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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秦野慌了，他当天没能找到楚暮云，于是往楚暮云家打电话，期冀在电话里向她表达自己的情意。
电话拨通之后，听到是个好听的女声，秦野试探性地问：“暮云学姐？”
对方“嗯”了一声。
声音听起来并不像是楚暮云平常的声音，秦野只以为是电话让声音失真的缘故，继而紧张得时断时续得说完了自己告白的话，并约楚暮云到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厅见面。
对方应了下来。
秦野乐癫癫得挂了电话，就在咖啡厅里等着。
一直等了三个小时，才等到一个身影。
却不是楚暮云。
身形消瘦的少年面无表情，却像是自带嘲讽技能，他来到秦野对面，淡淡抬眼，语气淡漠，声音却是说不出得好听：“打电话的，是你吧？”
“？”秦野茫然。
少年立刻换了腔调，开口就是一段女声，“接电话的是我，”他轻轻笑了一下，变回原来那好听无比的音色，“你真好骗。”
在秦野看来，少年周身的嘲讽技能好像叠加了一般，他捺下心头怒火，强忍着去问一句：“你是谁？”
“噢，我啊，”少年眉眼弯弯，“我叫楚千里，是楚暮云的弟弟。嘛，不是一个肚子里钻出来的那种。”
“你为什么……”
楚千里打断他的话，“没有为什么，”这时他眉眼里似乎涂了一层冷漠一般，凑近秦野，他道，“嘿，哥们儿，打一架？”
两人来到离咖啡厅不远处的公园，天色已晚，公园里并没有多少人，两个人挑了个空旷的地方，就那样打了一场。
秦野没输，但也没赢。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病怏怏的少年居然有那么强，然而还没等他慨叹，楚千里的嘲讽技能已经又开。
“你真好骗。”楚千里蹲下来，对上他的目光，“楚暮云早就有男朋友了，就是吊着你，让你为她鞍前马后呢。”
即使楚千里捉弄了他，秦野因为这一场酣畅的架，也算是原谅了楚千里。然而楚千里却出口抹黑他最喜欢的女孩子，秦野表示不能忍。
他飞快起身，找了一个刁钻的角度，在楚千里看起来全无防备的时候迅速出拳。
秦野以为万无一失，却被楚千里一掌拿下。
“刚才我只是随便跟你打了打，你还差得远啊。”
他站起来，转身往公园出口走。
“秦野是吧，我记住你了，”他突然回头冲秦野一笑，“我不说假话的。”
第4章 往事（二）
那天之后，楚暮云并没有答应那位风云人物，却似乎同那位风云人物关系更好了些。
秦野仿佛因为楚千里的恶作剧突然丧失勇气，他没有再向楚暮云表白，甚至……在心里留了一根刺。
只是他仍然千方百计地对楚暮云好。
秦野在一个月后第二次见到楚千里，在他所在的经管系里。
白T恤，牛仔裤，帆布鞋。一身尤其简单的着装，却褪去了楚千里那副冷漠模样，将他衬出几分朝气。
秦野仔细打量了他，突然发现，楚千里很好看。
并非是楚暮云那般的让人惊艳，而且一种美丽的存在。他就存在于那里，你不注意时，他不会消失，却也并不吸引你，你注意时，就足够擎握你的目光，让你不自觉靠近。
秦野心里酸了酸，这样的人，追女孩子一定很容易。
还没等他接着想，楚千里已经走到他身边，“秦野？”
秦野条件反射地应了声“嗯。”
“你还没看清楚啊？”
秦野的脸色立刻冷下来。
“陌上少年足风流嘛，也难怪。”楚千里突然笑起来，他在秦野肩上拍了拍，“听说你在学校里挺浑的，有空再打一架啊。”
秦野觑了他一眼，直接转头走了。
楚千里本来是经管系的新生，按理说不该是在第二个学期马上就要过来的时候再来的。只是他开学时直接休学了，根本就没来学校。
秦野第三次见他的时候看到了他的休学假条，直接休到了大二下学期末，不由问了问：“你怎么这么早就来？”
楚千里摆摆手，“我想来就来了。”
“……”
秦野有点不能搞清自己，明明在楚千里面前总是吃瘪，他还是这么不怕死地招惹他。
“下课了我带你去见识一下。”
“什么？”
楚千里没再回答，沉默到下课拽着秦野就往外走，走出学校大门，再一路往西，拐到一个小巷子里，从小巷子里走出去，就是一家酒吧。
楚千里带着秦野从酒吧后门走进去，直接去了二楼包厢。他看看腕表，说：“时间要到了。”
秦野依旧保持不明所以的状态。
楚千里拉开包厢的门，倚在门框上，又恢复那面无表情的模样，声音也是冷漠下来，他指了指楼下舞台的方向，“那里。”
秦野顺着他的视线去看。就看见楚暮云站在舞台中央，跟着音乐节奏疯狂地舞动着，全然不同于学校那个端稳持重又有雷霆手段的温柔学姐，却一样地夺人眼目。
“六点场是她的。她喜欢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She want to be a king。”
听起来只像是讽刺，秦野皱眉，“你怎么这么爱针对暮云学姐？”
“你猜啊。”
秦野真地猜起来，半晌，他的眉皱得更紧，“你不是喜欢她吧？放手吧，姐弟恋是没有好下场的！”
“……少年你真搞笑。”
“我说真的。”
楚千里僵硬地笑一下，“我也真笑了。”
“……”
秦野就回忆到这儿，消息提示音打断他的思绪。
【私聊】【秦酒】对您说：十级了。
【私聊】您对【秦酒】说：这么快？
【私聊】【秦酒】对您说：……很久了。
秦野扭头看了看办公室墙上的挂钟，已经下午五点了。
【私聊】您对【秦酒】说：我该下班了。
【私聊】【秦酒】对您说：在公司等我。
秦野一愣，深呼吸一口气，手触键盘。
【私聊】您对【秦酒】说：好……
秦朝公司是秦野大三时自己鼓捣出来的公司，到现在发展了四年，已经颇具规模，稳定运转了。
秦野性格虽然狂放，却并不是个多话的人，经过岁月沉淀，更是成了面瘫型的总裁。
这位总裁并不爱交际，应酬类的工作都交给手下人去做。他每天最大的娱乐，就是坐在办公室一本正经地玩游戏，搞得公司员工都以为总裁大人每天都在一本正经地工作，于是更兢兢业业地做自己的工作。
……也算是十分美好的阴差阳错。
当前台接待看见一位颜值高声音万分赞的美人来找自家总裁时，当时就震惊了，但她还是维持了一位前台该有的职业素养，安上自己掉出来的眼珠子之后，前台同学微微一笑，“您稍等。”
前台同学随后往总裁办公室打电话。
电话挂断后不过三分钟，她就看见秦野从七楼总裁办公室里急匆匆地来到了一楼。眼珠子于是又掉一回。
……总裁不是向来八风不动的吗？
秦野是不知道自己公司的前台接待在想什么的，他只是看了看楚千里。
白T恤，牛仔裤，脚上趿拉一双拖鞋，再仔细一瞧，头发也乱糟糟的。
他皱皱眉，“你不是刚起床吧？”
楚千里觑他，“你是不是傻？我刚起床的话刚才谁跟你组队的？”
“……”
楚千里打了个哈欠，“不过玩游戏之前我是刚起床。”
秦野默然，显出一点局促，“来找我……”
楚千里突然凑近他，弯眸笑了起来，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没事。”他声音柔和，带有独特的美感，仿佛要将人吸进去，“很久没见了而已。”
秦野往后退了一步，故作正经地咳了一声，“嗯，那去哪儿？”
楚千里仿佛没看到秦野逃避的动作，他十分自然地也退一步，转身往门口走：“你家吧。”
秦野跟上去，“我家？”
“嗯，”楚千里点点头，语气无比认真，“你家电脑配置高一些，网速也比我那儿快。”
“……”秦野对这理由瞠目结舌，“你不是要去我那儿玩游戏吧？”
楚千里回头，“为什么不？”
他目光灼灼，仿佛藏了无尽情意，又仿佛什么也没有。
他明明没有提秦野害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