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痞子侯爷-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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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直到此时仍未有半点头绪,照着现场来看犯人应该是做惯了这一行当的老手,任何蛛丝马迹都未曾留下,此事着实难办。到是曹参军说出的那句轻语令他格外在意。“襄”?莫非就是犯人的名字不成?思量曹参军当时的模样,他到是曾将此人当作女子猜测。只可惜事与愿违。

这些天来,他已将江湖中所有名字带着“襄”字的女人的行踪打听了个遍,结果得到的答案不是死了就是尚未成年。唯一一个合适的是无量剑派掌门的大女儿,偏偏还因为拒婚在一年前逃去峨眉出家为尼,用脚底板想都知道不可能是她干的。难道,他当真猜错了?想到此处,余婧凮不觉眉头深锁。倘若再破不了案,纵使曹参军不赶他走,他也不好意思留在此处,他也不好意思留在此处。衙门的差不当到也罢了,只是白白错过了来年的科举倒是格外可惜。

“武禹襄你这狗娘养得龟孙子,别再让老子碰到你,否则老子抽你得皮扒你的筋……”

熟悉的咒骂声令余婧凮不自觉地举目观瞧,不远处便是京城有名的老字号酒家醉仙楼,年过四十的掌柜郭真中正手忙脚乱的指挥两个年青小伙子把一名壮汉往外拉。

“胆小鬼,龟孙子,有种得出来跟老子单挑,别躲在背后干些见不得人的事,武禹襄你小子他妈的小心天打雷劈生孩子没屁眼。”壮汉醉得不轻,一边挣扎一边不住口的骂着,不一会儿就把对方祖宗十八代都孝敬了个遍。

冷哼一声,余婧凮正待换条巷子走,忽听郭掌柜急道:“李爷,唉哟,您要骂别在小店门口骂呀!万一传到小王爷耳朵里,咱家这醉仙楼可就关门大吉了。”

“怕什么?呕,别看那小子是我们王爷的嫡亲哥哥,平日里人模狗样的,做出来的事可真不是人干的。凭心来问,咱们王爷是怎么对他的,再瞧瞧他是怎么对咱们王爷的?那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早晚有一天,老子一定……一定……呕……”话未说完,大口的污物已自喉间喷涌而出,吐得郭掌柜满身都是。

郭掌柜碍着他在眼前,不便收拾,反而好言相劝道:“您这话可讲到哪里去了,若小可未见过武禹襄少爷还好说,谁不知太师府的这位二少爷是位抱读诗书,博学多才的谦谦君子?怕是李爷您听信什么传言错怪了他吧?”

听了郭掌柜的话,余婧凮不觉点点头表示赞许。虽然他与武禹襄相识极短,却可算得上交浅言深。此人确如郭掌柜所说是位仁人君子,就连曹参军如此挑剔的一个人,在每每提到他时亦不免赞不绝口。一个突如其来的念头猛然自余婧凮脑中闪过,震得他机灵灵打了个寒颤颤。他怎会没想呢?曹参军所提到的人会不会就是武禹襄呢?然而令余婧凮想不通的是倘若他当真是凶手那么杀人的理由又是什么呢?更何况,武禹襄究竟会不会武功还是个最大的谜团。这一切都需要一步步慢慢调查。他现在唯一所能做得就是从李平口中套出一点点消息。

每个认识余婧凮的人都知道他很聪明,因为他的脑筋总是比别人转得快那么一两圈,但并不一定每个人都知道他的手脚也很快。余婧凮此时已来到醉仙楼前,向郭掌柜陪过不是,还给了他十两银子说是算做衣裳的洗涤费。可明眼人心里都清楚,这是为了让他们不出去乱说话而付的封口费。

郭掌柜打着哈哈,嘴里不住说着什么慢行,不送了,小心路滑。心里到是松了口气,回头见两个小倮子还在那里发愣,忙吩咐他们去招呼客人。现今的世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想活下去的方法只有少说话多做事,否则,脖子上的脑袋都不知什么时候没了。

风吹着醉仙楼门前的气死风灯,烛火摇屹,将大红色的灯笼映得格外鲜艳。当乌云飘过,遮住那轮散发着凄凉光芒的下弦月时,那灯笼便成了这黑暗世界中唯一一点光辉。
下卷 第二十一章 真相

“飞花数百里,昨夜恨长歌。情丝斩难断,万事何时休。何时休……”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武韹祺骨子里是个情种,是个诗人。只是他平日里表现在外的风流与不安定让很多女人都恨,恨他的无情,恨他的薄义。也正因为如此他活得很孤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情人,也没有心腹。所有人都离他远去,仅剩一壶被喝下一半的酒和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少女企盼情人的哀怨歌声。

孤独对很多人而言是痛苦的,甚至比锋利的刀砍下手臂,刺入心脏还要痛苦,于是这些人选择了死,因为世上没有比死更快更能忘却痛苦的方法。然而武韹祺却不同,他喜欢这种感觉,孤独忧郁的感觉。他甚至觉得这份孤独是来之不易的,正好比人们对幸福的感觉一样。睁开眼睛,他的目光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台上的灯烛,灯心被偶入房间的风吹动,武韹祺忽然仰起了嘴角,还有什么能比这摇逸的灯心更能比拟他此刻的心情呢?没有!绝对没有!

一缕缕淡淡的烛光透过武韹祺侧坐着的身躯投射在桌上那张松木棋盘上,十三颗琉璃石打磨而成的黑白棋子置于盘上,摆成一副残局。他左手投子,另一只手则端着一只茶盏。室内静谧而典雅,偶尔只有棋子轻落棋盘的脆响。对桌无人,武韹祺又在与何人对弈呢?或许只是个影子,或许是他自己。

“闺中少妇不知愁,春日凝妆上翠楼。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妥封侯。”

远方的歌声很凄凉,幽怨的曲调催人泪下。孤独的夜像黑色的纱包裹着武韹祺单薄瘦削的身子,他苍白的脸上静如止水。一阵风吹开了本来轻扣上的门,垂挂在门口的青纱飞扬着。执在手中的黑子没有落下,停在半空中,他微垂下眼帘,手中的棋子已如离弦的箭一般飞了出去,钉在栏杆上,一滴粘稠的液体染上洁白的墙壁,宛如绽放的寒梅。

窗棂上的人影晃动着,摇逸着,而后如一堆腐烂的肉般滩软下去。武韹祺如雪般苍白平静的脸上浮起一丝微笑,在烛光的映照下显出一种令人心痛的优美。无边的寂静不断漫延,他突然觉得应该用什么来打破这平静,于是缓缓开口道:“你在吗?”

青纱在风中飞舞着,一个冰冷飘缈的声音穿梭在这飞舞地青纱之中,让昏暗的屋室更显诡秘:“是的,我在。您是否有所吩咐?”

“能不能请你把放在那里的青花瓷瓶给我拿过来,就在那个架子上,与那些龙脑香放在一起的。”顺着武韹祺指过去的地方摆着一排架子,一缕月光从窗缝中透过来,'奇‘书‘网‘整。理'提。供'反射在五光十色的药瓶子上,现出一种不同室内幽静气氛的迷彩。

鬼魂般的身影飘过去,停落在棋盘前,只手递上瓶子。武韹祺抬起头,对他露出轻柔的微笑。荡漾着秋水般孤独的温柔眼神与灯下那双潜藏在丑陋面具之下,胸怀着无比深沉的城府之心的冷酷双瞳。

“你还记得么?这种有着海底幽深气息的沉香可是姨娘最喜欢的,还记得小时候她总是把这种香精涂在我们额角轻哼着《西洲曲》伴我们入睡。那词是什么来着?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他轻声叹息着,又在棋盘上落了一只白子。“书到用时方恨少,瞧瞧才几年功夫便不记得了。”

那人仍只字不语,他将身形隐在幽暗的壁影中,满身黑衣令他与那影几乎溶为一体。武韹祺如痴呆般自语着:“看到你戴着假脸,我想起前段日子在姑母家也见过的,似乎是仿着海盗们从海那边贩回来的昆仑奴做成的。你那个有什么名堂么?”

“你为什么总不说话?为什么只会看着我?你知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让我恶心?”突然他好像发了疯一样抓起棋缸砸向墙边的木架,随着瓷缸与木架的碰撞声,摆放在架子上的药瓶应声落地,棋子、碎片四散飞落,混合在一起的数十种沉香散布在空气之中,浓郁的有些刺鼻。“回答我!为什么不回答?难道你甘心一辈子背负着死人之名,寄生在他人的巢穴中吗?你的骄傲呢?你曾经拥有的风采都到哪里去了?”

没有人回答,他所拥有的仍然是寂静,永无止境的寂静,令人毛骨悚然。透过窗棂望出去,不知自何时开始飞舞的漫天飞雪,一层又一层覆盖在这片大周朝的土地上,覆盖住了一幕又一幕血腥的残杀,冻结了深藏在人们内心深处被称为阴谋与背叛的野兽,将洁净还给了充满孤独的月夜。

“嗒嗒哄……”随着一串木屐的轻促脚步声,一道斜斜的影子落在台阶上。身着红铜衣衫的人嬴嬴跪倒,嗡声嗡气地禀道:“小的叩见王爷。”

背光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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