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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一个忙可以么?”年轻人忽然转头问迦蓝,眉睫之间闪过一丝微光。不知怎的,迦蓝
就点了点头。
年轻人迅速除下身上的黑色衬衣塞入随身的一只背包中,又从包中抽出一件天蓝色连帽套头T恤穿上。他的身形高大匀称,四肢修长挺拔,换衣之际他不忘转身背对迦蓝,裸露的肩背肌理光洁,呈现一个漂亮的“V”字,举手投足间说不出来的矫健利落。
呵,这样完美的一副身材,如果用来跳舞,该是一件多么赏心悦目的事啊!迦蓝情不自禁地想,又忽然记起对方只是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立刻红了脸。我真是个花痴!
年轻人换过衣服,转身看看迦蓝,粲然一笑,几乎映亮了周遭的昏暗环境。
他忽然执起迦蓝的手快步走到旁边的林木中,顺手将背包丢入茂密的深草中。
这时,人声已经接近,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夹杂着电筒的长长光束扫过。迦蓝有些不安起来,她刚想说话,年轻人抬起手轻轻掩住她的嘴。
“在这里!这里有人!”有人高声叫着,电筒光打了过来。迦蓝觉得自己的掌心都开始出汗。
猝不及防间,年轻人忽然一把拥住迦蓝,一手轻轻拽下她湿漉漉的长发并拉开打散,然后托住她的后脑,一手圈住她的柔软身体,俯下脸孔深深地吻住了迦蓝。
迦蓝大吃一惊,想要挣扎却被牢牢锁住了双臂无法动弹,她的长发散落,掩住了自己和年轻人的半边脸颊。相持之下,两人的身体愈发贴合纠结,在旁人看来正是一对陷入热恋的情侣。
来人纷扰半晌后终于失望离去。
许久,年轻人才松开双臂,迦蓝刚一脱身就毫不犹豫抬手给了对方一记耳光。“啪—”
清脆响亮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
年轻人苦笑起来,后退一步微微欠身:“我就知道会这样,所以只能等他们走远才敢放手。对不起,我太冒昧了。”
虽然是在道歉,迦蓝却依稀看到他的嘴角仍然挂了一丝浅笑,在她眼里简直就是个登徒子的模样。狠狠瞪了对方一眼,迦蓝回身扶起单车想要离去。
低头间,迦蓝忽然发现自己白色衬衫的衣襟处有可疑的红色痕迹,用手一摸,竟是湿的,指间一点殷红。是鲜血!
迦蓝迅速回头,只见年轻人已经拾起背包想要迈步,但身体却靠着一株树微微佝偻,一手捂住腰间,手下的衣裳已经殷红一片。他的脸色发白,额角有汗滴淌下。
要命!无端端撞上这么莫名其妙的事,管还是不管?
迦蓝叹了口气,终于还是放下单车走了过去。“你怎么啦?要不要去医院?或是报警?”迦蓝扶住年轻人,帮助他坐下,掀起衣裳,腰部的位置有个斜斜的口子,不算太深,但口子较长,鲜血慢慢渗出。
“不要紧,划伤表皮而已。刚才实在迫于无奈,真是对不起。”年轻人强自笑道。
“算了,就当是被狗咬了一口吧。”迦蓝悻悻地说,一面取出手帕递过去。
“呵呵,我不介意被你咬还。”年轻人挑起眉峰,笑起来,牵动了伤口又忍不住闷哼了一声。看年轻人犹有精神说笑,伤口大概是无大碍,迦蓝无奈地翻了翻白眼,回身取过单车离去。
身后传来一阵轻笑,年轻人略为扬声地喊道:“对不起!还有,谢谢!”
晚上的排练,迦蓝最终还是迟到了。
不过也奇怪,今晚迦蓝冲进练舞教室时,其他的团员们也都没换舞衣,也没有人把杆拉筋或者做热身动作。大家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小声议论着什么。
迦蓝有些困惑,先自行在门口换了舞鞋才走进去。原先倚着落地镜墙而坐的一个纤巧女生看见迦蓝便起身迎了过来,是平时和迦蓝关系较好的小雅。
“小雅,今天不练舞吗?”迦蓝亲热地搂住小雅的肩,她是这团里个子最高挑的女生,172厘米,比身材娇小的小雅足足高了半个头。
“迦蓝,你不知道哦,前些日子不是说有个舞蹈界的泰斗要来挑选舞者参加自己的最新力作吗?那个泰斗今天会来呢!”小雅压低了声音说,一脸的兴奋表情,“能够选上我就好了,我会用跳到死的力气去排演哟!”
早就听说有这么回事,小雅提到的那个舞蹈界的泰斗人物据说是刚从德国回来的著名舞蹈家梁霄。
梁霄原本是跳古典芭蕾的,后来突然厌倦了整日穿身白纱扮天鹅,于是改跳现代舞,几乎没把恩师气死。在国内混了两年后干脆去了欧洲,不出半年成为德国国家现代舞团的顶梁柱,这一跳就是十年,赢得无数国际大奖。
可梁大师最近又突然宣布落叶归根,拒绝一连串国际著名舞团的邀请坚持回国,据说还带回了自己花十数年心血设计的脚本舞步,要亲自挑选演员排一出巨著舞剧来作为收山之作。
几乎全国上下所有的现代舞者都屏息等待梁霄的检阅挑选,能够成为她的学生无疑会对自己的舞艺和前程产生巨大的帮助。
第一部分第4节 业余的舞者
事实上大家都知道,能够晋升梁霄的舞团几乎是一名舞者最大的荣耀之一。
迦蓝从来也不敢奢望自己能够获得这样的荣耀,她是爱好跳舞,从六岁穿上舞鞋至今居然也有将近二十年的时间。但她毕竟只是业余的舞者,因为那次意外的脚伤,她大概永远也无法成为一名出色的职业舞者了。
迦蓝想着微微叹了口气。忽然,小雅拽拽她的衣袖,同伴们细碎的声响骤然停歇。大家一同抬头望向教室门口。
和梁霄对视的一刹那,迦蓝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早在各种海报和演出录像中见过梁霄,但此刻看到真人,迦蓝还是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没想到,梁霄本人看起来还是那么年轻,一点都不像已经四十出头的人。
梁霄有着舞者特有的修长挺拔的身形,连走路的每个步伐动作都带着强烈的韵律感,她静静站立在那里时就仿佛一面泛着冷冷光华的镜面,可一旦动起来就立刻化作一汪推波助澜的湖海。
她的面容十分清秀,柔和的脸部曲线淡若水墨画,却偏偏生了一对凤目,顾盼间眼尾斜斜掠起,长眉直入鬓角,眼神里有种说不出的凛冽与霸气。
教室中这么多年轻舞者,但由舞团钟会长带来的梁霄一进门就把目光投注在了迦蓝身上。
隔了那么远的距离,两人相互对望了几乎半分钟。
不知怎么的,迦蓝总觉得梁霄的眼中糅杂了太多的情绪在里面,她们之间空旷的大片留白场地中,似乎有无声却又狂野的风呼啸而过。
可是,我并没见过梁霄啊?梁霄当然更不可能知道我。迦蓝有些纳闷,终于低下头躲开了那道灼灼的目光。
梁霄并没有像大家预期的那样通过逐一验收舞艺来挑选舞者,她只停留了一会儿就与钟会长一同匆匆离去。
迦蓝参加的虽然是业余舞团,但它其实是挂靠在职业舞团下面的后备队,大多数同僚都是来自各个艺术院校的在校生或毕业生,这里是大家暂时的落脚之地,因为隶属于一个国家级舞团,因此许多人寄望通过这里跻身正职。
这个舞团的练习教室都是职业舞团活动中心的,在一大片旧式红砖洋房中占据了最为边侧的几间。而钟会长其实也是正式舞团的会长来兼任他们的指导。
离开之前,钟会长宣布今天的排练暂停,大家可以自由练习或者散去。
梁霄走后,教室复又一片哗然,大家都被大师的风采所折服,七嘴八舌,议论不休。
小雅问迦蓝:“你认识梁霄吗?她好像对你特别有兴趣哦?”
迦蓝低头盯着衣襟上几点已经干涸为褐色的血迹发呆,心不在焉地说:“没有,梁霄怎么可能认识我。大概这里就只有我披了乱七八糟的长发没有束起来,所以她才会多看我几眼吧。”
“有可能。”小雅点点头,又热切地捉住迦蓝的手臂晃了晃,“那个梁霄好有气势呢!迦蓝,你的舞艺和反应能力都是我们中间最好的,说不定会被挑中哟!”
迦蓝笑着摇摇头,她心里明白,自己永远不可能成为职业舞者,最近练舞强度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