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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女科长的别样人生:花枝乱颤-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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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哪个去啊!她扑上来又要揪,我假装抠痒护住了耳朵,然后用另一只耳朵听她说气死她的缘由。原来她的顶头上司,那个长有一只红鼻头的办公室主任,经常借故到打字室来撩她,占她的便宜,不是说些黄色笑话,就是摸她的头发,捏她的胳膊,有一回还差点摸到她胸脯上去了。
我一听,比她更气愤,转身就要去找红鼻头算账。但我没去成,门被她用背顶住了。她小嘴一咧,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伸手摸到我的右耳一揪,大声叫道,你干什么去?你长的猪脑子呀?你想张扬出去让我丢人现眼?那一下她揪得好狠,我耳朵都麻了,不晓得疼了。我没有计较,因为我确实考虑不周,我太冲动了。我喃喃地说,那咋办?她说不咋办,我的事我自己来摆平,与你无关!
这件事,不知她是怎么摆平的,后来再也没听她说过,我也再没有听她说的机会。她对我的耳朵失去了兴趣,炒了我的鱿鱼。
她是在换掉那台老式打字机,改用四通电脑打字机的第二天换掉我的,所以,我与那台被遗弃的老式打字机有同命相怜之感。我也是被她敲打一气之后,就被她随随便便地扔掉了。我正上班,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徐向阳,我正式通知你,我不跟你谈了。我说,你能说说理由吗?她说,因为你是个不求上进的男人。
她的理由很结实,也很冠冕堂皇,我无从反驳。其实哪个男人不想升职上进呢,我只是表现得不那么强烈而已。我想一定还有别的原因,便又问,那个替换我的男人是谁?她说,这个与你无关。嗒一声,她挂了电话,弄得我一怔,几天都没醒过神来。
事后,我私下打听过,和我断了恋爱关系之后,她并没有马上接纳别人,那个替换我的男人并不存在。这更伤我的自尊心,她竟然宁肯没有,也要炒掉我,看来她是真的看不起我了。
我心灰意懒,不再打探她,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她。但是莲城就这么大,随着时间的推移,总是有她的消息断断断续续地传送到被她揪疼过的耳朵里来:她又谈恋爱了,她又换男友了,她终于结婚了,她当母亲了,她成了办公室主任了,等等等等。每听到一次,我都要下意识地摸一摸我可怜的耳朵。
最近两年,她的消息就密集起来了,想躲都躲不开了。居然,她在机关干部中有了莲城名姐的雅号。我不知道这雅号如何得来的,也许,与她为人爽快,善于交际,伶牙利齿,荤素不拒有关吧。自从当了办公室主任,有了签单权之后,也是工作需要的原因吧,她就如鱼得水的出没于交际场所了。都说她的酒量了不得,她的黄段子了不得,她的善解人意了不得。据说有一次,她陪省卫生厅的领导喝五粮液,竟一口气灌下去八大杯,当即倒在了酒桌上!省厅领导大为感动,不仅当即表态给市局增加拨款100万,还用专车送她去急诊室打吊针。哪知她轻伤不下火线,车还没开动就爬下来,踉踉跄跄地回到了酒桌上,口口声声说陪领导千杯万盏也不醉。只是,她醉得稀里糊涂,把上车当作上厕所,把一泡尿撒在小车上了。小车司机一点不恼,洗完车回来说,到底是莲城名姐,连尿也有一股酒香呢。可见她受欢迎的程度。当然,这只是据说,肯定有夸张的成分。听到这个据说时,我的耳朵一阵阵发烧,毕竟,她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曾经有一次,我在酒桌上碰到她。我一个同学的亲戚从医学院毕业了,想进市医院工作,便求同学走关系。同学便在莲城大酒店请卫生局的有关领导吃饭,邀我作陪。这同学与我很少联系的,突然请我作陪,必定是想到了我与吴晓露曾经的关系。我不喜欢被人利用,心里不太舒服,但是又挡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我想看看,事隔多年,她会怎样面对我。我是有备而去,而她,对我的出现是不知情的。可当我出现在那间豪华包房里时,她脸上不仅看不到一丝半点的尴尬之色,反而是满面的春风。她像老朋友一样落落大方地与我握手,一口一
个徐科长,叫得我惶惑而迷茫,这是我爱过的那个吴晓露吗?在酒桌上,我向来是很拘谨的,一般来说从不主动敬酒,除非是碰到自己的领导。我酒量小,而且是个乙肝病毒携带者,不敢放开喝的。也许是要先发制人,也许是要显示自己的大度,她主动地敬了我的酒。我当然不好拒绝,是一杯毒药我也得喝下去,不然就太不男人了。她很快就显出了名姐本色,几杯酒下肚,面若桃花,妙语连珠,把一桌人笑得眼泪直滚。但是我很快就心情不好了,这时朋友来了一个电话,我就借口有急事逃离了酒桌。
不是我心胸狭窄,对过去耿耿于怀,而是我实在控制不住某种无聊的联想。因为坐在她身旁的卫生局长,恰好长着一个令人厌恶的红鼻头 —— 他既然是一个卫生局长,难道就没有办法把自己的烂鼻头医好吗?
除了这些听来的传闻,我不想猜测她的生活方式。各有各的活法。只是有时我会忍不住想,吴晓露的个性与她表姐袁真的个性中和一下就好了。可是,即使是这样,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是的,是没关系,所以她不理睬我也没关系。我不会再叫她第二声。我只是瞟着她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有一点点伤感。
她已经三十六岁了,但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容貌,她的体态,都还很动人,而且有了一种过去没有的韵味。一种令男人迷乱的韵味,一种危险的韵味。她对这幢大楼的回望,仿佛是一种象征。或许,她将给这幢楼里带来某些不可知的不安定因素?
我这个保卫科长有了职业敏感,我快步离开了她,走向我每天必去查看一次的监控室。在这幢大楼的许多地方,比如大门、电梯、楼道、会议室、地下停车场等,都或明或暗地装有摄像头,以便对各个重要部位进行监控。只要她进这楼里来,我就可以看到她的行踪。
监控室里,值班的小刘正在玩电脑游戏,见我进门,赶忙关了游戏,装模作样地盯着那十几个监视屏。我懒得理他,调出录像,倒过来仔细察看。我想知道吴晓露刚才去了哪个领导的办公室。
很快,我就知道:八点半,她进了袁真办公室,九点整出来;接着她乘电梯上八楼,在806室,也就是秘书长办公室门口站了五分钟,其间收发了几条短信息,然后秘书长开了门,她笑容可掬地走了进去。九点三十四分,她从秘书长办公室出来,显得非常的兴奋。
她为什么要那样兴奋呢?
她和秘书长说了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但我很想知道。一个念头划过我的脑际:要是在秘书长办公室装上一个微型无线摄像头,我就知道她以后来做些什么了。这念头令我跃跃欲试,我是保卫科长,我是有这个便利的。当然,如果真要做,就要秘密地进行,要极其地秘密。
周五晚上,方为雄在莲池宾馆开了一间房,邀来国土局副局长毛建军和普教科副科长刘玉香,陪马良局长打了一通宵牌。打牌是马良局长的毕生所好,而莲池宾馆又是马良的侄儿所开,既能签单,又能保证安全,所以就成了他们活动的据点。
他们玩的是一种从省城传过来的叫“三打一”的打法,用两副扑克牌,三个人围着庄家打,如果打了满分,庄家一把就有五六百元的输赢。方为雄牌技向来很臭,总是输多赢少,
可这天晚上手气奇佳,一上场就连来了几手好牌,便忍不住坐了几盘庄。牌运一来真是门板都挡不住,转眼之间,他就赢了两千多块。看到马良局长的脸往下拉了,方为雄才如梦初醒,赶紧收敛了好胜的气焰,抓到好牌也不叫庄了。直到手里的钱慢慢地输出去,而马良局长面前的钞票慢慢地堆积起来,方为雄才放松了心情,说有说的,笑有笑的了。
打到天亮时,人人面有菜色,个个哈欠连天,便散了牌局。毛建军匆匆先走了,刘玉香则跑到卫生间给自己的脸补妆去了,方为雄便说:“局长,你就在这儿休息?”
马良局长抽了抽鼻子,眉头就皱了起来。房间里乌烟瘴气的,空气很不好。
方为雄忙说:“我跟总台说一下,给你换个套间吧,还有,让服务员送点吃的来。”
马良点头:“行,吃的就免了,睡一觉再说。”
方为雄于是又开了一个套间,将马良局长送了过去。
局长倒头就要睡,忽然又坐起来说:“为雄啊,你的事局里没问题,我会往组织部报的,怕只怕市委常委会讨论时,你老婆的事对你有影响,你想办法做做工作吧。”
方为雄连忙点头,向局长道谢。
回到打牌的房间,方为雄回味着局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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