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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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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从张金面前掠过,驶入车站。张礼然从紧闭的车门里探出个头去看她,却看到张金还只是站在原地,宛如一尊雕塑。
那我过去找她吧。略感失望的张礼然安慰着自己,一跳一跳地就要下车。
门前的阶梯共有三级。第一级,一切正常;第二阶,也正常;踏到第三阶时,还是正常;直到右脚踏上了承载着张金的地面,变故才终于露出了它狰狞的面容。就在张礼然要向心爱的人飞奔而去的时候,她口袋里忽然掉出了万千根针,密密匝匝地将第三级阶梯覆盖地满满的。张礼然手忙脚乱地去捡,可掉落在地的毕竟不是小石子,而是尖利的针啊!这样一把抓,不仅没能捡起几根,反而还被扎破了指头。一时间,十根手指指尖上都是一团团细小的血珠,像是突然从湿土里生长出来的蛇莓。
车开动了,开得很慢很慢,可还是开了。张礼然只得跟随着车行进的方向一边挪动步子,一边捡针。可是张金只是呆站在原地,也不追过来,也没有任何动作。好像真的是一尊雕塑。
翌日苏醒之后,张礼然为这个充满了无数漏洞和跳跃的梦安插了不少解释和衔接,比如张金为什么站着原地看着她越走越远却始终不动,又比如她自己为什么执着于捡针而不是丢下它们去找张金,还比如张金为什么在自己缓缓掠过时脸上保持着奇异而僵硬的笑意。最终,在各种力图使一切合理化的扩充下,这个离奇的梦被她演绎成一个完备的故事。故事里,张金被童话中常见的坏巫婆施了诅咒,变成了一尊雕塑,而针是解除诅咒的必备之物,一根都不能少。至于张礼然自己么,当然只能是乘着公交车来破除诅咒的。
将这些讲给谌云晓后,他呵呵一笑,说:“看出来了!你确实是做这个鬼研究做疯了。”见张礼然没理解,这个计算机系出身的男生便拿起餐桌上的牙签筒,摇晃着从中倒出一根。张礼然满头雾水地看过去,谌云晓却摆出一副“怎么没默契了”的表情,微微皱眉问:“还没想起来?”张礼然摇头,他就重复。直到丢到第二、三十根时,张礼然才忽然明白,这家伙指的是蒲丰丢针实验。
又是蒙特卡洛模拟吗?
她疲乏地闭了眼,心口被一阵酸涩突袭。为了平息这阵酸涩,张礼然匆匆吞了一大团饭下去,嚼也没好好嚼。丢弃平常细嚼慢咽的习惯的后果就是,喉头的酸涩一点儿也没能平息,反倒差点儿把自己噎着了。看着对面正收拢牙签的谌云晓,她忽然特别特别想哭。
这个鬼研究!她算得出分级基金的价格,算得出配对转换之后的份额比,算得出净值归一之后的折算概率,可是,目下这些纷乱繁复的未来,她要怎么去算呢?
张礼然低下头继续吃饭,用筷子尖胡乱地扒拉着餐盘中的饭粒,间或跟谌云晓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上完这天班,她就可以放假回家了。聒噪的姜文栋已经早早地踏上了返程,也正因为此,中午的这顿饭才能吃得平静而又推心置腹。然而,面对即将到来的假期,张礼然却感到深深的郁闷。开先下楼吃饭时,在电梯里听自营部的人闲聊,说是要减仓,要持币过节。是呵,过年休市的这段时间,谁知道风险会累积到怎样的程度呢?谁知道外围环境和形势会发生怎样的变故呢?谁知道自己和张金之间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如果人生也能够做蒙特卡洛模拟,顺着一万条路径去预测、去得出一个确定的期望值,那样该多好!
吃完饭,张礼然头痛得很。连日来梦中的纵情透支了睡眠,而醒后的自责则更加重了她心理负担,因而,连日积攒下的睡眠欠账已经让她濒临崩溃的边缘了。她好想上楼去趴着午睡半个小时,但是,她又怕自己做梦,尤其是在公司里在那么多男人的左近做着那样的春梦。
每一个梦都是个平行宇宙。诚然,她和张金之间尚存着无数的可能。可是她不知道在现下,她们的路能通往哪里。是幸福的森林,还是痛苦的泥沼?是凶险的海洋,还是安宁的城堡?这一切的一切,张礼然都不知道。她也无暇顾及。
因为睡意和头痛已经将她彻底吞噬。

   



第54章  寒冬腊月
一转眼就到了农历的年尾。
除夕的下午,张礼然走在峦江市区人迹稀少的街道上,寻思着要不要给张金发条短信。自从几天前离开宁都之后,她就陷入了一种爬不上来的思念之中。随着地理距离变得遥远,她觉得与张金之间的距离也变得遥远了。这些日子,发给张金的短信,总是隔了很久才能收到回复,有时候甚至回两句就不回了。
完全没有征兆。这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张金。她熟悉并且珍视无比的那个张金,其实从与闻钺铭确定关系之后,就不复存在了。望着阴沉沉的天,张礼然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孤鸿遍野。混杂着湿气的寒风灌进七窍,鼻子耳朵嘴巴被全数封锁,凛冽的风在头腔中穿梭震荡,最后将风里的水分子都积攒成水珠从眼睛排出体外。
这种天气下,换谁都难得有好心情。张礼然走了将近一刻钟的路,仍然是既打不到出租车又等不到公交车。她不由地诅咒起非要到爷爷家过年的传统来。如果有可能,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到元宵节。正腹诽着,眼前忽然闪出了久违的校门。张礼然望着峦江一中几个金字,略作犹豫便拐了进去。小婶今年带高三,这会儿正是冲刺的时候,按惯例估计有可能还在补课。张礼然循着记忆走回高三楼,见到整个建筑彻底翻修过的模样,这才惊觉自己坐在这里都已经是此前许多年的事了。她不晓得小婶有没有在上课,也不晓得小婶是带哪个班,想了想便先去年级组办公室看看。
还好,小婶在呢,正跟另外两个女老师一起围着电热取暖器边整教案边聊天。那两个老师,张礼然都不认识,但年级组长却正好是她当年的数学老师。他听到了张礼然叫“小婶”,便恍然大悟地冲薛雯道:“哦,是你侄女妹子啊。”小婶笑着点头。两人都没解释这层亲戚关系早就是过去式了。
多年不见,数学老师兴致勃勃地同张礼然聊了好一会儿。从老师嘴里,她也听说了许多旧日同窗后来的去向。不过,那于她其实是无意义的。“你都不晓得?”数学老师诧异得很,“唉,你还是这样。以前我们老师谈起你,都讲哪里都好,就是太孤僻了。老是一个人闷闷地待起,也不跟别个同学玩。”嗯,从高二数学竞赛去省里集训那回之后,他就老这样说自己,见一次说一次,都多少年了。 
正有点儿不好意思,就有人过来帮腔了。小婶拉了拉张礼然羽绒服后边的帽子,解释道:“然然从小就这样。”
数学老师忽然想起了什么,便说起那回集训时的事。当时是在省城考的,瘦皮猴三天两头往她那儿跑,然后其他同学就放肆地笑她。年少的女孩脸皮儿薄,脾气也大得很,把他带过来的东西全给扔出去了,几乎闹得瘦皮猴在众人面前下不来台。时隔多年,升任年级组长的数学老师笑道:“小伙子当年还挺执着的。”对此,张礼然心下哀叹道:就他,前两年双方父母差点一激动就把亲给订了。
很快就到小婶的课了。年级组长在另外一个班也有课。两人一块儿走了出去,把张礼然剩在只有稀稀疏疏两三个人的大办公室里。张礼然干坐了一会,觉得特别不自在。万一一会儿再碰上过去哪个老师,免不了又是一通耗费心神的叙旧。想到这里,她干脆起身去了小婶上课的那间教室。
高中的教室里,桌椅板凳都是按着学生人头算的。幸好,理科班里也还是有那么零星几个艺术生,这时候都去省城学专业或者参加联考了。张礼然是从后门进去的,但仍是引来了周边几个学生的诧异目光。她别过脸去,躲开那些目光,然后挑了张没怎么摞书的空桌坐下,托着腮帮子地听小婶讲课。
这堂是索然无味的习题课。物理并非张礼然擅长的科目,尤其是高中的动力学部分。但因了小婶的关系,念书时她还是在这科上倾注了不少心力,也由此堪堪保证了它不拖总成绩的后腿。不过,这些毕竟都是当年事了。早已摆脱高考的张礼然,目下哪可能再有那样的热情和决心,因而在各种加速度和动量冲量的包围下,渐渐地有些倦了。她正打算趴下去眯一小会儿,却忽地被两个女孩吸引住了。
班上不施行男女同桌。较之最常想到的杜绝早恋的考虑,似乎理科班女生少这个理由更说得通一些。就这个班而言,女生数量都到十个指头数都嫌多的地步了,所以放眼望去,也就只能看到三四桌女生。黏住了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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