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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说：“对，对，是该休息了。”
沈洁一笑，款款离去。李雨想想自己刚才的言行，不禁哑然失笑。他自己也弄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怎么说也算是情场老手了，以前不管在什么样的女孩子面前，他都是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然而当他面对沈洁的时候，却莫名的紧张和局促。
开完座谈会，用过晚餐之后便直接进入舞会。大厅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舞池上早有人在翩翩起舞了。
跳舞是一个套交情的好方法，在轻松愉快的音乐下面，两个人面对面共舞，还可以一边聊天，天底下许多事情，就是这样谈成的。这会儿舞池里的人，光明正大的话题大可以光明正大地说，不怕旁人听到，不见得人的事情当然得悄悄地说，贴在耳朵边说。
沈洁与徐敏坐在角落里饮酒，似乎并不打算跟周围的那些人共舞，或者说是她们对那些人不感兴趣，只要他们不来主动邀请她，她也懒得理会他们。
李雨一来到舞会上便到处寻找沈洁的身影，他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沈洁，他的眼睛里全是沈洁，他穿过人群朝着沈洁走了过来。他走到沈洁面前，极尽绅士风度，向她伸出手邀请：“沈小姐，能赏个脸吗？”
沈洁微笑着放下酒杯，把手递给李雨，由他牵着步入舞池。
沈洁说：“我已经很久没有跳过舞了，手脚不大灵活啦！”
“不，你跳得很好，真的很好。”李雨说。他低下头，闻到了沈洁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似是香水的味道，却又比香水更淡，似是自然的体味，却又比体味更清香。他在这种味道中陶醉，这一刻他极想把她拥入怀中，但是他不敢，她在他看来是一块美玉，是不容亵渎的美玉。所以他必须尊重她，极力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去亲近她。
这个时候他并不想得到什么，却渴望永远这样，在她的身边，闻她的味道，牵她的手。
“你考虑好了吗？”李雨问。
“考虑什么？”沈洁故作不知。
“就是昨天晚上在凉亭里我跟你提过的那件事情。”
沈洁笑了：“你真的想帮我？”
李雨点头：“是的，我想帮你。”
沈洁扬了扬眉毛，说：“你要什么回报？”
“回报？”李雨不禁笑了，“你怎么会认为我需要你回报呢？”
“难道不是吗？天下还会有白吃的午餐吗？我可是从来都不相信的，别人要给你什么，一定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而我付出了什么，当然一定要得到我想要的回报。”
“天下虽然没有白吃的午餐，但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成朋友的话，我提携一下朋友，也无可厚非啊！”
“是吗？你就这么讲义气？”
“我讲义气要看是对什么人，并不是每一个人都值得我为他讲义气的。”
“这么说，我值喽？”
李雨看着沈洁，目光深情款款：“你何止是值，在我眼里，你就是我在人海中发现的一颗珍贵的明珠，稀罕的美玉。”
沈洁听了，竟情不自禁地失笑，她拼命把笑声压抑在肚子里，结果笑得一颤一颤的：“你也太抬举我了吧？”
笑完之后她又说：“不过你这个比喻还是有点意思。不过，我暂时还不打算接受你的帮助，因为我不想欠别人的情，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来找你帮忙，你应该不会拒绝我吧？”
“当然不会，我随时都听候你的差遣。”李雨说。
“你言重了，我一个无名小辈，怎么敢差遣鼎鼎大名的文艺评论家呢？”
沈洁只觉得李雨对自己有想法，却没想到在他的心目中，早已经把她当成了尊贵的女王，她的一颦一笑落在他的眼中，都为他的内心带来无限的温柔，使他乐意为她做一切事情。
而此时令李雨感到震憾的是，她居然拒绝他的帮助，而那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的啊！甚至曾有女孩子向他投怀送抱，就因为他能给她们一个成名的机会。然而，当他把这个机会双手捧给沈洁时，她却拒绝了。
她给了李雨一个心高气傲的印象。
回到房间，沈洁把李雨的事跟徐敏一说，徐敏的反应十分激烈，她瞪着沈洁说：“你的脑袋没进水吧？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要放弃呢？你要知道，我想找都找不着啊！”
沈洁说：“那你为什么不去结识几个能给你机会的人，今天晚上我都没见你跳舞，你闷在那干吗？这不是一个好机会吗？”
徐敏叹息一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说：“我是想啊，可是他们不主动邀请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邀请他们，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辈，而那些都是社会名流啊，我怕他们会嫌弃我。”
沈洁心想，不如把徐敏介绍给李雨，让他帮帮她。但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自己就要欠李雨一个人情，便把这个念头打消了。
“沈洁，我真羡慕你。”徐敏说。
“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长得漂亮，你长得漂亮所以引人注意，那些个什么人都愿意帮你。”
“可是他们帮我是有企图的。”
“企图就企图呗，我想让人对我有所企图还想不来呢！”
“那要不我们把相貌换一换？”沈洁笑道。
徐敏白了沈洁一眼：“如果能换就好喽！如果能换你就不会说要跟我换啦！”
活动结束那天，最后一个节目就是把酒话别了。沈洁不愿与人周旋，独自站在一边，看着徐敏在人群中来回走动。
李雨走到沈洁身边，感叹道：“就要散了。”
“总有散的那一天，不过我想像你这样的名人，这样的活动应该不会少吧？”沈洁说。
“这一次对于我来说是最有意义的。”
“是吗？为什么？”
“因为这一次我认识了你。”
“是吗？我可真是受宠若惊啊！”沈洁璨然一笑。
李雨鼓足勇气，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昨天晚上他已经想了许久，他想自己这三十年来遇到的女子虽然不少，却没有一个能像沈洁这样令他怦然心动如痴如醉的。他觉得有必要追求她，不能错过了她，所以她注视着沈洁的眼睛说：“虽然散去了，但我不愿与你失去联系，我希望能够继续和你交往，希望你不要拒绝我对你的追求。”
沈洁怔住了，她没想到文绉绉的李雨会这么直接。于是她淡淡一笑，说：“像你这样的名人我可不敢高攀，我想我们还是先做朋友吧！”
“那好吧，我们以后继续联系。”李雨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沈洁，“有事可以打我的电话。”
沈洁接过名片，把自己的电话号码也给了李雨。
徐敏走过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该走了。”
于是沈洁别过李雨，便与徐敏向外面走去。
李雨站在那儿，怔怔地望着沈洁的背影出神。刘治见他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走过来戏谑他：“怎么，李雨兄，当真是动了真心？”
李雨笑了笑，并不作答。
“还是听我一句劝告吧！你的身份注定你不能够对文艺界的女子用真情，否则最后受伤的还是你！”刘治说，“尤其是像沈小姐这等聪明的女子，你敢保证她不会利用你？”
“刘治兄，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李雨说，“我主动帮她，她竟然拒绝我，你说她会利用我吗？”
刘治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不好说呀！说不定她是在跟你玩兵法，欲擒故纵。”
第九章
罗亚辞职了，一如他所说，要到北京去飘。
沈洁和郭东什么都没有说，罗亚要走，都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事了。罗亚走之前的那天晚上，郭东拎了一打啤酒回来，声言要和罗亚一醉方休。他们坐在宿舍楼的阳台上，一整瓶一整瓶地往肚子里灌啤酒，沈洁坐在一边，默默看着远处的灯火。
罗亚问沈洁：“最近有黄仲的消息吗？”
沈洁摇头：“没有。”
“你们没有联系过吗？”
“没有。”沈洁仍然摇头，“你呢？你联系过他吗？”
罗亚说：“前几天我跟他通过电话。”
沈洁心里不禁一阵激动，恨不得罗亚马上把黄仲的情况一股脑儿告诉自己，表面上却又平静得无迹可求。她淡淡地问：“那他现在过得还好吗？”
“他很好，听说也是在广告设计公司工作。”罗亚说，“我问他找到女朋友没有，他说没有。但是成都美女如云，我想他很快就会遇到合适的人女孩子的。一个人过日子真的很孤单，沈洁，你也该考虑一下找个伴了。”
沈洁抬头看看罗亚，却见他正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她想笑，但是扯了扯嘴角，却也没有笑出来。她说：“反正已经孤单了二十多年了，早就习惯啦，继续孤单下去又有何妨呢？”
罗亚轻轻一叹，说：“沈洁啊，幸福来之不易，如果你真的喜欢了一个人，一定要勇敢地去追求他，不然的话，错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什么叫‘错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