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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废墟-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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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上窗的样式很古典亦很简洁,长形的窗口由一扇竹廉自上而下的垂闭着,竹廉与窗框顶上有一个活动的木轩头,打开竹廉时用一根细长的棍子,一头支在竹廉下的木勾里,一头支在撑在窗框的内槽。莫桐支起竹廉倚靠在窗边兆望窗外的景色,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天色越显昏沉,远处的废墟已经看不清晰了,笼罩在一片如梦如幻的雨雾中若隐若现,再远处的山林也以和这沉沉的天色浑为一体,模糊一片这一切看在眼里就如蒙上一层无边无际的轻纱,所有的景象都显得虚无缥缈……

莫桐望着风雨中的废墟、山林、天空怔怔出神,窗外时不时掠过的微风,挟着雨丝向他迎面袭来,他深深的吸一口雨气微昂着下腭闭着双目,任凭雨丝浸湿自己的鬓角。他直觉得眼前的景色是如此的美妙和静谧,令人神怡不已。抛开成长的烦恼,将此时的一番心思默默的熔化入这蒙蒙烟雨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微弱的钟声‘嗡嗡……’仿佛从广漠的彤云深处传来,回响在古阁楼上,宁静的空间顿时被打破。莫桐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这报时的钟声是父亲报社大楼顶端上的那个大挂钟发出来的,因为古城是个小山城,位于城区中央的报社发出的钟声在城的四郊都听得见。一听这钟声莫桐不由想起在报社当社长的父亲胡自牧和母亲张曼文,此时他们大概是在家里念叨自己了。他一想到这内心就慌乱起来,勉强的收住那还在雨中、风中四散飘乱的神思,悻然的伸手取下小木棍,让两扇竹廉关闭下,回身收拾雨具走下楼去。

莫桐下山时伊扬的车行已经关门了,他独自向前方的停车点走去。莫桐的家就住在与古城城区隔河相对的陶丘小镇上,中间隔着一条不太宽广的浦河,陶丘有着一片平坦的田地,其间的水塘星罗棋布的点缀当中,这里出产的农作物大都供应着城里的人们的日常所需。小镇的居民大多是从事田间作业的农户,平日就由一座名唤枫桥的石拱桥往来城镇之间。

莫桐坐在车上方才在阁楼上的那种令人怡然忘我的感觉,此刻正随着车轮的碾动一点点的消失在无形中,他在心里费神的琢磨起言辞以应付回到家时父母的询问。下了车他发现天空收住了雨丝,只是那暮蔼之色越来越浓,他加快脚步向枫桥走去,枫桥的桥头直立着一座钟型的城门楼,共有两层,下面一层用厚实的城砖砌成,城门呈圆拱形遥对着对面的陶丘小镇,门楼的顶上一层是木质的房子,陡直的屋顶上铺着黝黑的光瓦,东西走向的屋檐角下悬着四个铜铃,每当有河风吹过铜铃便会叮当叮当响个不停。

莫桐往常听到这铜铃声,总喜欢驻足凝听一会或是放慢脚步边走边听。而此时他走在枫桥上更多的却是感觉到暴涨的浦河水冲击桥墩所引起的震撼,这种感觉由桥面顺着脚底直至传递到心尖,每走一步这感觉就更强烈一些。他有一点惶怕的向河面望去,只见往昔平静柔顺的浦河此时变得面目全非,河水泛着黄色的浊沫漂着许多的枯枝败叶,咆哮阵阵的打着旋向他和枫桥席卷而来。望着这浩大的水势,他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孤独的感觉,仿佛自己和枫桥就有如汪洋中的一叶孤舟,渺小得在漫漫无际的暮气中随着水势,不住的漂移、漂移,一直向后、向后……

胡自牧心里有些等不住了,他不时望着大厅墙壁上的挂钟,钟的指针已经指向五点半了,莫桐还没有回来。张曼文又在楼上,整个大厅只剩他一人枯坐在桔红色的沙发上,显得格外的孤寂,而此时挂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又分外的清晰响亮,一声声传入他的耳中。他烦躁的站了起来,走到庭院中雨后的庭院一片清新,一条碎鹅卵石铺就的小径蜿蜒而伸,小径的两旁种植着修剪整齐的月桂。整个庭院的布局是张曼文设计的,庭院靠近厅门西北角落是一棵梧桐树,梧桐树的斜对角是个花圃,里面种植着各种花卉……胡自牧走到院墙边的葡萄架下,那里有张石桌和四个石凳,他挑了个干净的凳子坐了下,静静的看着花圃里的花来打发时间……

张曼文那略显白皙的手放在楼梯的扶栏上,支撑着自己虚弱的身躯,一步一步缓慢的走下楼梯。她厌恶雨季,厌恶雨季里深深的淫晦气味。更怕听到屋外成天沥沥晰晰的雨声,这雨声会加重她心脏的跳动,让她呼吸不畅。她稍微停顿了下脚步,将自己整个身体倚靠在扶栏上,她直觉得自己像个抽空了气体的软皮囊,疲乏得连睁动一下眼皮都那么的费力。

大厅正中悬挂着一张油画,画面上是一艘帆船航行在夕阳西下的海面上,画的色彩深沉而又灰暗,玄黄的阳光把海面渲染成暗红色,灰长的船影倒映在海面上。油画的两旁则是幅对联自左而右依次是‘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对照着画面很合情、合景。张曼文走到厅门口看见坐在葡萄架下发呆的丈夫,就问;“莫桐回来了吗?”

胡自牧听到妻子的声音,站起身苦笑着说;“这么久了,按理早该考完回家了。”

“考完……?”

张曼文记起今天是莫桐高考的最后一天,

“快啊!又轮到儿子高考了”她不禁有些感慨,抽动下塞塞的鼻子,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胡自牧掺扶着妻子朝沙发坐了下说;“想起以前咱们读书的时候,也是难过高考这一关。”

“什么难过高考这一关,是难过政治那一关罢了”

张曼文有意修正丈夫的话,当年他们是大学的同窗。毕业后同在古城报社,只是后来张曼文由于出身原因在报社倍受压抑打击,为了不累及胡自牧在报社的前途才称病告退赋闲在家。胡自牧听出妻子的话意,他知道妻子忌讳谈年轻时候的事,就支开话题说;“莫桐可能是跟同学一起对答案对昏了头,也不知道早晚。”

“自牧,我倒是有些惭愧。别的母亲也许现在为自己孩子的成绩而牵肠挂肚,可我却是犯了病连自己也无法照顾自己,更别说是过问儿子这几天考得怎么样。”

胡自牧轻轻的拍拍妻子的手,张曼文的身体一直很虚弱,特别是对季节的变化很敏感,尤其是到换季节的当口,他总要格外的操心和忙碌。

陶丘小镇有一条横贯东西沿河走向的大街,镇上的人家大都居住在街的两旁,胡家就在靠近河边一条葫芦状的小巷里,葫芦巷里面住着七八户人家,而胡家大院就在巷尾里头,一座小楼房外表没有铺贴流行的瓷砖,而是以淡黄色的涂料涂漆,整栋楼房掩映在围墙院落里的花木影丛中。莫桐迈着涩涩的脚步,推开虚掩的大门,顺着院落的小径往里走去……

胡自牧正跟张曼文在闲聊,忽听到小院里响起了脚步声,不一会儿就看见莫桐夹带着书本走了进来,莫桐见父母两人坐在厅内的沙发上,那情形俨然是等了很久的样子了。一时间那颗本以沉没在枫桥水下的心,此时又浮出水面而且还打着旋,就在旋涡里不停的翻滚、碰撞。

“爸、妈……”他嗫诺着带着歉意解释自己晚回家的原因,那是他回家路上就编好,他不想说自己是考后第一个像耗子似的窜出考场,远离那些或是满脸红光或是怡然自得的同学,独自一人跑到孤山野外的地方莫名其妙的呆上两个多小时,说实话今天考试的感觉差透了,真的考得一糟。他此时唯恐父亲会仔仔细细拷问考试中的每个细节,因此他尽量的拉长话声、放缓语调,以便让父母看出自己是委实疲倦之极了、累极了。

胡自牧手一挥打断了还在吞吞吐吐的儿子,等了这么久他心确实有些恼火,但莫桐回家的神情更让他气恼,萎萎恹恹的样子那里有点大家子弟气象。

因此他说:“别讲了,进屋去,里面的饭菜都快冷了。”

厨房里一张红褐色的圆桌,胡家三口人就围坐在桌边进餐。这是一种一陈不变的生活方式,十几年来就定格在这几十平方米的厨房里。张曼文慢慢的放下筷子轻叹一声,她是一个看上去很清秀的女子,病态的懒庸中透出种古典的美,岁月的痕迹完全的被这美感掩埋,只剩下纸般白、纸般薄的人儿,她怔怔的望着桌边的父子俩。胡自牧以为是饭菜不合妻子的胃口。

“曼文,今天饭菜是做得仓促点,你就将就吃点吧!”

“自牧,自古丈夫是当远离庖厨的,可你却是忙忙碌碌的,一日三餐都要你做,更别说那开门七件事。想你每日的埋在案牍间,难得有几分清闲,还要与市井之徒盘斤算两的,我心里真的是很内疚。”

胡自牧一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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