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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烟-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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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新娘是他母亲钦定的媳妇人选。
听说,新娘是宁钢厂书记的外甥女。
听说,新娘是他国土局的同事。
听说,新娘是倒追俞可涵的。
听说,新娘是奉子成婚 。
听到后来,张礼然终于明白张金为什么总会絮絮叨叨孩子的事。她忽然格外“钦佩”俞可涵。不晓得是他那张脸管用还是那张嘴管用,这些女人都心甘情愿地躺在他身下,并为他孕育骨肉。她也在电光火石间想起,当初好像的确有人在群里这么说过。原来,这就是张金那天晚上失态的原因,这就是张金近日来要么萎靡不振要么暴跳如雷的根由。如果说失去孩子的哀恸和悲伤可以通过拥抱来消解,面对新娘奉子成婚这一刺激,张礼然却绝无任何计策。解铃还须系铃人,惟有俞可涵能担此大任。
七点多时,一拖再拖的婚礼终于开始了。伴着激昂的结婚进行曲,一对新人自旋转楼梯步入大厅,沿着正中央的红地毯缓缓朝前走。张礼然只看到追光灯打着两团影子,一高一矮,差了有一个头还多。待到他俩上了台,她才看清俞可涵穿了身浅灰色西服,洁白婚纱里的新娘子则娇娇柔柔地依偎在他身边。
主桌是俞可涵的母亲和新娘家的人。新娘那有点来头的舅舅首先发表了讲话,随后就是双方父母致辞。俞可涵母亲在发言时突然哭成个泪人,搞得她好像是女方家长,要嫁姑娘般地依依不舍。不过也可以理解。张礼然以前听张金提过,俞可涵父母都是宁钢厂的工人。他小时候父亲因为一次事故去了,母亲则守寡至今。他大学之前,母子两人一直相依为命。本来一切都按着既定的规划发展,考学、求职、成家立业,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然而,正值叛逆期的俞可涵在高考前跟母亲大吵一架,填了个离家非常远的志愿远走他乡,一去就是四年。如今“浪子回头”,这让他母亲怎能不泪不泣呢?
冗长的仪式进行完,终于连司仪也正式宣布开吃。他那自麦克风里传出来并在整个宴会厅里回荡的声音,立刻就淹没在许多人交谈、咀嚼、搛菜舀汤而叠加在一起的嘈杂之中了。在这背景音里,新郎新娘一桌桌地敬酒。敬到张礼然他们那桌时,两人都已经喝得有些醺然。新娘还好些,面颊上的潮红让她看起来还挺动人,俞可涵则有些脸红脖子粗的。他是真的扎扎实实在喝,并没有往酒里兑许多水,更没有干脆就弄一杯白开水。不过,这一桌十几号人都是大学和中学同学,他倒也不像前面敬过的那些各种头衔和名目的领导长辈,必须敬得尽兴。
新娘子面对这一帮陌生人时仍保持了她在台上时的姿态,娇娇柔柔地依偎在俞可涵身边,跟他一块举杯、啜饮。张礼然在听他们客套时挪了挪视线,特别留意了一下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尽管从来都不喜欢小孩,也对未婚先孕这事持保留态度,但张礼然还是猛地陷入一阵对张金的悲哀和怜悯之中。
一杯过后,照讲新郎新娘就该撤到下一桌去了。所有人都放下杯子准备坐回原位,张礼然也不例外。谁知她刚把含在嘴里的饮料咽下去,原本站在学弟身边的俞可涵就拿着酒瓶走过来,在她身边站住。他却伸手将她碗边那个还未动过的酒盅满上,非要她喝这个。张礼然瞪大了眼睛愕然望着他,不晓得他是什么打算。虽然有话说“感情深一口闷”的,可他跟她又没什么交情,不过一个同学两年的路人甲而已。今日能来参加他婚礼已经尽了同窗之谊,他还想让她干嘛?
俞可涵举起酒杯,说:“张礼然,敬你。感谢你给我这个班长面子。”
 “我不代表强数班,我也不代表谁——”张礼然起先奇怪得很,讲到这里才有点明白,顿了顿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独立性,“我只代表我自己。”
“咱班今儿就你一人来。就冲这,我也得跟你单独喝一杯。”
于是这盅酒就稀里糊涂地下去了,把张礼然辣得眉头直纠。不等她缓过劲来,俞可涵的酒杯又伸到面前,还有他低哑的嗓音:“再来。”张礼然赶紧推拒。她对自己的白酒酒量完全没底。同桌的校友们有给她帮腔的,有替俞可涵劝酒的,八九号人闹闹嚷嚷了好一阵子,又把张礼然灌下去一盅。
其他人或许不清楚他为什么老要跟张礼然喝酒,张礼然自己却心里有数。他是把她当作张金的替代了,藉以完成他内心的忏悔或是其他情绪。事已至此,张礼然也只能继续喝下去。既然她答应来了,那就乖乖地身兼两职,当好张金的间谍和俞可涵眼中的替身吧。于是,张礼然端起那个荸荠大小的酒盅,手一翻,接连抿了几口,让它基本见了底。俞可涵仰脖也是一杯。接着他又给她满上,再给自己满上,如是几番回合。你一杯,我一盅,再你一杯,再我一盅……方才起哄的几个也不闹了,一桌子人屏息凝神地看着这两人斗酒。谁都看出了不正常。终于到了第七回合,张礼然盯着俞可涵又灌了一杯,却没再随他喝了,只说:“够了。一杯算一年,再加两条命。”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俞可涵手中的酒杯就落了地,华丽地碎成了一地白渣。张礼然低头看过去,地板上的图案是毫无规律的放射状,没有任何意思,却也充满无数可能。她所说两条命,是指张金始终耿耿于怀念念不忘的两个孩子,未能见到这世间的温暖与险恶的两个孩子。其他人不懂,俞可涵必须懂。她再抬头时,俞可涵的眼睛里已经充了血,不知是惊的还是哭的,总之就跟害了红眼病一般。他盯紧了她,忽然抢进一步,凑到她近前,喃喃说道:“她快过生日了。”
浑浊粗重的酒气喷在脸上,张礼然一阵恶心,鼻子里冷哼了声:“您顾好自己老婆孩子就好。她这边有我,不劳您操心。”日后回想,张礼然总觉得十分好笑。一切尚无定论之时,她就这样鲁莽而英勇地哼了一句,揽过了原应归属俞可涵的责任。不过,这种鲁莽和英勇确实震住了他。俞可涵用那双充血的眼睛瞪着她,像头盛怒中的狮子。张礼然心里发毛,又不晓得怎样是好。好容易他神色平缓下来,却又猛地抓过她手中满满的酒盅,也喝了个干净。由于张礼然万分紧张,死死抓了酒盅不放,俞可涵其实是攥着她的手把酒喝下去的。这姿势怎么看怎么狎昵。
“涵哥,你不是想喝大交杯了吧?来来,嫂子在这边。”伴郎赶紧半搀半押地把俞可涵弄走了。新娘则自始至终站在原处,好像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张礼然在她变成一抹背影前再次打量了一番,觉得她就像个温顺的小碎花布偶,根本没有自己的灵魂。这样的选择,这样的结局,张礼然也不好评定是好是坏。
俞可涵夫妇走后,张礼然从舌头到胃都是辣辣烧烧的。她喝了一大口饮料,又赶紧夹了点东西吃。松仁玉米、白灼芥蓝、水煮花生、拌海带丝……餐盘里还剩的清淡菜色都给她送进了嘴巴,好让待会儿扛不住时胃里有得吐。
统计男生还算关照她,一边帮她转桌盘一边问:“你没事吧?哎,你们俩刚怎么回事?”张礼然看着立在桌盘圆心处的透明酒瓶,在心底就着谐音胡乱骂了一句。与此同时,俞可涵那几个女同学正窃窃私语,声音却不受阻挡地直往她耳朵里边钻:“……好像就是他之前的那个女朋友。”
“不对吧。听说他前女友特漂亮,特女人。这明显还是个学生妹嘛。”
“……”
张礼然万般后悔。她就不该来。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事,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她瞎乎乎地出来搅和什么劲,弄得现在一身腥。
又坐了一会儿,张礼然觉得全身上下哪都不舒服。她怕自己冷不丁就“砰”一声倒地不起了,赶紧趁头还不算晕胃也还不算翻腾告辞回家。出来时急了点,差点撞上人。对方满下巴的络腮胡掩盖了年龄,令她不知道是哥哥辈还是叔叔辈。胡乱道过歉后,张礼然赶紧往外溜,却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听到他说:“哦,你呀!”她吓了一跳,转身回去看那人,脑子里却完全没有印象。男人冲她笑了笑,手插在裤兜里,继续一级一级地沿着楼梯向上走。
“他该不是因为小梅来了才派你做代替的?”
这话比刚才的感叹更让人纳闷。张礼然迷茫地看着那背影消失在楼梯顶端,心想:大概是认错人了吧。
于是插曲也就是插曲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新气象,俞可涵这一页也要翻过去了。情节终于缓慢推进到了她俩为主的舞台。
话说这章原本是想在2011年发完的,可惜跨年的时候,网络到期给停掉了。
这里倒是有一则关于标题的典故。从前有朋友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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