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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寒离家多出断袖分桃之人,但寒离蕴偏偏对此敬而远之,婉转回绝。洛归云也终生不娶,守在神医谷举步不迈无心世事,只牵心满谷的珍贵药草和一副画像——那画中之人,便是风姿飒爽的寒离蕴。
如今寒离蕴已死,他师傅怕真就只是心如死灰,徒留一囊空壳了。
“还未请教尊名?”寒离钦心绪清宁,才想起这档子事。
“洛非修,神医洛归云的大弟子。”他浅浅一笑,瞬间意识到自己的胡髯遮住了嘴,根本看不出这么细小的表情,懊恼地皱眉,索性又大幅度地露齿笑笑,“先将你弟弟搬上床,我施针封住他的重要穴位。”
“我父皇提过你们!神医有两个弟子,药仙洛非修和毒王洛不咎!”寒离钦欣喜若狂,如果他真是大名鼎鼎的药仙洛非修,玦儿就一定有救了!
“哦?我师傅若知道他还在乎自己,肯定高兴的。”洛非修嘴上应承,手下也不做犹豫,从袖管抽出一卷棉布展开,露出一排长短粗细不一的金针,先果断地扎在心肺大穴轻颤捻动,“这金针是萃过千年草的,多少能挡些毒性。”
手起针落,不到一炷香时间,洛非修就下完所有针,长长舒了口气。
“金针得留上半个时辰。你未曾觉得身体不适?”洛非修说着就搭上寒离钦的腕,奇怪地问道,“只是有些体虚受凉,你却怎么没有中毒?”
寒离钦这才觉得事情蹊跷,思索回想了好一阵,惊道,“是寿岁汤!当时我将自己那碗让给玦儿了!”这一想,看着床上虚弱苍白,浑身是针像只刺猬的寒离玦,顿时愧疚心疼更甚。
“咳,”洛非修打断他的心思,半是庆幸半是安慰,“也亏了你没喝,这毒只要遇着内力便如同蛊虫一样寄生,中毒者稍稍运功,便会内脏俱溶。你弟弟恰巧尚未开始内力修为,才迟迟出现症状。像你刚才那番上窜下跳乱用内力,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活你了。”
寒离钦不为所动,继续望着寒离玦悲痛欲绝。
于是,洛非修再接再厉地阻止一个九岁的小老头自我心虐,“昨晚的大火,究竟是怎么回事?”当然,他也的确好奇其中的曲折。
“是南奕,怀王南奕。”寒离钦暗暗攥起拳头,胸口血气翻涌直冲头顶,慢慢说起昨晚的宫变原委。
洛非修偷偷抹了一把汗,还好,总算把他的注意力转移掉啦。现在的小孩儿还真难糊弄!
“这怀王还真是个,呃,变态!”洛非修想了半天,终于挑出一个满意的评价,点点头自得非常。
寒离钦深居皇宫,哪里听过这种怪词,一时间有些诧异,“变态?”
“变态,就是……”洛非修搜肠刮肚,想解释一下他师弟的经典词语,“就是十分凶残的疯子,性子扭曲而且手段毒辣。”嗯嗯,足够清楚了。
“哦。”寒离钦似是而非地偏过脑袋,认真理解其中的深邃博大。
“……”洛非修黑线。
“唔……”床上的小人儿神志清醒了些,立刻被身上的剧痛弄得扭身轻呼,“……皇兄,痛……”脏乎乎的小脸痛苦得皱起,开始挣扎。
“玦儿!”寒离钦扑上前,喜极而泣,想握住他的手,却看着那几根直挺挺的金针不知如何是好。
洛非修见了,立刻利索地收了所有金针,看着乌黑的针头一阵惋惜,小心地避开发黑处。将金针用原先的布包好,拿酒湿了又撒上一个蓝瓷瓶里的黄粉末,只听一阵滋滋声过后,白布金针已经不在,只留下桌上些微的枯黄色灼痕。
寒离钦搂着寒离玦,眼泪不断,一下一下抚他的背,“玦儿,是皇兄不好,让玦儿受苦了……现在好些了么?”
寒离玦半睁着眼,呜咽道,“皇兄,我不疼了!真的!”
“玦儿……”寒离钦紧闭凤目,硬是将眼泪逼回去,咽下心头的酸涩柔声说,“玦儿,乖,你要好好休息才行,再睡一会儿,等醒来好有力气吃东西。”
洛非修静静走出房门,让他们兄弟独处,意兴阑珊地伸个懒腰数云彩。
良久,寒离钦才轻手轻脚地出来,转身掩了房门。
“百淬是用五十种毒草和五十种毒虫炼成,我这里没有药引,解药配不成的。”洛非修叹气,“方才只是封了他的穴压制毒药扩散,毕竟不是治本的法子。”
“药引是什么?皇宫里的珍稀药材应有尽有,我可以去偷来。”寒离钦追问,着急地扯住洛非修的衣袖。
洛非修切了一声,又抬头看云,“待君花。世上只存一株,远在千里之外的神医谷中,可是金针,只能护他心脉两日而已。”
寒离钦懵住,像被抽尽了生气,喃喃道,“那是来不及了……”他瘫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眼看就要崩溃。
“唉,天命如此。若是得到与极阴的百淬相克的毒门至宝‘火炎’,以毒攻毒倒可拖上两旬(二十日),只可惜……”洛非修又叹息一声,遗憾地摇着头,“此刻哪里寻的到啊……”
“谁说寻不到?”房顶有人出声反问,又传来咯咯的笑声。
寒离钦疑惑地仰脸望去,心里登时被来人的话燃起希望。
洛非修身子一震,表情复杂极了。
“嗨,师兄,别来无恙呵——”那人从房顶姿态翩然地落下,挑剔地看了看这所破旧的宅子,一张精致好看的娃娃脸,身材娇小但挺拔有形,扬声调笑道,“师兄,怎生这般落魄?瞧你,都要发霉了!”
洛非修瞪他一眼,懒得搭理,将身子转个方向,眼不见为净。
“既然师兄这么不待见,师弟我只好带着‘火炎’走了,唉。”洛不咎说完,故作悲伤地潇洒转身,正要迈步,却被拉住,身后是洛非修别扭又忍耐的声音:
“那个,嗯,你留下吧……”
郁闷得死去活来。
“不过有个条件。”
“啧啧,瞧你像是求人的样子么?算了算了,你说。”洛不咎天真无邪地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露一颗可爱的小虎牙。
洛非修恨不得掐死自己,嗓子眼儿直冒风,“不许和你那宝贝徒弟在我面前卿卿我我眉来眼去!”
真是,两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师傅却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断袖分桃害死人啊!尤其是他这样无辜直男的心灵!
“那我也要提个条件——咱们住最豪华的客栈,哈哈哈……”洛不咎突然停下,“师兄,你要是没钱,可以去相公堂子卖卖色相嘛!”又狂笑不止。
(相公堂子,即相公馆,古时候的“鸭”店,与青楼相反。)
“……”寒离钦头上冷汗不停,心想这两人真的信得过吗?!
况且,那邋里邋遢的洛非修,怎么看也不像可以以色取人啊。
“这怀王果然变态!”洛不咎听洛非修将事情大体说过一遍,颇为义愤填膺,一掌拍在石桌上。
当然,石桌没碎,他抱着狼爪嗷嗷叫。
“所以,眼下我们没法住什么酒楼客栈,委屈师弟先将就下吧。”洛非修心里暗笑,这个才是重点,嘿嘿。
洛不咎也不急,夺了洛非修的酒壶灌了两口,拧眉道,“想要安全出城,也是难事。百淬虽然得以压制,但拖得愈久后遗症愈多。”
他这师弟,平日里没个正形,可只要是师傅吩咐的话,便极其认真仔细地办好。
“我这里有一种可以使人身体迅速长成的药,可是就算寒离钦耐得住药性,寒离玦的情况,是万万用不得的。”
“师兄呐,”洛不咎的双颊飞上两团兴奋的红晕,凑近些说,“你就不觉得小玦儿生得很漂亮吗?我们可以……”
“……”洛非修愕然,垂头道,“也只好如此了。”
“这药哦,可是我师傅试了多次的,十只小兔子就死了九只,你敢吃?”洛不咎晃着二郎腿,斜眼观察寒离钦,“吃了会死吧,也许。”
寒离钦不说话,仍然坚定地将手伸出,问他要掌心的红色药丸。
“会死噢,还要吗?”
“……”寒离钦冷淡的凤目终于在他脸上聚焦,扯扯嘴角,“你这人真是啰嗦。”上前一步夺药,果断吞下。
“咳,你就无趣极了,比我师兄还甚!”洛不咎百无聊赖地伸长腿摊在竹椅上,眯眼看着在床头照看寒离玦的洛非修,“师兄,小娃儿把‘破茧’吃了,快让他躺下吧。好了,我刚才是唬你的,没那么恐怖,成功失败,都是五成。”
洛非修才好不容易撬开寒离玦咬紧的牙关将“火炎”塞进去,猛抬下颌又抚胸助咽,总算让他吞了下去。三下两下除了他左边身子的所有衣服,寒离玦的肌肤白嫩细滑,透出淡淡的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