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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照青苔上(bl)-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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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因为灵柩前本应写上逝者身份的铭旌上空无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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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监回报,说是多日不曾开门迎客的疏狂一醉在天明之时发殡送葬,纷纷扬扬的大雪之中送葬队伍整整排了一条街,排场之大竟和公侯王孙出殡时不相上下。
亭锦忆朱笔在奏折上凝墨,一层层渗透纸张,半晌哑着嗓子问道:“可曾看清了铭旌上写的是谁?”
大太监回道:“铭旌上没有书写一个字,倒是疏狂一醉的鸨儿红袖排在前面,另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扎着双鬟,同她站在一处,哭得很是伤心。疏狂一醉里的妓子龟奴一个都不曾见到,送葬的都是些生面孔。却是不见圣上所说的一个姿色绝佳的少年在队伍里。”
扎双鬟的少女,该是少云无疑。而当得起如此大排场的人,疏狂一醉里也只有一个。铭旌上不落姓名的,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试想这铭旌上要写什么呢?南宫词还是寂青苔?是疏狂一醉的楼主亦或是与这次葬礼不符的青楼头牌,所以……还是不写为上。
亭锦忆望着暗处发怔,偌大的宫殿里听不见半点声响,死气沉沉的。
“圣上,这逝去之人一不是王公贵族,二不是公卿大臣,此番送葬,规格已超过平民百姓的等级,圣上可以定罪。”大太监不知皇上为何如此重视此次葬礼,寻着皇上以往的心思暗自揣摩,小声提醒道。
亭锦忆摇头,垂眼喃喃:“不,这个排场,他当得起。”
不管多大的排场,那个人都是当得起的。
“你退下吧。”
大太监心中不解,但看这样子想必皇上和那逝去之人定是认识的,当下不敢多言,矮身退到殿外。
殿门关起,亭锦忆身披素白色锦袍,坐在大殿前方,感觉到有冷风钻进骨髓。
手中朱笔丹砂已凝,竟是维持着这个动作好久。
他想起了以前,那时他才有十三岁,稚气未脱却早知宫中丑恶,见到父皇的妃子私底下被人勒死,听见冷宫中半夜幽冥鬼唱,往往不寒而栗。
宫里就是一座坟墓,活人进来变成了死人,似是没有谁是干净的,有的,都变成了死人。
母后为后宫之主,在诞下他时难产而死,还有一个同父同母的哥哥,长自己两岁,被封为太子,整日在羲和东殿内观花逗鸟,看似一派与世无争的模样。
但谁都知道,能活在这宫里的人,定是有自己的过人之处的。
他只遇到过一人,在一个飘雪的冬夜里,安泠胡同口废弃的旧园子前,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抱膝呜咽。
见过和他一般年纪的孩子哭,都是扯着嗓子嗥的地动山摇,只有眼前这一个,头压进膝盖里,双肩一颤一颤的,是努力把声音憋到喉咙里。
再看他的穿着,蓝色缎面的衣裳上绣着云纹,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的孩子。亭锦忆蹲下来抬起他的脸,印象最深最深的是那双眸子,盛了一湾潭水似的水灵灵的,月光映在白雪之上,那吹弹可破的皮肤镀上一层薄薄的光晕,好看的不得了。
亭锦忆看遍了后宫里父皇的妃嫔,皆是从各地精心挑选的美丽女子,却觉得谁也比不上眼前这个孩子,脱去红尘污秽,美得好像神仙妃子。
听见他说,自己同奶娘出来,迷了路。再问名字,方知这人是南宫府的小公子南宫词。
南宫苓长相一般,这个儿子却生的玲珑剔透。
南宫府离此地不过几步路而已,能在自己家门口迷路也确实傻得可爱,于是替他擦干了眼泪,牵他回家。
后来方才知道,这个傻傻的连在自己家门口都会迷路的孩子可以写得一手好文章,肚子里的墨水不比身边任何人少。
后来他多次在父皇耳边提起他的名字,终于如愿讨得他做自己的伴读。
亭锦忆是个坐不住的人,连带着南宫词也整天同他一起玩闹,爬树翻墙乃是家常便饭,偷看舞姬练舞也颇觉有趣。

☆、第七十八章

亭锦忆是个坐不住的人,连带着南宫词也整天同他一起玩闹,爬树翻墙乃是家常便饭,偷看舞姬练舞也颇觉有趣。
有时候南宫词会板着脸逼他背书,一旁端茶送水伺候的很周到。亭锦忆暗笑盈盈,把他拉到身旁坐下,喂他吃丫鬟送来的芙蓉馅饼,一边捏着他的脸蛋一个劲揉。
南宫词满脸的黑线,瞪着他一口白牙无奈皱眉,从魔抓下逃脱出来,只是拿笔在纸上写了一句“一度花时两梦之,一会无语一相思。”
然后笑道:“你把后一句续出来,我三天不逼你看书了。”
亭锦忆自然只当玩笑,一概玩乐,那张写有句诗的纸后来也不知扔到了哪里。
课上答不出太傅的问题,自然是伴读代他受罚,白皙的手掌伸了出来,戒尺落在上面,吭都不吭一声。
那个时候,亭锦忆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二年冬天,也是下了很大的雪,听说他喜欢梅花,特地从花园里折了几枝开得正艳的梅花,蹲在初识的院子外面等着。
南宫词从府里出来,穿了很久的靴子底被磨平,仅仅几步路就摔了两跤。亭锦忆心疼的不得了,把他的手放在手心里揉搓,希望可以把那双冰凉的手搓热。
种下梅花,南宫词坐在石阶上靠着他的肩,安安静静听他讲宫里的事,说到此后很多年的事。
他说,宫里表面平静,其实内中波涛汹涌。以后若是要在宫里挣得一席之地,必须夺得皇位。
南宫词抓着他的袖子,乖乖点头,只说:“嗯,忆会是个好皇帝,我帮你。”
九年前的一句玩笑话可以记得一清二楚,现在的话却可以全部推翻不认,亭锦忆自嘲一笑,周身是掩饰不住的落寞凄凉。
记忆回到那日雨雪中,那人在他身下,从拼死挣扎到渐渐不再反抗,眼里流露出的是早已经心死如灰的绝望。那是他在他长大后第一次见他哭得如此厉害,不顾尊严的求他放手。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想的,怎么就,就……
亭锦忆捏紧拳头,心像是被扳成了几半,连呼吸都渐感困难,终于知道何为自作孽不可活。
那时,知道他极不愿意,知道他的身子已落下旧疾不得受到风寒,还偏偏在雨雪之中强迫他与自己共享鱼水之*欢。知道那人的性子倔强,怎么就想出那样一个办法来强迫他说真话……
若论成败,他是真的败了,第一次,败的那样惨。
大殿里只有他一人,四周伫立着镂空式莲花烛台,光滑的地面上倒映出屋顶上的繁华,更显得殿内寂静空荡。
太监尖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亭锦忆浑身一怔,也不知是不是被吓到。
“皇上,兵部尚书楼大人求见。”
此刻不想见到外人的他正打算说出“不见”二字,出口时不知为何又转为“让他进来”。
楼照临满面春光,看起来是比以前活的更加滋润,作为现在皇上身边的第一红人,多少人捧还来不及呢,况且他平日里行事低调,也赢得很多老臣的赞誉。
身后殿门关闭,一眼就可以见到亭锦忆坐在龙榻上,前面的桌上堆满奏折,说亮不亮的灯光正好可以看见桌后那张冷峻的脸。
没有外人在场,楼照临跳过君臣之礼,几步上前,拂了袍子坐在亭锦忆脚边的台阶上。知道那人心里此刻必是万分难受的,却忍不住用轻快的口气道:“我还以为皇上不会见我,正打算出了宫去喝口花酒呢。”
“你现在滚出去也还来得及。”
不出所料,那人的心情已经糟糕到不行。楼照临最是清楚他的性子,知道这人若是疯起来,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
楼照临换了一种口气,接着说道:“破晓时,我往疏狂一醉门口路过,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所以此番进宫,一是来打听发生了什么事,二是来宽慰你的。”
亭锦忆冷哼一声,“你想知道什么?”
“一切你想说的事情。”楼照临放低声音,夹着无奈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他……”
亭锦忆别过头,朱笔重新蘸上朱砂,语气生硬,“他说要走,我一时生气,便把他给强了,离开时,他已经快要断气了。”
楼照临眼睛瞪大,倒是不意外亭锦忆会做出这种事来,唯一意外的是他现在的口气。虽是平静,可说道“断气”两字,隐约可以捕捉到一丝颤音。
“我后悔了,我本想过让他死,死在我的手里,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记得我,就算是恨我,也是记得我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活着多好啊。”

☆、第七十九章

“我后悔了,我本想过让他死,死在我的手里,这样的话他一定会记得我,就算是恨我,也是记得我的。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活着多好啊。”
“活着是好,是好……”楼照临重复着他最后一句话,收起惊讶的表情,叹道:“但只有开心的活着,才算是活着。”
他是知道亭锦忆修建宫殿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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