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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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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起,睡的是地铺,中间走路的地方很窄,还满地是破鞋、黏痰,都不知往哪里下脚好。脑子嗡的一下心情立刻就变了,惊奇地说:“这么多人挤在一个地铺上,还让人活吗?” 
人们都知道来了一个自投罗网的人,既奇怪又兴奋。觉得这人不是傻瓜也是二百五。人们精神很空虚很枯寂,倒希望来个糊糊涂涂的二百五,逗着他开开玩笑也好啊!可是一见面这个人斯斯文文满脸书生气不像傻瓜,欢快的心情消失了,见他那痛苦的样子倒有些同情起来。 
只有吕运隆见他曲扯着鼻子皱着眉头的样子,不以为然地讥讽说:“嫌这里人多挤呀?住旅馆去呀!听说你是自动来的?是吃错了药还是走错了门儿?要是这里像旅馆那么舒服还不挤破脑袋呀!” 
“吕运隆!就你话多。”白刚制止了他。然后对鲁金说:“病房一人一床多好啊,你偏要上这里来。”他看看鲁金扛着行李愣在那里便对吕运隆说:“他嫌没人说话,你话多就让你陪他说话吧!往一边挤一挤,让他睡在你和齐锡九中间。” 
“你看‘祸从口出’不是,多说一句话挤进来一个人。”吕运隆笑了笑,“白班长,已经挤得伸不开胳臂腿了还让挤一挤,你是想让我们摞起来睡呀?丑话说在前头,真要摞起来可别说我们操屁股啊!”说得全屋的人都笑了。 
“把你那嘴放干净点,快挪行李吧!”白刚把鲁金安插在吕运隆这里是费了一番心思的。屋子里由于空气污浊衣着被褥单薄,不咳嗽吐痰的人是很少的。睡地铺人挨人又有人不断往头顶上吐黏痰,对一个新来的知识分子来说是最难忍受的。吕运隆小小的个子像个地缸身体特别结实,从不吐痰。齐锡九身体也还好且有文化,可能和鲁金说得来。另外吕运隆的乐观很容易给人感染,对消除鲁金的悲观苦闷会有帮助。 
鲁金和刘强,都是所领导关注的人物。一个是省电台的有名的播音员,来了就自杀,在全所引起了一些波动。一个是市百货公司副经理却三次逃跑,更在所里闹得沸沸扬扬。所以管教科经常过问,有一次管教科杨科长还问起了这两个人。白刚只简单地说:“情绪还稳定,表现不错。” 
“什么?刚来几天就说他们表现不错?”杨科长很不以为然,“你这思想不行啊!太麻痹。刘强是什么人?那可是个死不改悔的花岗岩,不能为他的外表所蒙蔽,谁要是能让他不逃跑那可是奇迹了。”说到这里他头一歪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给我狠狠地整他,这种人让他回心转意是不可能的,只能让他怕。多硬的人都是可以制服的,是个秤杆子也要捋他三把黑水,得让他知道锅是铁打的,他可以不服但是得让他不敢。鲁金嘛来了就自杀影响很坏很坏,说明思想上对党是敌视的。这俩货都不是省油的灯,你可得给我看好了,不能让他们再出事儿。” 
白刚对领导这种指示当然不会同意,但是一直没有作声。他知道自己和人家不是一种人,只有点头称是的义务,没有任何反驳的权利。不反驳可以,可是也不愿像有些人那样点头称是。   
《从囚徒到省委书记》禁地40(1)   
鲁金走到这一步完全是自找的,就像他自投罗网到集训队一样。 
反右以后一年多他还自己送上门来,成了一名新增补的右派分子,真可以说是不识时务。他不识时务不是因为他的愚鲁,而是由于可贵的单纯和可悲的赤诚。 
“整风反右”后期,有一个整改阶段,说经过反右敌我矛盾解决了,要着手解决人民内部矛盾,这次是真的要言者无罪、闻者足戒了。既要给领导提意见自己有问题也要检查,大家都要洗个澡。洗洗澡只是去掉污垢不会伤及皮肉,你还有什么顾虑呢?话虽这么说,但反右刚刚过去人们心里都有本账:鸣放开始不是也说言者无罪闻者足戒是毛毛雨下个不停吗?谁知道时间不长就突然变成了狂风暴雨,一大批人受了最严厉的处分。经过了这样的风雨谁还敢掏真心话?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四门(指过去的城门)贴帖子(告示),还有不认识字的。”应该是人所共知的事情总还是有人不知道或是不相信。尤其是那些单纯而又忠诚的人太容易轻信领导的许诺,相信自己的真诚,觉得肚里没病不怕吃冷粥,右派是因为他们反党我于心无愧怕什么? 
鲁金年纪轻轻就当了领导,风华正茂心情舒畅,所以“鸣放”时没提什么意见反右时躲过了一场灾难。那时他坚守播音岗位对反右具体情况了解甚少,等抓出了右派他曾大吃一惊:他们怎么会是阶级敌人?但那么多上纲上线的揭发材料,右派分子自己也一个个“真诚”地挖掘反动思想,他相信了他们就是有问题,对这些人慢慢由同情、鄙视到仇视了。他觉得自己绝不会成为这种人,所以也就没有把这些放在心上。 
现在是整改阶段,领导号召人人洗澡,自己可不能落后。鲁金这个连对象也没有的年轻人,心地透明得像一池清水把周围的一切都想得那么美好,只要领导号召就会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让人家看个清楚明白。所以当主持人让他要敢于向党交心时,他对那个敢于觉得特别刺耳,好像自己受了侮辱一样。他认为自己从十几岁就把命交给党了,向党交心还有什么敢不敢呀?他便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平时的一些疑惑和看不惯的事情都抖搂了出来请大家帮助分析。 
大家都要洗澡就意味着人人过关,刚刚打完右派有多少人愿意过这种所谓刺刀见红的关呢?有些人正乐得有个靶子出来给自己挡挡风雨。也有人受了反右派那种无限上纲的洗礼,把什么都看成严重问题。所以鲁金越检讨,有些人越说不彻底,说他还隐瞒了更卑劣的东西。鲁金急了:“我这些心里话都在日记里,我把日记念一念便知道这些就是平时的真实想法,我没有任何隐瞒。”不露日记还好,一露日记这可捅了马蜂窝了,念了一些以后人们却说日记里一定还有更多的问题。这个心地坦然的年轻人便说:“大家认为有问题,我把全部日记交出来大家批评帮助好了。”他一下交出了十大本日记。 
他太单纯了,在抓右派的年代,谁的内心思想能经得住上纲分析?经过领导和积极分子审查,他的日记又发回来了,里边密密麻麻地划了许多红道道,告诉他这些全是有问题的地方让他检讨。他大吃一惊,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多问题。可是领导指出了,回避是不行的,自己又认识不到,他非常苦恼,想来想去觉得最好是把这些划红道的地方写出来让大家分析,自己赤诚无私怕什么?就是真有问题经大家帮助也可以提高认识。他一夜写了长长的一篇大字报,标题是《热诚希望同志们批评帮助》。这是一颗重磅炸弹震动了全机关,这炸弹不仅炸伤了自己,还炸着了台长引发了机关领导层中潜在的矛盾。 
鲁金是台长一手提拔起来的红人。领导班子中早已不和,机关里也有人对台长不满,平时没法发作。这时一看台长的红人出了问题便大做文章。鲁金的大字报贴出后,反对台长的人便贴了一篇更长的大字报《认清鲁金的庐山真面目》。接着大字报铺天盖地而来,把鲁金描绘成一个隐藏很深的阶级敌人。眼看一场烈火就要把他烧得粉身碎骨,这时台长说话了:“小鲁向党交心交出了日记,又是自己把问题亮出来请大家帮助。就是有问题也属于思想认识问题不能定为敌我矛盾。”但有些人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打鲁金是为了反台长,而且这些人也不是等闲之辈,有领导支持,当然不愿善罢甘休。台长最终也只好来了个折衷,把鲁金下放农村以平息一些人的不平。 
如在平时鲁金由于台长的保护,虽然捅了天大的窟窿但仍可以有惊无险,下去锻炼一个时期就没事了。但那时一个运动接一个运动,反右运动刚刚走完它的最后阶段,不久又来了一个“反右补课”。这个运动一来,反对台长的人借鲁金事件攻击台长包庇阶级敌人,运动的领导权落在了另一些人的手里,立即把鲁金调回来说:反右鸣放时你没说出重要问题,是有人向你透露了中央关于“引蛇出洞”的机密不让你说。你那些问题说轻就轻说重就重。你交待了庇护你的人对你可以既往不咎,要是拒绝交待就新账老账一起算。 
鲁金以前一直迷惑不解,自己对党一片赤诚为什么会落得这样一个结果?现在他明白了整他实际是要打倒台长。他十分气愤斩钉截铁地说:“没人向我透露党内机密,这完全是主观臆断。”这样后果可想而知,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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