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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若梦-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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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宁诚接过,伸手抚过坛口,封口上尚余些土,显是新挖的。
“这酒,是我捡你回来那年埋下的。”
“义爹?”
“今天这餐饭,义爹吃得很开心。其实,那边的事一结,你最先回了家,义爹就很高兴了。”默无想温温地笑着,眼中是洞悉一切的柔和光华,“你还有其他想见的人吧?若是愿意与他共醉的人,就带着这坛酒去找他吧。”
“义爹……”
有什么东西哽在喉口,眼眶热热的……总以为这些个细枝末节是入不了义爹的眼的……尤其还有那么多兄弟在……
“傻孩子,我是你义爹啊,怎会不明白你的心思。”
“…………”
“该放下的都放下了,该拾回来的,就去拾回来吧!”

星月阑珊,风微凉,轻抚迷茫夜色,撩起淡淡温柔。
这样的夜,总会想起那个人。
那个,叫做端木昭华的男人。
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醍醐酒肆,被他撞见自己在屋顶喝酒。一派清高谪仙模样,喝起酒来表情却带几分凶狠,仿是与酒有仇一般。那时,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
第二次遇见他,是在京城第一酒楼,一路尾随,却没半点敌意或杀气,才确定了不是敌人。正好刚得了好酒,便又邀他共饮,那人答应得喜形于色。他猜,他也是好酒之人吧。
第三次遇见他,是在天下第一庄的诉剑山庄酒窖,毫不犹豫递了一坛皇帝钦赐的芙蓉笑给他,没有半点舍不得。那时还是觉得他很怪,却隐约知道这人绝不会加害自己。
每回去找他,总是不分时机,却一次也没见他不耐烦过。他对自己的容忍绝非一般,若不是本身风度极佳,便是真的在纵容。
一次次靠近,一次次试探,终于信赖,终成习惯。
他喜欢上和端木一起,一起喝酒,一起赏月,听他吹笛。
端木的笛吹得极好,他最常吹的那首曲子,他问过二哥名字。每次听,既觉安心,又觉忧心,自己家仇待报,未来如何尚不可知,偏那人还说什么“生也好死也好,我都会陪着他”。
所以离开时,他只字未留。只是记着,若能活着回来,定要再见他一面……
倚在窗台,看那人熟悉的睡脸,不觉一笑。
七年未见,他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变化嘛……
才这么想着,一道身影越窗而出执剑直刺而来!
毫不意外地微微侧身闪过,邵宁诚低声缓道:“端木,是我。”
剑光一顿,对方迟疑地开口:“……宁……诚?”
“是我,我来找你喝酒了。”迎着月光,邵宁诚提着酒坛笑嘻嘻地说道。
“……!”方才尚露犹疑之色的脸一沉,狭长的眼危险地眯起,随手将剑一丢,惯于持剑的手轻抬起他的下颚,检视上头明显的伤痕,“谁伤的?!”
他问得冷戾,邵宁诚答得随意:“死人。”
“……就不能再小心些吗?”冷硬的责备出口,细听来颇是心疼的味道。
“没办法,不拼命的话回不来。”笑笑的,轻描淡写。
“……”放下手,端木昭华撇过脸。
这人,每回总是这么漫不经心,什么都不肯对他说,径自一意孤行,偏偏自己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心!
“你生气了?”邵宁诚看着他,无辜地问。
“……这次回来,打算什么时候走?”
不辞而别,一走便七年音信全无,回来却还是这么笑嘻嘻的……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神经!
“呐,端木,”那没神经的男人靠过来,一脸讨好的表情,“若我说,我不走了,你还会陪我喝酒,吹笛子给我听吗?”眼里是隐隐期待。
“……不走了?”
“不走了。”
端木昭华这才缓下脸色,如他所愿取了笛子来,一起坐在阶前:“想听什么?”
“你最常吹的那首。”边说着,边开了酒坛的封口,一阵酒香飘溢。
手微颤,端木垂首抚过笛身,半晌,低声说道:“……我不好酒。”
“我知道。”身旁的男人淡淡回答。
“……我也不爱吹笛。”之所以会,也是幼时被逼着学的。
“我知道。”
“……那曲子——”
“我很喜欢。”
“宁诚?”
“若是能听上一辈子,我会很高兴的。”边说着,边靠在他身上,微微撒娇的语气,毫无防备的全然信赖。
“……不会厌吗?”
“是你,便不会。”答得,半点也不犹疑。
“…………”
月下,笛声缓缓流泻,诉说着怎生的相思缱绻,梦寐以求。
月下,醇酒入喉,将曲中情意,点点滴滴,尽收在心头。
夜风拂过,隐约听见人声,淡淡说了句:
有你,有酒,今生再无所求……
番外
    冷剑寒光
梦里天涯
再回首
阑珊斜倚
酌酒话平常

深夜,月隐入云中,大地笼罩在一片寂静的黑暗里。
穿行于林间兽道,轻浅地喘息,咬牙抑制住快被痛觉侵袭的昏然,停下时,回头遥望山下的都城,一阵惊天价响,一道冲天的火光张牙舞爪地撕裂黑暗的夜空,焚烧出诡谲的灿烂。
邵宁诚抬手抹去额上不断冒出的冷汗,盯着那道火光,嘴角微微弯起些许弧度。
身后,有人靠近,他连头也没回:“事情办妥了?”
“是。”单膝跪地,来人恭敬地回答。
“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您在说什么?”
“事情既然已经办妥,我就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
“……您不跟我回去?”
“回去做什么?”
“当然是去继承城主的位子,做我们的城主!”
“仇燃,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对城主的位子没兴趣。”
“可您是郝连家唯一的血脉,您不做,还有谁有资格做?”感受到对方的坚决,仇燃仰起头仓皇地试图说服眼前的人。
“你也不错啊!”笑嘻嘻地回答。
“请不要开属下的玩笑!”
“我不是开玩笑,仇燃。我想做的已经都做了,这里已经没有什么让我牵挂的了,况且我从小就不是被当成城主来教育的,我做不来,也不想做。”
“但是……”
“仇燃,我现在好累,晚些再跟我吵好吗?”
“宁诚少爷,您怎么了?”察觉出他语气的异样,仇燃疑惑地问道。
邵宁诚回过身,淡淡自嘲:“受了点小伤,不碍事的,不过,我想我还是先休息下的好。”
月从云后慢慢移出,挥洒一地清冷银光,也照清了一直隐身于黑暗中的身影。
仇燃惊诧地瞪大眼,嚯地起身,手足无措:“宁诚少爷,您……您!”
蜿蜒而下的红色液体在脚边聚成一个小洼,沿着血迹而上,一道几乎入骨的伤痕从左颊一直延伸到了右侧腰际,狰狞地昭示着自己的存在!
痛觉不断侵袭着神志,越是努力维持清醒,痛楚也越是强烈,往后稍稍退了几步,靠在一旁的树上,支撑自己快要力尽的身体,轻喘口气,邵宁诚阖眼轻叹:
“呵……好想喝口酒啊……”

邵宁诚曾是个幸福的人,年幼时,千般宠爱集于一身。
邵宁诚曾是个不幸的人,灭族时,只得他一人独活于世。
邵宁诚是个幸运的人,因为他又有了家人,虽然失而复得的,并非原来。
他记得自己是在一个冬夜里,被义爹捡回去的。那时他饿得快死渴得快死,义爹的一壶酒,救回他一条命,那以后,他嗜酒如命。
义爹有很多孩子,他排行第七,前头六个都是兄长。大哥据说是西域某个教派的少主,二哥据说是当朝失踪多年的太子,三哥据说是富甲天下的符家独子……很久以后,他才知道这许多的据说背后,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故事。
义爹是个怪人,他每日只知看天看云看风景,家里的生计从来都是丢给大哥打理,没一点家长风范,可兄长们却从没抱怨过一句。义爹不习武,却教会他们一身绝顶武功,义爹手无缚鸡之力,却能单凭技巧群战他们七人而不败,义爹说,要赢他,就得先赢过自己。
义爹从不插手他们兄弟的事,文治武功他倾囊相受,即使明知他们是为复仇。兄弟们虽然很少提自己的事,但有些事不必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他在那个家生活了十二年,二十四岁时他离开家,回到暌违已久的故乡。
锦良城,那个承载他年幼无忧时光的都城,与记忆中的,面目全非。
苛税重赋,连年的盘剥,百姓们苦不堪言。
——等我当上城主,我要让锦良城比现在更繁华、更富足,让百姓们安居乐业,让往来的商贾津津乐道,还有……还有,在河道边,种满你最爱看的杨柳……
年幼时,兄长时不时挂在嘴边的话浮上耳际,惹来胸口一阵刺痛。
那个比任何人都要疼爱他的兄长,那个生来双肩就担着锦良城这个重担的人,在眼前被人一剑穿心的情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
——……诚儿,你要活下去……惟有你,一定要活下去……
兄长的话,支持着他忍辱偷生,一路的颠沛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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