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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法-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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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葡萄:当时我就想,我说我找了比较有经验的律师,还是在北京首都找的,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这个案子难度大。
  2003年3月底,董葡萄收到了太原市中级人民法院的传票,案子将在1个月后开庭。而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里还是缺乏真正有力的证据。虽然最高人民法院已经出台有关规定,医疗行为引起的侵权行为,由医疗机构就不存在医疗过错承担举证责任。可是这个规定要在2003年4月1日才开始生效。而董葡萄他们的案子在3月10号就已经立案。尽管立案困难,在律师的建议下,董葡萄还是决定先行撤诉,再重新起诉。
  王 志:那后来重新提起诉讼的时候有没有难度?
  董葡萄:也是很难的,来回也跑了几次,最后我觉得杨律师不行,要不我当事人亲自跑是不是能感动他们那些法官,是不是能感动他们,因为我的这个努力我的执著,是不是会把他们感动,感动之后他们会不会给我立这个案子。
  王 志:结果呢?
  董葡萄:结果我就去找啊,他们还是这个推那个,那个推这个。最后我就下决心,我说你要是不把这个事情给我解决了,我今天不回去了,我就跟在你屁股后面,我不回去了,我已经到这个份上,你看我病人在北京治病,我还有那么小的孩子,我没有钱,我怎么弄,我说我不回去了。
  案子最终在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再次立案。可是,董葡萄面临的还是证据不足的问题,她必须从那家医院得到自己丈夫的相关医疗资料。
  王 志:搜集证据容易吗?
  董葡萄:不容易,他们不让我复印。他们当时就推托,他们当时说病历律师调走了,他们当时就这么说,还是推。当时我就很生气,我费了这么大劲,现在仅仅是复印病历而已,我也没说现在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我也没带什么人到这闹事,你们为什么连个病历都不让我复印。
  王 志:最后给你复印了吗?
  董葡萄:当时就是特别气愤,我一向特别内向,当时也就由不得了,由不得我就拍桌子,最后他们没有办法,他们说要不这样吧,我通知你去复印,然后到复印室他们也不让我复印那部分,他们就说只让复印客观的,主观的不让复印,还是复印些没有用的。第二天我又去,又去复印这个病历,最后他们提出和解。
  王 志:他们提出和解?那你当时同意吗?
  董葡萄:当时就说让我考虑考虑吧,考虑之后给你们一个答复。
  王 志:你怎么考虑的?
  董葡萄:我当时就想,这个事情已经出来了,他已经得了这个病,再没有什么办法可挽救,只有用经济补偿的办法来补救。
  王 志:你是担心打官司没有结果吗?
  董葡萄:不担心这个,它已经提出和解了,我再也不用怕它这个事,我就不怕它了,它已经提出和解了,就说明它肯定有问题。
  王 志:但是有问题,这个时候你为什么要放弃?
  董葡萄:不是我要放弃,因为他们这是管理的问题,当时社会的问题,所以我说这个责任不完全是他们医院的,所以说不完全是他们某个医生愿意给我造成这个事情,所以当时我就比较理解它。
  董葡萄家最终拿到了丈夫的28万元赔偿。现在夫妻俩每个月能从厂里领到几百块钱工资。此外,董葡萄一面耕种家里的几亩责任田,一面也靠帮邻居干些农活挣点钱。
  丈夫现在每个月从县卫生防疫站免费领药,病情已经基本得到控制。
  王 志:你担心自己的身体吗,和孩子的身体?
  董葡萄:担心,肯定担心。像我丈夫得了这种病之后,他就特别烦特别躁,就是自己控制不了自己,有时候他在家里边发脾气,孩子也特别害怕,为了这个,现在孩子不在我们身边生活,孩子在我姐那里。
  王 志:但是你还得面对丈夫。
  董葡萄:是的,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不面对他,因为我带他出来看病的时候,第一次去地坛医院,看到艾滋病人,我心里很痛,很痛,我觉得他们就像逃难的难民一样,当时的脸色,还有身上特别消瘦。我就想到如果说我离开他,他生活会怎么样,当时我心里特别害怕。
  王 志:家庭生活呢,正常吗?
  董葡萄:不正常,因为孩子走了,我每天都是特别想她,孩子都是两周回来一次,每次孩子去的时候她都是流着眼泪去的。
  王 志:丈夫怎么看待你做过的这一切?
  董葡萄:他很感谢我,但是他现在的身体他没有能力感谢我,我自己也觉得我特别累,我特别委屈,但是我没有办法。
  

董葡萄:讨一个说法(4)
王 志:那现在跟邻居的关系相处呢,正常吗?
  董葡萄:还可以,去年###接见了之后邻居都知道我这个事,以前他们不知道。
  2004年底,独自到北京拿药的田永胜在地坛医院得到了###总理的接见。
    秋菊·葡萄
  夏利吱吱扭扭地来到了村里,在尘土飞扬的路边,我看见了董葡萄。本以为即使长得不像巩俐,也该像巩俐演的秋菊。真正是出乎意料,个子出乎意料地小,样子出乎意料地老。没怎么寒暄,就把我们往家里带。家是租来的,在村子的东南角,离村“主流”居住区域隔着老远的一片田,孤零零地和几座空宅子为邻。
  报纸都把董葡萄叫“秋菊”,她丈夫是山西铝厂的工人,1996年在工作中烧伤,在当地一家医院动手术输血。5年后,不明原因地低热、拉肚子。确诊艾滋病后,董葡萄开始要和这家医院打官司,还没开庭,医院主动要求私了,赔了28万。而董葡萄手里并没有任何有效证据,都是自己推测的。因为有一个和丈夫同时间住院并输血的女孩子也得了这种怪病死了。
  本来说好的拍摄计划突然被打乱了。
  在我们把进度精确到按小时算的时候,董葡萄通知我们,凤凰台没有预约突然到来。拍摄时间不得不以百分之二十五的比例缩水。幸亏当天的光线很美好,我们的摄像王扬老师和董葡萄又都是聪慧而果断的人,一个半小时之后,我的脑子重新理智乐观地开始思考。
  第二天下午,肚子里揣着一碗热乎乎的泡馍,我们又来到了村里。接上董葡萄,在运城市游走拍摄的时候,董葡萄从她破旧的牛仔双肩包里掏出了一个馒头;啃着。天气很冷,一嚼一嚼地,嘴边冒着白气。凤凰台的同仁很敬业,昨晚干到了12点,今天又干了一上午,“一点东西也不吃”,董葡萄和丈夫当然也只有饿着了。联想起刚到董葡萄家里,我异乎寻常地热情向他丈夫“offer”的手,和稍后肝肠寸断、把手儿细细端详的举动,看来要想让艾滋病患者得到真正“国民待遇”,宣传和普及知识的力度还要加大。
  关于艾滋病,当时和后来一个反复困扰我的问题是,丈夫感染了艾滋病,董葡萄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块儿生活了5年,怎么没被传染呢?
  采访在北京。
  提起丈夫,董葡萄斩钉截铁:没有一点感情。没离婚,因为孩子。
  丈夫是个老实人;但是这几年得病后身上不舒服,常打她。可是,恨丈夫不是因为“家庭暴力”,而是他太“麻木”了,确诊艾滋病后,一点不担心。应该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级别的“恨”吧。
  倒是董葡萄,运城、西安、北京地跑,要让丈夫住最好的医院。打官司,律师要找北京的,还要正规事务所的。没钱,借,或“骗”——说是孩子住院。对不起孩子,她一边哭一边说。
  案子法院不受理,从北京请来的律师跑了大半年也不管用。董葡萄找到法院工作人员:家里还有孩子等着呢,不受理,我就跟着你。我能想像,当时她的目光一定坚毅决绝;就像刘胡兰一样。
  案子被受理了。她说,我要看看国家法律到底保不保护我们这些弱势的人。
  私了的28万元,代价是不许再声张。在节目制作中,董葡萄也再三叮嘱,千万要说得含糊点。如果大家都去找,就麻烦了。
  那个失去了女儿的人家,因为女儿得的是“怪病”,至今还不敢跟外人提起。
  公平就这样用传统的江湖方式维系着:无论得与失,都是个体行为。制度、法律、社会正义,go to hell!
  按照董葡萄的要求,买好了火车票,还是晚上11点到西站排队买的。可是在开车前两小时,董葡萄说,你能不能把票换成明天的,我还要办点事,麻烦你了。在细雨中赶到西站,在烘烘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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