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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冰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实际上,她还真没有这样的天赋。她现在唯一想的是,秀霞没事就好,要不她们尽力查到凶手有什么用呢?这趟旅行真的就一点意义都没有了。她们闷闷地干坐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
不一会儿,妘鹤领着警察走进来。警察照例问了一些例常的话,秀霞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还好,她的思绪很清楚。之前的情况和妘鹤了解的一样,所以没什么再重复的。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记录清楚之后,警察又问:“那么今天晚上,你的堂姐怎么会披上你的披肩呢?”
这部分是妘鹤她们不了解的,也正是她需要理解的部分,于是,她坐在秀霞身旁,静静地听她讲:“我们进屋来穿衣服,在外面看焰火有些冷。我把披肩扔在沙发上就跑到楼上去穿我现在穿在身上的这件外套。这时,秀玲叫了起来,她说她找不到自己的外套。我说可能在楼下,她就下楼但还是没找到。我就在楼上对她喊,说一定留在汽车里了,我还说明天再找吧,她可以先穿我的。后来,她看见我扔在沙发上的披肩说,没关系,她可以用那条披肩。我说好的,并告诉她我马上下来。可是,当我出来的时候,她就,她就~~~”她又抽泣起来,说不下去了。
警察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一下接着问道:“好吧,别难过了。我们想知道当时你听到一声枪响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我只听到外面放烟火和爆竹的噼啪声。”
是的,凶手选择的这个机会实在是太好了。当时正是焰火表演的高峰,到处都是爆竹噼啪噼啪的声音,一声枪响恐怕很难被听到。
“那么关于凶手呢?你能不能提供一些线索,谁是可疑的人?”
她再次摇摇头说:“不,我一点也想不出来。”
警察做完了最后的记录,神色黯然地摇摇头。今晚上在这里能了解到的只有这些了。这时,妘鹤提议说:“秀霞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应该找个安全的地方百分百的静养。”
妘鹤的意见很合理。鉴于现在这种情况,妘鹤认为秀霞应该受到警方的特别保护,至少要找一个安全系数很高的医院进行休养才行,最好身边有一个全职护士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身。
秀霞明白妘鹤的意思,她现在反倒求死心切:“我懂,但你们不懂,有什么用呢?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还继续享受这种恐怖干什么?用这种手段杀我也好,用那种手段杀我也好,我全不在乎。如果有一个人想要我死的话,那么我死好了。”
涵冰理解说:“不行,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你一定得好好活下来。”
好在警察对妘鹤的计划表示赞成。他准备把秀霞安排在一个休养院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有护士看护。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突然闯了进来,他大叫着跑进来嚷道:“是怎么回事?我在路上听说这里出事了?这里死人了吗?不,不会是秀霞吧?”
原来是张苏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惊心的痛苦。他在房间中努力找秀霞的身影,恰恰不妙的是,妘鹤和警察正好挡住了他的视线。没等别人回答他,他又惊慌不安地重复了他的问题:“不会,不会是真的,秀霞没事吧?”
妘鹤让到一边,淡淡地说:“放心吧,她没事。”
张苏中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秀霞。有那么一刹那他怀疑地凝视着她,后来像个醉汉似的踉跄了一步,精神从极度的紧张中松懈下来,他腿一软,嘟嘟囔囔地叫着:“啊,秀霞,秀霞,还好,还好~~~”
他两步进三步退地挪到沙发前,在秀霞面前噗通一声跪下来,然后双手捂住脸无声哭起来。男人的哭泣看起来沉重又伤感,他用压抑着的声音说:“还好,你没事,我真怕是你死了~~~”
秀霞想要坐起来:“没什么,我没事。”
他反应过来,抬头向左右看看说:“可警察说有人死了。”
秀霞沉痛地说:“是可怜的秀玲,秀玲~~~“
她脸上的泪痕未干,眼里又充满了泪水。妘鹤和警察急忙把她扶起来搀出客厅:“她的情绪还没有稳定,这里暂时不适合她待下去了。”
张苏中站起来用双臂拦住他们说:“你们要把她带到哪儿去?”
妘鹤解释说要把她送到休养所去,那里有护士和警察看着,她会很安全的。他点点头,留恋地看看秀霞才伤感地退下去。看起来,他对秀霞的感情似乎是真的,没有人能把戏演得这么逼真。
把秀霞安全地转移是第一步,他们还没找到凶手,凶手也不会罢休,追杀还在继续,所以,目前最迫切的事情是找出凶手。为此,妘鹤紧锣密鼓地进入到调查工作中来,首先,她们先从表哥开始下手。她们认为,行事谨慎的律师一定知道什么。
第三十八案第八章 该死的动机
深夜,她们才回到酒店。妘鹤到很晚都没有睡着。她在窗前站了很长时间,闷闷地一句话也没有说。涵冰给她倒了一杯酒,安慰她说:“得了,得了,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还能怎样?”
“我以为我们的防范已经够周密,可是谁知道凶手这么胆大包天?他竟然敢在我们眼底下杀人?”
“可是他并没有得逞啊,秀霞还好好地活着呢。”
妘鹤沉重地说:“你说得不对,谁的性命不值钱?”
涵冰不说话了。是啊,虽说死的人不是秀霞,但秀玲有什么过错呢?她死了不是更无辜?
妘鹤又说:“不过从另一方面看,你说的也不错。正因为这点我才担心呢。凶手绝不会就此罢手的,这就意味着要牺牲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二条人命了。”
真的可能是这样吗?按说秀霞的安排已经很安全了,凶手真的会铤而走险继续追杀她么?涵冰知道,除了她们和警察,谁也不能去医院探访秀霞,这无疑是最安全的保护措施了。
“凶手一定是秀霞社交圈子里的人,这是肯定的。”
“不会吧,所有的人都在看焰火。我们所有人都在一起~~~”
妘鹤摇摇头说:“不,我们并没有注意到所有人,谁也不能保证说绝没有一个人悄悄离开?”她沉吟一会儿说:“凶手只需要几分钟就够了。秀霞和秀玲进屋去了,他跟着走进去,躲在院中某个角落,找准机会,从屋里走进去,对着秀玲连开三枪~~~”
“三枪?”涵冰吃惊地问。
“是的,他看得不真切,怕打不准。我们从尸体上找到三处伤口。”
“那么手枪在哪里?凶手要怎么处理手枪呢?”
妘鹤转过身来,无语地看了涵冰一眼说:“还有比大海更好的销赃地方吗?他只要随手一扔,我想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找到凶器。”
“看来他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杀错人了?”
“我猜是这样的。他当时肯定没有发觉。他当时一定失望透了。即要掩饰心中的大失所望。又要装得若无其事,这可需要一点演技。”
说到演技,涵冰突然想到保姆爱红的反常表现。她当时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她把爱红的反常表现告诉了妘鹤,妘鹤大感兴趣:“死的是秀玲让她感到意外?这可太有意思了。”
“是的,她当时很吃惊。不会她才是凶手吧?”涵冰开始推论:“一定是这样的。爱红在那里都工作好多年了吧,为什么一直不离开呢?秀霞给的薪水也不多,不会是那座老房子里有宝藏吧?”
妘鹤摇头说:“那可不见得。要知道凶手很可能是个男人,要把峭壁上那块石头推下去可是要点力气的。”
涵冰坚持自己的意见:“你也不要小看女人,绝望中的女人要比男人的力气大。再说她只需要一个千斤顶就行了。”
妘鹤右手抚着下巴,沉思了半天才说:“周一晚上在阴宅的人都有嫌疑。但那儿后来的几位客人我暂时排除了。他们和秀霞都是泛泛之交,基本上和她没什么利益上的冲突。”
“可是还有孙黎明呢?孙黎明和秀霞可不是泛泛之交。”
“是的。我没有把他忘记。从理论上讲,他是最可疑的人。但是,我要说我们终归还是要回到最根本的问题上来—动机!要想查到真相,就一定得把杀人的动机搞清楚。然而这一点一直困扰着我。就像秀霞自己说的那样,她没有钱,只有债务,到底是谁要这么苦大仇深地非要她死呢?”
涵冰得意地说:“还是我说的。那栋房子里藏着宝藏。我的意思是她的爷爷或者爷爷的爷爷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