾向于区分实在世界和现象世界,理论把握实在,这个实在,强烈地含有“数”的观念。数遵循着自己的规律循环替代,数世界才是实在,数的运行决定现象世界的展现。另一方面,对自然的纯数学处理,曾一直被认作是操作性的。在科学革命时期发生了关键的转折。自然逐渐被理解为用数学语言书写的。因此,只有数学才能真正把握实在。前面曾提到,尽管牛顿出于当时应有的谨慎,把万有引力称作“数学的力”,但他从来没有放弃万有引力的“真实的物理的意义”。如“运动”一节所言,为方便计而引入操作定义是一回事,由于理解的转变而不得不重新定义基本概念是另一回事。新物理学家重新定义我们关于自然的基本概念,因为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从数学上处理关于自然的问题。正是牛顿完成了从形而上学到数学物理的关键转变。从今以后,对物理学来说,凡合乎数学描述的,就是实在的,乃至惟有合乎数学描述的,才是实在的。
在伽利略看来,能够使用数学来描述的两个直线运动及其合成才是现象背后的真实存在,曲线运动只是现象,乃至只是幻象;就像X光照出来的才是真相,脸蛋儿长得漂亮不漂亮不过是些主观的感觉。然而,对我们的感知来说,真实存在的似乎仍是单一的曲线运动,力学分析只是迂回的假说。我们早已普遍接受了数学物理的自治,但我们的自然理解仍然感到“数学的”和“物理的”两者之间存在区别,这一区别仍隐隐对物理学的实在性提出质问。关于数学世界和日常世界孰真孰幻的争论错失了要点。这里的区别不是真和幻,而是所使用的语言是否可得到直观的、自然的理解。
在实在问题的讨论中,实在和自然的联系这一点较少受到注意。我们平常说到实在的时候,自然与否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如果一样东西的颜色来得自然,我们就觉得实在,这颜色来得不自然,就像是假的。在古希腊,人们觉得圆周运动是自然的,一个由圆周运动组成的宇宙图景容易让人觉得它在描述实在,一个由椭圆运动组成的宇宙图景就像是个操作模型。圆周运动的中心如果落在地球上,这个图景就像是实在的,如果落在地球之外的一个虚空点上,就像个操作模型。古代理论比较接近常识的自然,理论对象是否实在的问题就不那么突出,现代科学离开这个自然很远,因此缺少“实在感”。

物理学的实在问题(3)

不过,这种由自然而然之感而来的“实在感”从来不是判定实在的最终标准。不如说,它是一个起点。正因此,实在才是一个独立的概念,不等同于自然概念。在日常经验世界中,实在的确立反过来也不断调整我们对何为自然的感觉。
在一个平俗的意义上,张三比中国实在:你可以实实在在拥抱张三,但你只能在比喻的意义上拥抱中国。在这个意义上,当然可以说数字所指的东西不像张三所指的东西那么实在。然而,这里的差别不是张三和中国是否具有指称,也不是这两个词所指称的东西哪个更多实在,――这种说法不过是把我们平俗意义上所说的实在转化成为形而上学的说法,把原本明明白白的话变得无意义或至少意义含混;这里的差别是具体和抽象的差别,或是在讨论哪些概念就理解而言依赖于哪些概念。实数比虚数实在,大概不外是说:我们不掌握实数就无法理解虚数,而不是说,世界上有一些叫作实数的实体却没有虚数这种实体。我们用称称出了黄瓜的实实在在的分量,我们通过计算得到地球的重量,或氢原子的重量,那也同样是实实在在的分量。
数学通过远程推理达到某些结论,这本身并无伤于这些结论的实在性。麦克斯韦方程描述的内容无法用自然概念充分翻译出来,但它仍然是关于实在的方程。世界的一部分真相只能用一种特定的语言表述出来。如我们在“力、加速度、质量”一节所表明,牛顿的术语并非一般而言更好地揭示了自然的真相,而是适合于让我们从一个特定的角度看到自然的某种真相。
不过,数学通过远程推理达致的结论的确已经远离了可感可经验的自然世界。它们由于缺乏自然感而缺乏实在感。但这毋宁是说,随着理论离开自然世界越来越远,实在这个概念本身改变了。在数学物理世界里,自然对实在已经没有多少约束力。这使得在物理学中谈论对象的实在性和日常所谓的物体的实在性颇为不同。我刚才提到,在我们的日常经验中,触觉最能印证实在,而验证物理学对象是否实在,触觉很少派上用场。科学理论通常通过观察来验证实在,但如科学概念章所言,在很多情况下,所谓观察也是非常间接的观察。某个理论是否只是假说抑或它揭示了物质实在的结构,其所依的标准和我们通常在看得见、摸得着意义上的实实在在有了很大区别。我们对炮弹确切沿着何种轨迹飞行可以发生种种争论,但炮弹穿过这片田野的上空却不会是争点。然而,如果把电子视作炮弹那样的实体,电子的很多行为就无法解释。但这并不意味着电子不具有实在性。不如说,实在这个概念在物理学中发生了变化。我们无法把关于身周物体的实在观念直接套在量子物理学的研究对象上。
总体上说,近代科学之所以面对特殊的实在问题,是因为它逐步远离了我们的经验世界。遥远是由论证的数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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