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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筠惊白了脸,吐出令自己也不敢触及的名字:“你,你说得人是,是——顾——元——渊——”
“就是她!”文意恨恨的捶了下桌子。“这个姓顾的真是阴魂不散,我们躲在这里也要遇到她!”
“听起来,你恨不得要杀了我,文姑娘。”带着冰凉气息的声音突然闯入屋子,也带着寒冷的风。
屋子里的人惊诧万分,顿时起了杀气。
文意抽出包袱里的短刀指着她,充满敌意,“顾元渊,你想怎么样?”
元渊走
24、故人 。。。
进了屋子,转身推上门,除了与身俱来的冰冷,没有一点杀气,“文姑娘,算起来你还欠我一个人情,何必咄咄逼人?”
“你,你是袁世凯的走狗,爪牙!你和姓陆的是一丘之貉,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就算救过我,我也要为民除害!”文意就要发难,钢刀直向元渊砍去。
“住手!”竹筠想阻止,可是身不由己,只剩下喘气的力气。
元渊冷着脸,眼见刀锋劈来,突然掏出手枪对着文意。
25
25、对峙 。。。
黑洞洞的枪口,冰冷的口气,顾元渊本来就是个冷漠的人,此刻就像静穆的雕像,她看着冲上来的文意说道:“你很想送死?”
文意惊怒交加,愕然举着手里的刀,只离顾元渊几寸的距离。
“文意!退下!”纪竹筠撑着身子站了起来,美丽的容颜散发出一股震慑人心的凄凉,“你,你真的不想做我的妹妹了?”
刀尖还在颤动,文意咬了咬牙,瞪着元渊,恨声说道:“顾元渊,你等着瞧!”
言罢,她收刀就走了出去,门被大力打开,寒风一下子闯了进来,吹皱了屋内人的衣摆。
元渊放下了手枪,搁在桌子上。
她不用看也感觉到竹筠很悲伤,泪流如雨。
“你,怎么来了这里?”竹筠穿着一身粗布素衣,显得脸色更是无彩。
元渊坐在椅子上,微微叹了口气,冰冷的声音似乎有了点暖意,“你可以告诉我,宋玄凯的下落吗?”
竹筠一怅,苦笑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有回答你,表哥的下落我不知。他把我送到这儿就离开了。”
没有逼问,元渊皱了皱眉,道:“据你所说,冷华池是你的主子,他们平日以什么身份做掩护?跟你怎样联络?”
“干爹的表面身份是戏班班主,民间最有名的戏班“国色天香”的后台老板就是干爹。我来到京城后,一般不与他们主动联系。每月的月末会送出消息,他们只要得到这个消息就会布置下一步行动了。”
竹筠像是说着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没有一点犹豫。
“以什么方式传送消息?”元渊进一步问。北京城在陆建章的管制下,便衣特别多,监视着各行各业的动静。如果叛党想搞什么阴谋活动也不是轻易能办到的。
竹筠淡淡苦笑,扬起脸看着元渊,“你一定没有想到,我画的水仙就是消息来源。画上有药水写的信,月末的时候会有人去买这些画,他们取走画后再以药水显现出这些字就能得到一切信息了。”她似乎没注意到元渊露出的惊讶,继续吐出清晰好听的字:“可是不久发生了一件怪事,那些画被一个神秘人买走了,我们以为传送消息的渠道被破坏,也就弃用了。”
元渊突然发笑起来,摇了摇头,古怪的表情。
竹筠有点发懵,你笑什么呢?难道我用画传送消息很笨?
“你说过,你弟弟病了,是真是假?”
元渊又突地冷哼一声 ,完全不信的样子。
竹筠神色黯然,哽咽的说道:“我没有骗你。我弟弟有顽疾,就是小儿麻痹症那种,平日里没什么症状,一旦发作,苦不堪言——”
“所以,你替冷华池卖命,也是为了救你弟弟。”元渊和缓了脸色,看她一眼。
“干爹以前是大内侍卫总管,为慈禧太后办事,为人心狠手辣,杀了不少维新党和革命人士。后来清廷覆灭,干爹心有不甘,在紫禁城里无所作为,他就带着一帮子心腹混迹民间,对维新党和那些共和党派进行报复惩罚活动,就这样几年,我们姐妹几人都是这样过来的。来到京城的事,我已经告诉你。”竹筠累了,轻轻咳嗽起来。
屋子里除了这几声咳嗽,一下子变得沉闷起来。
“你,还会为他们卖命。”元渊站了起来,像是质问也是肯定。
竹筠苍白的脸露出一丝苦笑。
“你说得不错。我弟弟还在他们手里,所以,我别无选择。”
还能说什么呢,元渊微微冷笑,突然压低了嗓子问出一句叫竹筠难堪的话来,“你,为了接近我,居然可以出卖自己,你一直是用这种手段达到你的目的吧?”
竹筠吃惊的看着她鄙夷的眼神,有点不相信似的摇了摇头,“我,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女人?”
“你敢说你不是吗?宋玄凯对缘非师父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子,因为你们是革命党,被军警通缉走投无路,这才躲在这儿避祸的。”元渊说出这些话,立刻后悔起来。因为她突然觉得自己是带着愤慨和妒忌的心情的。难道说,因为那几次过于亲密的举动,她对她产生了一种不该有的欲望?不,不可以。
但是,竹筠没去观察她的细微变化,而是震惊的后退几步,靠着床檐才没有倒下。
“你,你说什么?我,我——”
竹筠已经没有力气去解释什么了,因为,玄凯说的事并不是托词,而是真相。她和玄凯真的是定有婚约的。只是命运无常,时势弄人,纪家败落后,玄凯又投身革命,已经没有人去关注他们的婚约了。可是玄凯说得确有其事,他们是有婚约的表亲,她又怎么能否认?
而且,即使否认这段婚约又能怎样呢?她和顾元渊之间又能怎样?
元渊看到她黯然神伤的跌坐在床上,凄凉的苦笑着,那种幽怨与哀伤,揪心的痛苦,令这张美好的面孔失去了生机。
元渊突然萌发一种冲动,心里有个声音在对自己说,顾元渊,你伤了她的人,也伤了她的心。她想解释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突兀。即使你有婚约,与我也没什么关系,何来的愤慨?何来的伤害?又何必要解释?
屋子里的空气越发沉闷,也令人难受,她走向竹筠的步子又退了回来。
突然,门口站着充满敌意的文意。
“如果顾小姐不是来抓捕我们姐妹的,那就请回吧。”
时间的确不早了,元渊收起桌上的手枪,冷冷的说道:“这里也不是你们想像的安全,你们最好立刻离开京城。”
“多谢提醒。”文意哼了哼。
元渊的步子很轻,就这么漠然的转身走去,皮靴踩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声音,却像踩在竹筠的心头,她猛然间涌出泪水,颤声道:“元渊!你不要走——你听我说——”
“你放心,我今天不是来抓你们的。你们不过是被人利用的工具,即使除掉也没有什么用。”元渊冷冷的丢出这些话,走出几步又似乎不甘心,身子也不动,语气却是冷得吓人,“你,别再演戏了,我已经看清你们的面具。以后再相见,休要怪我手下无情。”
不顾夺眶而出的泪水,竹筠上前几步,急切的说道:“元渊,我知道自己对你有隐瞒,可是不是你想得那样啊!还有,还有,你要小心,一定要小心啊!因为,因为他们要——”
“竹筠!”文意的身后又出现了一个人,戴着金丝眼镜,黑色礼帽。
无视顾元渊的存在,他紧走几步来到竹筠身边,扶着她坐好,“竹筠,你还有伤,怎能自己下地?”
竹筠看了看他,凄凉的笑了笑,“表哥。”
玄凯点点头,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如此亲近的举动,好像无视他人的存在,似乎暧昧是由来已久的。竹筠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无奈与自嘲,生硬的离开玄凯的怀抱,轻轻的靠在床边。
顾元渊眉头一蹙,冷冷的说:“宋先生,我找你很久了!”
玄凯没有动怒 ,也没有杀气,就像对待朋友般客气,他扶了扶眼镜,笑道:“顾小姐,见到你非常荣幸。蔡锷将军有封信交代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说着,他就要掏出怀里的信。
“不必。”元渊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继续说道:“策划登基典礼上炸死袁世凯的计划,宋先生不会不知情吧?”
玄凯正色道:“可惜那起计划太草率也太仓促,致使功亏一篑,让袁世凯逃过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