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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鸣于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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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忿忿将那鬼手挪开后亦再难睡去,沈秋暝干脆睁眼看着顶上帐幔,将除夕以来所遇之人、所见之事一一细思,自己虽不拘小节、任性豪侠,可也不是初涉江湖,做事总留几分退路,此番深陷险境绝不可能无缘无故,其中必有什么疏漏的缘由。
  除夕那日与族中众兄弟喝的酩酊大醉。
  元月初一祭祖。
  元月初二,寡居多年的长姐由姑苏回门……
  沈秋暝眉头微蹙,长姐嫁的是吴国公周端嫡长子,那只见过寥寥几面的姐夫是个谦谦君子,对长姐亦是温存体贴,无奈天不假年,方过三十便撒手人寰,留下不到三岁的稚子和悲恸欲绝的遗孀。长姐并未改嫁,立志为先夫守节,而周端更是前后暗示,长姐所生周韶必会袭爵无疑,如此沈家与周家更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刚上任的尚书左仆射、周家次子周玦与皇帝关系匪浅,这些年前前后后为了东宫,从沈家这般江南豪强手中不知搜刮去多少银子,而周家宗族之女更是诞下皇长子,倘若那日长姐无意说出什么秘辛让自己知晓……
  沈秋暝甩甩头,觉得这个推测过于荒谬,追杀他的多是江湖人士,偶有几个达官贵人蓄养的死士,应是与朝事无太大干系,何况那日与长姐叙谈的沈家人多了去了,为何只有自己亡命天涯?
  元月初五,护送长姐回姑苏,逗留三日。
  元月初六,谒见吴国公,手谈一局。
  元月初九,返余杭,接到忘尘叟手书。
  元月十五,应约至西湖边的烟雨楼,与忘尘叟欢聚一宿,大醉而归。
  忘尘叟!沈秋暝猛然坐起,回想起当日情景,竟有顿悟之感。
  那日月白风清,梅送暗香,沈秋暝踏着月色、哼着小调被龟公引去雅间。一进门就见忘尘叟顶着张惨白面皮笑眯眯地对着他。
  沈秋暝眉头一跳,猛然出手对着那张清冷脸孔捏了下去,忘尘叟武功比他差上许多,索性避都不避,任他揉捏,嘴里还不正经地念叨,“见了你掌门师兄的尊颜,竟还如此不敬,这便是你鹤鸣派的规矩么?”
  沈秋暝恋恋不舍地又掐了一把,奸笑,“若是张知妄真身在此,凭我的武功想要近他的身,简直痴心妄想。果然老友知我,送上这张脸来让我一尝夙愿。”
  忘尘叟摇头,随手将那面皮撕了,露出俊逸绝尘的真容来,“半年未见,沈兄潇洒依旧。”
  沈秋暝上下打量他,见他气色不错,显然最近未负重伤,不由欣然打趣,“老人家一向可好,身子骨可还硬朗?”
  烟雨楼建于西湖之畔,轩窗外远眺而去,山外青山楼外楼、桥上残雪水底月尽收眼底。
  忘尘叟朗笑道,“从表兄那里论起,沈兄还是我的师叔辈,若我是老人家,沈兄岂不是老妖怪?”
  “谁叫你当初非要起这么个不伦不类、酸秀才似的诨名?”沈秋暝添满酒,反唇相讥,“对了,你近来都在洛京,突然驾临余杭,总不会就是图我这顿酒吧?”
  他向龟公使个眼色,歌伎舞姬鱼贯而入,端的是越女如花,妖媚入骨。
  沈秋暝与忘尘叟均惯了笑傲风月,年少轻狂之时更数次一同混迹烟花之地,对他喜好极为了解,他眼睛只微微一扫,便挑了其中一眼含春光、姿容风流的女子。
  “越溪,且去陪贵客,伺候好了,大大有赏。”
  那女子娉娉婷婷地款步而去,忘尘叟盯着她看了眼,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边噙着一抹淡笑,“竟长了双桃花眼……”
  沈秋暝无甚兴致,斜倚着轩窗自斟自饮,“若是喜欢,我替她赎了身赠你也是无妨。”
  那女子见忘尘叟倜傥,又听闻此话不由面露喜色,更是殷勤,不了忘尘叟身形一闪,竟脱身而去,在沈秋暝身旁坐定。
  见沈秋暝诧异神色,忘尘叟苦笑道,“如今我已浪子回头,招蜂引蝶之事更是不会再做。”
  沈秋暝知他怕有要事相商,便摆摆手,遣散了一众艺伎。
  忘尘叟舒了口气,坐直身子,“沈兄救命之恩,允怀从未敢忘,如今还情的机会可算是到了,”说罢从袖中取出一块罗帕,在沈秋暝眼前晃了晃,“日后若是有人追杀你,你就把这个给他们,到时候必可救你一命。”
  他说得神乎其神,平时又是个跌宕不羁的主,沈秋暝便当他是玩笑,一场宿醉之后立时把他那话忘去了九霄云外。
  沈秋暝愣愣地坐着,可就从忘尘叟那几句语焉不详的暗示里要能想起什么,简直是天方夜谭。他蹑手蹑脚地起身,将袖中褡裢里细细翻找了一遍,终是在当时那件天青苏绣袍衫的袖袋里寻见了。对着烛火,他将那帕子颠来倒去地端详许久,硬是没看出半点异样。
  “陈允怀那种消息贩子,卖的也多是阴私机密之事,这帕子怕是矾书。”张知妄不知何时醒了,头枕在臂上,慵慵地看着他。
  沈秋暝将帕子叠了三四道,小心翼翼地收好,“你早知此事?”
  张知妄摇头,“上月二十,我突然收到陈允怀传书,信中说你危在旦夕,正好派中亦是生变,无可奈何之下,我便想了这个法子。”
  不愿成为朝堂争斗的棋子,更不想为叛军所用,故而宁愿率全派弟子弃山而走,这倒像是张知妄做的出的事。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不战而走以求全卒,果有大将之风。
  “我仍有一事不明,”沈秋暝沉吟片刻,抬眸看他,“若是要接应我,任意一个武艺高强的派中弟子都可胜任,何须掌门亲至?”
  张知妄深深看他,“你便当是师尊遗命,我不得不从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多少人间狭路偏

  第二日起身,客栈伙计果然牵来两匹良马,膘肥体壮、鬃毛飞扬,一看便是难得的千里神驹。掌柜出来送行,张知妄与他寒暄几句,便率先胯上那匹青骢,将另一匹白马留给沈秋暝。
  白马雕鞍,玉带轻裘,沈秋暝本就出身世家,又年少华美,在利州这般的穷乡僻壤称得上无比出挑,道边的贩夫走卒、车中的夫人小姐无不向他看上几眼、赞上几句。
  张知妄策马上去,与他并辔而行,口中悠悠吟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
  沈秋暝心中自得,面上却是一派淡然,“这些市井俗人凑热闹也就罢了,师兄乃修道之人又如何不知,纵倾城之貌亦有红颜白发之日,大丈夫纵横于世,何必在意区区皮相?”
  张知妄瞥他一眼,肃然道,“师弟虽是俗家弟子,于道法亦如此精通甚是难得。皮相之说,我亦深以为然。”
  “哦?”沈秋暝兴致缺缺,显然对参禅悟道头大得很。
  张知妄端坐于马上,宝相庄严,疾风掠起他白色袍衫,衣袂飘飘,倒真的有几分遁世真人的意味。“师弟可知皮相、肉相与骨相?”
  “愿闻其详。”
  “我曾以为师弟最擅看相,”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张知妄侃侃道来,“香肌玉肤、色如春花,指的便是皮相,美则美矣,然而无精无神、流于浮华,越之郑旦、晋之周小史为其中翘楚,算是美人之最末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一顾倾人城、二顾倾人国,可忠可奸,颠倒红尘,夏之褒姒、陈之韩子高都算作此类,算是二等美人。”
  见沈秋暝呆愣不语,一副被他惊吓的模样,张知妄淡淡一笑,“方才那是徒有肉相,最高一等的美人便是神仙玉骨,欲描难写,尘寰中难以寻觅,譬如巫山神女、洛水之神。”
  “师兄……”沈秋暝禁不住在马上长做了个揖,“师兄不仅武功盖世、道法高深,想不到于品味美人一道更是深藏不露,受师弟一拜。”
  张知妄脸皮甚厚,“好说好说。”
  沈秋暝诚恳道,“只是小弟并不记得藏经阁竟有此种风月书目,难不成是师尊给的?”
  张知妄轻哂,“藏经阁二楼左数第三排书格上有一卷悟真篇,师弟怕是未看过罢?”到底还端着掌门师兄的架子,他轻咳一声,“师兄弟间的玩笑话,听听也就过去了,我到底乃清修之人不便破戒,待时厄过去,师弟不妨参详参详那双修之术,若有所成,怕是能在愚兄之前飞升。”
  沈秋暝干笑道,“还是饶了我罢,连道士都做不得,何况神仙?”
  “也是,”张知妄若有所思,“俗家之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师弟可也是如此?”
  沈秋暝笑笑,“虽是双宿双飞,不过容身之地不过区区小池,有何可羡?”他眯起眼睛,随手用马鞭指指天上,“若说禽鸟,我唯羡鸿雁,春去秋来、风来雨往,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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