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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走！”廉王大喝！
皓月顿住，转过身道：“不许？那就杀了我。”
“小月儿，玄素不能留！”廉王气急败坏，又不敢贸然上前惹怒皓月，只得哀求道：“你乖，让我杀了他，然后我们回家，我会让皇兄答应我们的婚事，你才是我的王妃，唯一的王妃，我们重新开始。“
皓月呸了一声，道：“我家那么远，你送得了我回去？我自己都回不去，免了吧，至于你，我给你两条路走，一，放我们走，二，杀了我们。”
玄素嘻的笑开了，幸灾乐祸的说道：“师父就是喜欢出选择题，廉王，难以抉择的话有一简单方法，就是抛钱币正反面来决定。”
“你闭嘴。”廉王脸色铁青，怒骂道：“本事不大，你师父的滑头倒是学足了十成。”
皓月听出他语气中的放松，笑问道：“那你是选择那一条呢？我告诉你，我是把玄素当成我的孩儿来养大的，你伤他就是伤我。”
无视廉王的烦躁，又自哀自怨的继续说道：“反正我是认为我在你心目中是无关重要的，平日里说如何宝贝我，如何宠溺着我，一到关键时刻，我永远都是你放弃的那颗棋子。”
说完，低下头，用袖子作势擦眼泪。
“你，你别哭，是我错，我不该惹你伤心。”
情人的眼泪让廉王内心的天枰倾倒，心纠结着一阵阵苦痛。
“我放还不行么？”
玄素暗暗笑破肚皮，心道：平日那么精明的廉王，在朝廷上镇压群臣，说一不二的人竟然敌不过师父的一滴眼泪，真真好笑，他难道不知魂体是没有泪腺的么？师父也太扯蛋了，演的好假。
突然间，腰侧肌肉一痛，拉回玄素心绪，下意识的发现师父眼中的恼怒，忙收定心神不让廉王看出端疑。
只听得皓月要求道：“放也不行，你要保证玄素的安全，宫里他是不能再待下去了，你安排他出宫，好好找个落脚处给他安定下来。”
“只有这样吗？那你呢？是否我照办你就回来？”
廉王问道。心里打着小算盘，想着出宫后，先让暗卫尾随着玄素，等皓月魂体归位，再慢慢诛杀玄素。
多年的情人当假的吗？皓月如果看不出廉王拿点心思，他也不用出来混，更何况他还懂得读心术。
为廉王心中打的如意算盘冷笑，皓月说道：“小乖在哪我自然就在哪，我对你说过，我把他当儿子养，你不能让我绝后。”廉王为皓月的精明头痛，真真是两难。思来踱去，还是决定向情人靠边。
“皇兄的能耐你也知道，我除了武功比他好，其他的比不上他半分，我没有绝对的保证可以让玄素大摇大摆的离开，除了一个人。”
“谁？”
“皇后！”廉王无奈的指点明路。“她手中有先皇遗旨，可保玄素一命。”
第十章
皇城内所有宫殿戒严，玄素低着头跟在廉王后面，一路畅通无阻的行至皇后的凤熙殿。
明德皇后在廉王的要求下并不出面相见，屏退了宫人，隔着珠帘在里面讲话，玄素只能朦朦胧胧的看见皇后的身影。
“哀家是有先皇遗旨，但你要答应哀家一件事方能保你性命。”
“娘娘请说”玄素恭敬的请示。
“必须遵守先皇旨意，以后不许再踏进皇城一步，不许再出现在陛下面前。否则，先皇的遗命也救不了你。”
“求之不得。”
“廉王爷，劳烦您过来取先皇遗旨给他。”
“是。”
廉王入内，不多时出来，手上多了卷黄色布帛。
“拿着吧，看在小月儿的份上，本王能帮你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玄素接过，道了声谢就要离去。
“等等。”明德皇后还是忍不住叫住他，道：“好孩子，你过来让哀家看看，哀家还有些话要交代你。”
廉王闻言阻止道：“皇后娘娘，不可。”
“玄素乃待罪之身，娘娘还是不要勉强的好，以免廉王爷难做。”
廉王冷哼一声，道：“算你识相，本王就是要避免你挟持皇后娘娘。”
“这倒是个好办法啊！双重保险，小乖，考虑一下。”
打从进了凤熙殿一直不吭声做壁上观的皓月向玄素提议道。
“小月儿，别胡闹！”廉王哭笑不得的轻骂。
“他是小鸡肚肠，师父，别与他计较。”见皓月不高兴，玄素马上打和场，顺便小小报复一下廉王。
“好利的一张嘴。”廉王冷笑，玄素充耳不闻。
明德皇后听得三人争吵声音，惊奇的问道：“是皓月公子吗？你身体好了？王爷一再提起你，哀家就觉得奇怪，我听得见你说话，为什么看不到你的人？”
“因为我不想被你看见。”
“为何？”明德皇后和颜悦色的问道：“皓月公子性格一向顽皮，可是在与哀家玩笑？”
皓月冷哼一声，不肯答话。
“娘娘，我师父现在是灵体，所以不方便相见。”
玄素不忍皇后难堪，遂解释道。
“灵体？你……难道你出事了？廉……廉王？他……”
明德皇后吓坏了。后宫女子多信鬼神，虽说是大白天，还是感觉身体凉嗖嗖的起鸡皮疙瘩，话也说不清楚了。”
廉王急忙解释道：“他没事，还在家里好好躺着呢！”
“那……”
“娘娘，我师父确实没事，他只是灵体出窍而已，人为的。”
“嗯！”明德皇后还是很不自在，对玄素勉强笑道：“你拜了他为师？很好！”
皓月觉得不耐烦，说道：“你有完没完，赶紧让我们走，不然我现身给你看一下。”
“不用了。”明德皇后脸色变得苍白。她生平最怕鬼神之事，听得声音已觉得异常难受不安，再看见灵魂体，不管是不是熟悉的人，只怕要当场晕过去。
廉王看不过眼，向皓月怒斥道：“你吓一个妇道人家做甚么？不许胡闹！”
皓月哼唧两声，横了廉王一眼，恼怒形于神色，飞近皇后面前做了个鬼脸，白牙森森，煞是吓人，也幸好明德皇后看不见，气得廉王面色铁青。
明德皇后从在珠帘后向玄素招手，道：“好孩子，过来吧，让哀家看看。”
玄素不动。
明德皇后又说道：“不要紧，你过来让哀家看看。哀家当年没登上后位时与舒贵妃交情良好，你不必害怕哀家对你有什么意图。”
“玄素没有这个念头。娘娘仁慈，又怎会对玄素存这种心思？玄素过去便是。”
玄素叹了口气，决定无视廉王凶狠的目光，走上前，隔着珍珠帘与皇后对视。
明德皇后肤色白净，满脸慈爱，穿着一袭半旧棉裙，以玄素在后宫所见，她打扮朴素得不像一宫之后，气质却是无人所及。
明德皇后在玄素的讶异注视下有些腼腆，她道：“哀家不喜脂粉，打扮过于朴实，你习惯就好。”“玄素不敢，是玄素放肆。”
“你受伤了？可要紧？”
看见玄素衣襟上的黑色血迹，皇后有些紧张，问道：“需要药吗？哀家宫里有治伤灵药。”
玄素摇头，他的伤势不是药物可以治得了的，但他还是很感激皇后的关心。
“谢谢您，玄素担待不起。”
皓月冷哼一声，催道：“人看过了，没什么要紧的话说就赶快送我们出去，等泽帝带领禁军杀过来，我们插翅也难飞了！”
他不相信皇后的好心肠，百里家的人是不能相信的。
明德皇后叹气，客客气气的说道：”廉王与皓月公子可否到外边回避一下，哀家这些话要单独与玄素说。”
“不行。”
廉王与皓月异口同声的说道。他们一个怕皇后遭暗算，一个怕玄素出事，一致反对。
明德皇后语气强硬，说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