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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公安厅决定，对兰、杜停职，接受审查。私下里，省公安厅副厅长江伟对他们说，我不反对你们打击经济犯罪。但是，你们头脑中缺少政治这根弦，说明你们不成熟，需要历练。为了克服金融危机，必须为企业提供宽松的环境，执法措施也要改进。宰瘦猪有什么油水？不知道把猪养肥了再宰的道理吗？
兰、杜说，这回你满意了吧，终于剪除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江伟说，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们。停职更方便了你们调查取证。利用这段时间，你们可以梳理一下线索，搜集相关物证。不要歇工。歇工人民可不答应。兰、杜听了江伟的话，睁大了眼睛，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对二人被停职，最高兴的莫过于王蓉、陆嫚了。她们示威式地对兰、杜说，两市是我们的天下。想把我们扳倒，你们还嫩点。再说，我们也没做什么坏事呀。把我们扳倒了，两市必将大乱。为了争权夺利，免不了又是一番血雨腥风。
兰、杜说，你们不要高兴得太早了。上帝想要其灭亡，必先让其抖猖狂。王蓉、陆嫚说，你们的目的达不到。当务之急，还是研究一下如何尽快抱儿子吧。万一哪天英勇牺牲了，也好有人接过你们的手中枪，继承你们的革命遗志呀。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为了支持、支援两市的经济建设，为企业保驾护航，帮企业渡过难关，两市的政法部门闻风而动。两市市委政法委组织全体干警学习讨论后，制定了为优化投资环境开展法律保障的各项措施。
两市公安机关为两公司追讨被骗货款。两市海关简化手续出入境审批手续，加快通关速度。两市检察院在查办涉及两公司行贿、受贿案件时，从严把关，为两公司提供宽松环境。市法院快审、快结涉及两公司的案件。
王蓉、陆嫚再次举行联合记者招待会，对省委、省政府及两市的司法机构及司法人员转变观念、为企业的生产经营保驾护航唱赞歌。她们以亲身感受，宣扬本省良好的投资环境，并动员省内外知名大企业到两市来投资；两公司还准备增资扩股，买壳上市，到国外市场融资，用外国人的钱，办中国人自己的事。
两公司的目标是，在不太远的将来，跨入世界五百强企业的行列，为两市及本省经济发展做出新的更大的贡献。她们还率领公司员工敲锣打鼓，抬着慰问品，上门慰问公安、检察、法院、海关、工商、税务等部门的执法人员，并为他们请功。看到王蓉、陆嫚上蹿下跳的样子，兰、杜感觉很难受。
88、猪哼之频频施压
读者可以想见，在这么多利好措施的支撑、刺激下，天成、龙瑞公司迅速摆脱了困境，走出了低谷，驶入了加速发展的快车道。
龙瑞公司举行隆重的庆功会，庆祝该公司劫后余生，发展壮大，各级领导前往祝贺，当年少不了有该公司传闻中的保护之称的枫丹市公安局副局长。我也前去凑热闹。会上，该公司董事长陆嫚重奖有功之臣，特别是为融资、融物、融人作出突出贡献的人。
吃饭的时候，我与枫丹市公安局副局长被安排在一桌。主菜是野猪肉。副局长以猪肉为题，给陆嫚泼冷水。他说，猪肥了，猪壮了，猪强了，猪重了，下面的节目就是历史上重复上演的“猪一刀”了。
陆嫚不以为然地说，我不找警方的麻烦，就已经很照顾警方了，他们胆敢找我的麻烦？要死大家一起死。我手里的小辫子有一大把。假如我撒出去，枫丹市就要血流成河了。
副局长说，问题是，案件的主办人兰、杜一身正气、两袖清风，没有任何把柄在你手里？软硬不吃啊。陆嫚说，他们未必金身不败、刀枪不入。
说话间，兰、杜推门而入，众人怔住了。兰、杜将一张传票交给陆嫚签收说，三天后，麻烦你到省公安厅来一趟，配合省厅对你的调查。副局长说，不一起吃个饭？
兰、杜说，十里地外就闻到猪肉的清香，看来是野猪肉。陆嫚说，当然。泔水猪、瘦肉精猪、生长剂猪谁吃啊。兰、杜说，野猪够狡猾。可还是成为人类的盘中餐。陆嫚说，可是，人类能抓住的野猪有几条。
兰、杜说，人类是万物主宰，只要想抓，就能抓得到。陆嫚说，野猪是受保护性动物，谁敢斩尽杀绝？野猪抓尽了，还要狗有什么用？兰、杜说，你是否有点杞人忧天了？各位吃好，告辞了。说完，二位头也不抬地走了。
看着二位的背影，陆嫚气得拍桌子。她当即给王蓉打电话，反映兰、杜给她送传票的事。王蓉说，她也收到了兰、杜的传票。陆嫚说，看来，我们只有联合向主管经济的省领导反映情况。我先给省领导打电话，你随后打。王蓉说，没问题。
于是，陆嫚找出省领导的电话，娇滴滴地说，向您通报一声，龙瑞公司和我本人准备移民海外。省领导问，为什么？陆嫚说，有人希望我死，有人希望龙瑞公司倒。我走了，龙瑞公司走了，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省领导说，龙瑞公司不能走，你也不能走。你的任务是，带领龙瑞公司一般人，迅速将龙瑞公司做大做强，为我省经济发展作出更大的贡献。另外，多安排一些刑满释放人员就业，为政府分忧解愁。陆嫚说，我先听您的。不过，如果有人反复到龙瑞公司调查，不让我好好干，我只有不辞而别。
放下电话，陆嫚兴高采烈地说，事情摆平了。我敢肯定，过不了多久，兰、杜会给我打电话，取消对她的调查。事情果然不出陆嫚所料。
不一会，兰、杜声音沮丧地给陆嫚打来电话，取消调查，她不用到省城来了。陆嫚放下电话，对全体人员说，干杯。大家一饮而尽。陆嫚对副局长说，我听说，省公安厅的江伟副厅长面临着或退休、或前进一步当厅长的选择。您被列为副厅长的候选人之一。副
局长说，八字没一撇。陆嫚说，您不干谁干，您不上谁上？假如您不干，我敢保证，省无宁日。到时候，全省人民会把你拱上副厅长的宝座。副局长说，谢谢你的吉言。
陆嫚问，省公安厅副厅长江伟是好人还是坏人？说他是坏人，他酒色财气不沾；说他是好人，他经常与大佬们称兄道弟，有时还吃案、放水？
枫丹市公安局副局长说，不管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都必须遵守游戏规则，都必须与大佬们合作。即使不得不做一些损害大佬们利益的事，也必须与大佬们商量。否则，他这个副厅长一天也干不下去。你想，社会上允许一个众人皆醉我独醒、众人皆浊我独清的人存在吗？陆嫚说，我明白了。
89、驴嗷之脱胎换骨
市里安排我到省委党校学习三个月，北镇的工作由小玲暂时主持。临行前，我对小玲千叮咛、万嘱咐。小玲心不在焉地说，放心吧，有事我会向你请示的。
刚到省委党校时，小玲请示工作的电话特别频繁，事事向我请示汇报。随着时间的推移，小玲请示工作的电话越来越少直至没有。
当我结束学习，回到北镇上班时发现，小玲已经成为北镇新的权力核心，成为不是书记的书记，我成了众叛亲离的孤家寡人。镇里所有的干部都围绕在小玲的周围，根本不向我请示工作。我感到，自己成了一个多余的人，内心的悲哀可想而知。这种失去了权力的傀儡书记再当下去也没意思。
另外，我在家庭中更没有地位，妻子殷萍根本不把我当成她的丈夫看，夫妻关系彻底破裂。我感觉活着很累。万念俱灰的我产生了求去的念头。不过，因为暂时没有合适去处，我只有委曲求全。
这天，我驾车前往省城开会。车子还没出北镇，因为肚子疼，我在路旁停好车，到路基下的庄稼地里排泄。当我在青纱帐里蹲下时，透过轻纱的缝隙，我发现一个长得与我有几分相像的青年竟然站在我的车轱辘旁撒尿。
这个人我见过，是北镇一个村子的无赖青年，外号铁蛋，不学无术、无事生非。他的父亲被他气死，他的童养媳铁梅为了躲他，到南方打工，一去不复返，但每月寄钱回来孝敬铁蛋娘。
我心说，真是晦气，怎么碰上了这个无赖？突然，我眼见一辆飞速行驶的汽车象脱缰的野马径直向我的坐骑撞去，将我的坐骑撞在路旁的一棵大树上，两车严重受损，而铁蛋被撞成了肉饼。
见状，我目瞪口呆，头脑一片空白，跌坐在地上。发生这种事是我始料不及的。虽然我未杀伯仁，但伯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