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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涵之觉得两层眼皮千斤坠似的沉,勉强冲郑潮笑笑:“郑董,我想睡会儿。”说完自顾自闭眼睡去了,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把堂堂大土豪塞进眼里过。
郑潮默不作声地站在病床前,忽然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疼得很,这几天休息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八个小时,路上捡垃圾的流浪汉睡得都比他多。
“季涵之……”郑潮弯下腰,把手背轻轻地贴在季涵之苍白的脸颊上,他想,什么时候他才能只叫他后两个字。
时间翻到四天后,郑潮一下班就驱车来到医院探望季涵之,他应季涵之的要求把蠢萌蠢萌的儿子季新接了过来。一般家长出了事,都不想让孩子知道,怕孩子担心。可季涵之恰恰相反,他说:“把季新那蠢货带过来好好让他瞧瞧他可怜的爸爸,让他长点心,晓得长大后头一个要伺候的人就是他爹!”
果真季新赶来,趴在病床头就嚎啕大哭,吓得外头的护士长以为特等病房的病人已经驾鹤西去,要准备后事了。
郑潮出神地盯着季涵之消瘦的脸,忽然坐起身弯下腰来,轻轻地吻了吻季涵之的嘴唇,“白雪公主,快醒吧。”宛如和风细雨的低喃。
下一秒,白雪公主倏地睁开了他的大眼睛,扑闪着睫毛,问:“你是七个里的哪一个?”
“我是王子。”郑潮有些意外,但是身为总裁,必须hold住场面,“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你不信可以捏一捏。”
季涵之缓缓地抬起手,还真的捏了捏郑潮的脸,“有胡渣,扎手。”
“不性感?”郑潮抓住他的手,硬是把他的手背往自己脸上蹭,你们知道娇嫩的皮肤被胡渣剧烈摩擦的赶脚咩?
季涵之那个叫疼啊,嗷嗷直叫:“那个什么,郑董你冷静点,嘶,调情咱可以换种方式。”
郑潮逗他逗得开心,见他手背红通通一片,又吻了吻,说:“快点好起来吧,这样我们就可以换种调情方式了。”
换种可以在大炕上翻滚的调情方式,忒带劲儿。
季涵之听了他的话,猛地一怔,心想差点忘了他们只是雇佣关系,虽然没有签劳动合同,但也是合法生效的好嘛。
唉,不会是摔一次山崖把聪明绝顶的大脑袋摔坏了吧?
郑潮见他出神,就问:“渴么,削个苹果给你吃。”
季涵之见他西装革履站在跟前,思忖着说:“让郑董削苹果多不合适,把季新喊过来,叫他来伺候他爹。”
郑潮眼里闪过一丝阴翳,笑笑:“他正啃着苹果看电视,吃的那个就是我削的。”
“啧,真是不争气,白养那么多年了。”季涵之痛心疾首,都十二三岁的人了,除了不尿床其他啥事都不会,“那……我自己削吧。”
福大命大,两条胳膊安然无事,简直堪比阿童木。
然而对于季涵之这种“男儿当自强”的态度,郑潮非常地不满意,极度地不满意,妈蛋怎么满意得起来!
“我是不是连给季老师削个苹果的资格都没有,嗯?”
季涵之见他冷下脸,心道坏了,金主unhappy了,他就得遭殃啊,“怎么会呢,郑董削吧,爱削几个削几个,我绝不阻拦!”
“削了你吃么?”郑潮咄咄逼问。
“吃。”季涵之急切地十分努力地瞪大自己水汪汪的眼睛,试图博取同情,大土豪,你看咱真挚的小眼神儿啊。
郑潮见他明明被逼无奈,却还要装出十分勤恳的模样,心下觉得好笑,当然也很受用,于是拿起明晃晃的刀子,表演了祖传绝学——削皮十八刀。
刀刀致命。例无虚发。
季涵之就看着红彤彤的苹果优雅羞涩地脱下了自己薄薄的外衣,赤果果地呈现在他眼前,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
咕咚。
郑潮抬眼看他,见他眼里亮晶晶的,顺手切下一片苹果肉,拿刀子尖儿插着递到他跟前,“咬着。”
季涵之轻启嘴唇,咬住苹果肉,卡滋卡滋嚼碎了,咽下后,抬眼说:“还要。”
真像托儿所的孩子,两三岁,顶会撒娇。
郑潮一片片削下来喂给他,季涵之吃得开心,哎呀,这都多少年没享受过这等太皇太后式的待遇了?
亏得大土豪这位皇帝孝顺呐。
“皇上,还要。”季涵之见苹果这么快削完了,随口说道。
郑潮以为他此时又热衷于扮演一位后宫得宠的小娇妃,于是溺宠地说:“好,再削一个!”这口气,明明是水浒好嘛。
两人一削一吃,神仙眷侣,比翼双飞,鸳鸳相抱,真是羡煞旁人呐。
于是在一旁很久的“旁人”不开心地说:“叔叔偏心,我也还要吃苹果。”
季涵之见蠢儿子躲在门后,翻个白眼:“季新你不怕被他毒死?”
“有本事就毒死我这个美丽的白雪王纸吧!”妥妥的视死如归,季新冲过来,抱住郑潮精壮的腰,说,“叔叔,你真的好好哦,留下来当我们家的童养媳吧!”
郑潮举起手里的刀,生怕伤到季新,他笑道:“童养媳啊,我的年龄恐怕不合格。”
“我是童,你是媳,我养你!”季新真是继承了爸比优良的语言天赋,歪曲词语的功力深不可测。
季涵之怒道:“季新你松开叔叔,想勒死他么?”这一激动,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郑潮放下刀和苹果,赶紧站起来按铃,“怎么样?我叫医生来检查一下。”
季涵之摇摇头,示意他不必,“郑董,你别对我儿子那么好。”太好了,到时候我们say拜拜的时候季新舍不得你怎么办。
不过这话听在郑潮耳朵里就是另一种味道了,季涵之有意地在和他划清界线,划、清、界、线!他怎么有这胆子,明明都已经是他的人了!
……包养的人。
郑潮底气不足,他知道季涵之和他玩玩,哦,玩玩。
按了铃后,医生火速冲过来替季涵之仔仔细细做了个检查。郑潮问:“何时能出院?”
医生同志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不好说,快的话再过三四天,然后可以回家养。”
“需要注意些什么。”郑潮又问。
医生同志还是一本正经,喋喋不休地啰嗦了一堆。季涵之脑袋都涨了,插嘴道:“这么多注意事项,我又不是高位截瘫。只要注意不移动受伤部位就行了是吧,那行,只要找崔祺包我三餐就没问题了。”
“崔祺?”郑潮知道是那个经常和季涵之在一起的男老师,“你要回家养病?”
季涵之理所当然地说:“不然我睡崔祺家啊,就算我真的高位截瘫,他都不放心我和他住一起,生怕我玷污他。”
那厮洁癖比他还重。双洁是木有未来滴。
郑潮不耐烦地打断他:“出院后去我家住,我不是送了你套别墅?就住那里。”
季涵之一骇,看着呆若木鸡的医生结结巴巴解释道:“那个什么,医生同志别误会,天下哪有白送别墅的好事,这位先生开玩笑呢。”
医生同志不禁泪奔:“郑先生呐,您看我姿色咋样,要不收了我吧。”
郑潮被吓了一跳,心想这年头医生这行这么难混,都要找医患家属求包养么,简直凄惨到不行啊。
季涵之这下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胸,一下子就砸扁了,“郑董,怎么样啊,医生同志长得挺端正呢。”
“没你漂亮。”郑潮秒回,“医生同志,你可以走了。”
医生……同志心想,你们明明都叫我“同志”把我看穿了,为啥子不要我捏,呜呜。
可怜的医生同志走后,两人还来不及各自想好措辞化解尴尬,下一波访客就到了,真是比植物大战僵尸还要烦人。
郑想拖着崔祺走进来,上一秒还是黏黏糊糊的表情,下一秒立即正经起来,“哥,季老师,我们来探望你们啦。”
崔祺极力想摆脱郑想的束缚,但一想到这个小笨蛋胳膊上还有伤,他就不敢使大力气,“季老师,怎么样,好点了么?”
“崔老师,我好得很,倒是你。”季涵之瞟了一眼他们纠缠不清的手与胳膊,心想崔祺这是遇到克星了啊,也是,都快当爸爸的人了,想着季涵之又别有深意地瞟了一眼郑想的肚子。
郑潮当然不知道自己的蠢弟弟已经自作主张地把自己抛售出去了,只问:“想想,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还疼么?”
“不疼了,哥。”郑想摇摇头,甜蜜地望了一眼崔祺,心想都是崔老师照顾得好。
“啊,对了,季老师,等会儿甘院要来看望你,她刚刚打我电话,问你在哪个病房。”崔祺冷汗涟涟,只能转开话题。
季涵之一听甘蕙茹要来,不免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