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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选择
威廉站在玻璃桥上俯视着雄伟壮丽的大峡谷，早上的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让人感觉温暖惬意，他靠在玻璃上感受着阳光的温度。他已经在这里转了一圈，尤妮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她会在哪儿呢？
威廉离开玻璃桥，搭车来到大峡谷国家公园内的住宿区，现在这里不是旅游旺季，人并不多，很多旅店外都摆放着打折优惠的牌子，他顺着主街走下去，尤妮丝很谨慎，就算伪装过她也会选没有监控但一定要有后门的旅店，不引人注意却能快速撤离。威廉随意地走着，对比着旅店门外的招客牌子，时不时到旅店门口观察一番，就像一个在认真选合意住处的背包客。
快中午时他已经有了点眉目，便在一个努力招揽生意的印第安姑娘摊位前坐下来要了一份当地土著吃的配餐，那个收拾整洁有着大大眼睛的姑娘微笑着给他端来两块煮玉米，两个面饼，一块印第安式的烤牛肉，一团土豆泥。还不到十二点威廉显然是这个小摊子的唯一顾客，她好奇地看着这个背着包的高个子青年，“一个人来玩吗？”
“对，一个人，这里风景不错，你是这里的原住民吗？食物很好吃，是你自己做的？”
被夸奖的姑娘脸颊染上绯色，“我家就是那边印第安保护区的，这些是我妈妈和我一起做的，非常好吃的。”
威廉切下一块烤牛肉咀嚼着，“味道很棒，我在旅店听到几个阿拉伯人说这里的烤牛肉非常好吃，说是一个可爱的印第安姑娘开的，应该是说你吧。”
那姑娘越发开心起来，努力想着，“阿拉伯人？你是说印度人吧？那边的旅店里有几个印度人，是昨天来的。”
“印度人？你确定？他们确实跟阿拉伯人长得很像，是一家人吗？印度女子是不是像电视上演的一样穿着漂亮的纱丽？”
“不是一家人，是三个年青的印度男人，我特意问他们了，他们说是印度人，过来玩的，还带了一个美国女孩做导游。”
威廉笑了笑没再问下去，吃完饭后留下小费道别离去。
他走进刚才姑娘指的旅店，旅店前台见他径直向里面走去，以为是已经入住的客人也没有阻拦，他在那栋陈旧的两层小楼里转了一圈，确定了可能的两间，然后敲响了其中一间，里面是一对来旅游的夫妇，他正跟来应门的男人说着抱歉，就见旁边客房的门打开了，一个棕发的女孩开门出来，看见他愣了一下，马上扑过来，“亲爱的，你来了？”
威廉被她扑得措不及防，刚稳住身体，嘴唇上就感到了她的压力，威廉扶向她腰的手微一用力，她吃痛的退开却仍然两手挂在他的肩上，在那个微笑着正准备关门的男人眼里就像一对久不见面的情侣。
威廉任尤妮丝把自己拉进她的房间，尤妮丝一进房间就摘掉假发，脱掉穿着准备出门的大衣，露出一头耀眼的金发，和紧身T恤下婀娜的身姿。她甩了一下头发却发现威廉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只是打量了一下她的房间，尤妮丝有些失望地贴过来抱住威廉。
“威廉，我很想你，我每天都在想你，你想过我吗？”
威廉把视线转到她脸上，微笑着说：“当然想过，好多时候我都会在梦里见到你，醒来的时候都会想你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你没有死我是真的很想亲手杀了你。”
尤妮丝虽然知道威廉的愤怒，但听到一直深爱着的人说出想杀死自己，还是难过的闭上眼将脸靠在威廉的肩上，“所以你现在是来杀我的？”
威廉一把将她推到墙上，将不知从何时拿在手中的一把折叠刀架在她的颈上，“不错，尤妮丝，我当然是来杀你的。不然，你以为我来跟你叙旧吗？”
尤妮丝笑了起来，她用手轻抚着威廉的黑发，痴迷地看着他，“我最喜欢你发狠的时候，就是这种表情，我真的很喜欢，我也很喜欢你把我推在墙上，不过以前你可不会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你会吻我，爱我，那年新年钟声响起时在奥兰多那家酒店里我们也是用这种姿势，窗外是灿烂的烟火，”尤妮丝说着抬起腿轻轻蹭着威廉，“那时你对我说的话还记得吗？威廉？”
威廉左手按住她抚着自己头发的手，右手微一用力，鲜红的血顺着尤妮丝白皙的脖颈流了下来，“我说过了，我不是来叙旧的。”
尤妮丝忍着痛努力在心爱的人面前微笑着，“我知道，你是来杀我的，威廉，动手吧。为什么还不动手，舍不得吗？”
威廉沉着脸看着她，“我会动手的，我只是不明白，这不像你，你不会费尽心思把我引来只为了让我杀掉你，你的计划是什么，尤妮丝？你到底想怎样？”
尤妮丝仰头大笑起来，美丽的脸庞衬着疯狂的大笑，还有颈上鲜红的伤口，带着一种诡异的美感，威廉皱眉放开她，尤妮丝却顺势倒在他的怀里，两手紧抱着他，“我想怎样，你会不知道吗？威廉，我想要你，我想要你爱我，就像以前一样。”
威廉再次推开她：“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在你做了那些事后，尤妮丝，你怎么敢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你怎么敢再要我爱你。”
尤妮丝神色一变，语气不再温柔，“那些事，你是说那个喜欢你，总是跟你献殷勤的贱人，还是马歇尔那个混蛋？我知道他们都不希望我和你在一起，总是找我的茬，总在你面前说我的不好，是不是？你知道马歇尔怎么对我说吗，他说他会调查出来的，不会任我毁了你，我是那么爱你，他居然说我会毁了你！我真该在他找到证据前就杀掉他，那样，也许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威廉看着尤妮丝的表情，“他说得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吗？你也说过我是个疯子，记得吗，你曾说自己怎么会爱上我这个疯子的，怎么会爱上我这样冷血的杀手。威廉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你和我一样也是个疯子，是个杀手，所以我们才会爱上彼此。知道吗？那天我一直跟在你后面，我怕你回去会出危险却又想让你见见马歇尔的血腥的婚礼，我看到你怎样疯狂地杀那些人，他们求饶的时候你的原则为什么没有让你停下来。”
“你一直在那里？”
“对，那不是你的幻觉，在你倒在血泊里时我帮你止血，抚着你的脸颊亲吻你，那时我看着你的眼神清楚的知道你和我是一样的。”
威廉有些激动的反驳着，“不，我和你不一样，我永远不会去伤害无辜。永远不会像你那样为了自己想要的而除去所有挡路的人。”
“真的吗？威廉？只是不知道艾伦。胡奇纳探员知道你曾经那样的屠杀，曾经像疯子一样被关进疗养院里会怎么想。”尤妮丝渐渐恢复了理智，用优雅的姿势坐在床边拿起纸巾轻轻擦拭着伤口下的血迹。“那个绝对利他主义的卫道士，他跟你说过他的原则吗？你和他像爱人一样住在一起？你爱他吗？威廉？是我让你不敢再去爱女人了吗？还是你再也无法爱上除我以外的女人？”她哈哈地笑了起来。
威廉心里一紧，“不过是一时的慰藉，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你不要扯到他。”
“威廉，你知道我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吗？他们发动所有可以动用的力量来找我，让我在美国没有容身之地，我逃到伊拉克，他们还是不肯放过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在那些自大的阿拉伯蠢猪手中活下来的吗？”她说着将自己的T恤向下拽着，肩部和胸部洁白的皮肤上分布着一圈圈的烫伤。
威廉只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但你还是活下来了，还带来了帮手，我得知视频是假的，就知道那个恐怖组织的头领恐怕已经被你征服了。”
“征服？是我杀了他。他将我关在牢笼里，说能有一个美国特工做宠物真是棒极了。我每天应付着他的折磨还要故意将自己弄伤，向外挤着血，稀释他们用的药物，为了保存体力像狗一样在地上捡拾他们扔给我的食物。不过还是让我等到了机会，有一次他在我身上的时候我用牙咬开了他的气管，听着他呼哧着的喘息声，真是太爽太刺激了。”威廉看着她炫耀似的露出牙齿，得意的笑着，不觉不寒而栗。
尤妮丝好像很有成就感地继续对威廉说：“你知道在那个女人毫无地位地国度里，逃亡着生存下去，还要发展自己的力量有多难吗？我没有依靠任何男人，我不会也不想去依靠他们，他们只配给我做事，我想依靠的只有你。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要的只有你，威廉。”
威廉看着她又转成那个一片深情温柔的小女人只觉得恶心，“你说完了？”
“还没有，威廉，你不是问我想要怎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