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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图-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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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帘沙发套子都旧得很了,手头方便的话都应该换一换,不论是人或屋,非得不住维修改良更新,否则一下子便破破烂烂旧旧,要饭似的。

勤勤忽然觉得,即使在记者招待会上说说假话,也不是不可行的事,真正在生活的大前提下,倘若不肯受一点点委屈,那么,更大的委屈会跟着而来。

勤勤默然屈服。

这心理转折的过程不是一帆风顺的人可以明白。

那个下午,勤勤略为收拾一下,就搬进新居。

王妈指出,以后文太太可以在空画室内找搭子搓牌。

这倒是真的,但腾出杂物之后,勤勤只看见一搭一搭黑印,龊龊相。

她不忘拨一个电话给杨光:我将搬到玫瑰径住,她想告诉他。

但是出版社回答她:“杨光不在这里做了。”

“什么,几时走的,发生什么事,他现在何处?”

那边答:“不知道。”

勤勤惘然放下电话。

也不同她商量一下,也许他只愿意躲起独自疗伤。

那份卑微的工作……幸亏杨光没有家累。

其实勤勤有他家里号码,不过,他要是想找她,他会自动现身,此刻不方便揪他出来。

她叮嘱王妈:“有人找我,叫他打到新家,切记切记。”

剧本送到新宿舍时,勤勤马上翻阅。

英文。竟是英语本子。

全用英文书写,读了一遍,她放下心来,并非大话西游,也不具怪诞成分,张怀德说得对,只不过略作修饰,模拟百来题问话,又详列出答案,因为届时记者问的不外是这些问题。

张怀德嘱她背熟答案。

她看着勤勤,“你总是不肯完全信任我们,为什么?”

勤勤没料到那么老练的人会问得这么坦率,十分尴尬。

“你疑心太重了。”

“告诉我,张小姐,你们那里,可有一位黑衣女士。”

张怀德一怔,“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是因为这个人,一直令勤勤觉得背后还有重重故事。

勤勤猜到她不会透露什么,但是肯定她知道黑衣女是谁。

勤勤问:“为何是英文本子?”

张怀德讶异地答:“因为在纽约,他们讲的是英文。”

勤勤发誓以后她不再问任何问题,她怀疑张怀德会在檀中恕跟前诉苦。

勤勤猜对了。

张怀德向檀氏述职,脸色很坏。

她说:“……脾气很坏,疑心又大,资质并不见得高超。”

檀中恕不响。

“她完全不明白整个计划。”

檀中恕用手抵着下巴,听手下诉苦。

过了很久很久,他说:“她还年轻,青嫩,会开窍的。”

张怀德问:“你真的这么想?”

檀中恕看她一眼,目光尖锐,张怀德十分后悔多言。

檀中恕轻轻答:“我正这么想。”

张怀德欲语还休。

“你有话尽管说。”

“她还差很远,根本没有准备好。”

“在你协助之下,应该没有问题。”

张怀德想一想,退出门外。

檀中恕站在窗口,很久很久,没有改变姿势。

室内静寂一片。

忽然之间,檀中恕笑了。

屏风后面的人也响应他,跟着笑起来。

檀中恕问:“她像你,还是像我?”

“当然像你,记得吗,当年与你去纽约,还是第一次乘飞机。”

檀中恕自嘲:“但是,已经以画家自居了。”他停一停,“翻翻画册,便以为精通西洋画史。”

“什么事都得有个开始,我喜欢文勤勤,她是个真人。”

檀中恕说:“我相信是,我全无见过她装腔作势。”

“做一个艺术家,先决条件是要做个真人。”

“那么我们找对了人,来,喝一杯庆祝。”

“医生说——”

“别理那些讨厌鬼说些什么。”

勤勤却不得不理会她指导的话,他们让她坐在台上长桌首席,台下坐着十来位记者,有的代表电视台手持摄影机,有些用强力闪光灯拍照,争相发问,场面模拟似真的一样。

勤勤手心冒汗,英语并非她母语,虽然发音准确,语调似模似样,到底有点紧张。

她早已把所有问答背熟,上来的时候,深觉这个假招待会荒谬,坐下来看到这个场面,心怯了,才知道练习是必需的。

一位记者问:“文小姐,东方的艺术家飘洋过海到西方来,失却民族的根,会有理想的发展吗?”

勤勤呆住,本子里没有这个问题,要命,这分明是考她来的,她要凭机智应付。

可恨镁光灯不停闪烁,她眼睛都花了。勤勤说:“哪里的土壤适合艺术,根部就可在该处生长,艺术家祖籍何处并不重要。”

勤勤看到身在后座的张怀德点点头表示赞许。

“文小姐,你觉得奥姬芙的风格如何?”

“所有成名前辈的作品都值得尊重。”

“没有成名的呢,哈哈哈哈。”

“既然没有成名,我们之间没有接触,甚难置评。”

“文小姐——”

张怀德站起来,“今天到此为止,大家散了吧,去把照片冲出来,呆会儿我们看录像带。”

勤勤怔怔的,下台来站着不动。

“你做得很好,”连张怀德都有点意外,“反应很快。”

勤勤抬起头来,“我觉得自己呆若木鸡,还需好好操练。”

张怀德大感快慰,“你愿意学习练习就好。”

“我太幼稚,我以为画画只要把画画好。”勤勤低下头。

“时代不一样了,什么都需要包装,从前的画家可以住深山中,待后世花一千年去发掘他们的才华,现代人可负担不起如此奢侈。”

勤勤问:“下星期就去纽约?”

“对。”

“为什么赶得这么急?”

“是檀先生安排的时间,对了,你有没有出过门?”

“家父曾携我们母女环游过世界,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浮光掠影,不记得那许多,但是对几个美术博物馆的印象,是相当深刻的。”

张怀德忽然掩嘴笑。

勤勤莫名其妙,“我讲了什么好笑的事吗?”

“你的口气似答记者,勤勤,招待会已经散了,松弛吧。”

勤勤这才尴尬起来,需要学的太多太多,不止学做画家,也学做人。

照片洗出来,张怀德同美容师商量:“头发还是放下来好,衬得脸容秀丽些,面颊上胭脂要换一种颜色,有一种金橘色试一试……勤勤,你有没有发觉你太爱皱眉头,切戒。”

勤勤偷偷叹一口气。

比做戏还累。

“没有那么坏吧?”

勤勤一转头,“檀先生。”

他来了,朝她会心微笑,勤勤心一动,莫非他是过来人?

“你也试过这个滋味?”勤勤冲口而出。

檀中恕笑,“来,我们抽空去喝杯咖啡,别去理他们。”

“张小姐会骂的。”勤勤吐吐舌头。

张怀德过来,“檀先生,请过来看录像带。”

勤勤不敢睁大眼睛,只自指缝间看自己:她有点呆,眉头皱得太频,时常伸手去摸耳朵,唯一的优点是英语说得不错。

唉,断不是明星料子。

张怀德看着勤勤,“没有时间喝咖啡了,是不是?”

勤勤巴不得有个地洞好钻进去。

第二三四天,勤勤不住在会议室练习,第五天,她一走进会场的姿态已经不同:冷静、孤傲、清秀的面孔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动作伶俐,但笑起来的时候却出奇的甜美。

这时,全场人都认为她是可造之才。

勤勤在这几天内,平均每天只能睡六小时。

几次三番她想找杨光说几句话,实在抽不出时间。

就这样,水急风劲,勤勤号去得又疾又快,岸上的杨光瞬息间只剩下一个小小黑点。

远去了。

檀中恕每天都来看效果,他说:“可以了,太纯熟反而虚假。”看一看勤勤。

勤勤虽然发过誓不再问问题,终于还是轻问:“为什么是纽约?”

擅中恕轻轻答:“因为先知在本地历来不吃香。”

勤勤明白了。

“来,我们去喝那杯咖啡。”

“去哪里?”

“到了你就晓得。”

张怀德过来说:“明天上午十点钟的飞机,勤勤,司机八点钟接你。”

勤勤问檀中恕,“你与我们同行?”

“他们应付这种场面绰绰有余,我不一定抽得出空。”

勤勤随他进电梯,檀中恕按了二十四字顶楼。

“也是我们的写字楼?”

檀中恕莞尔,勤勤好奇如一个小顽童,不问不欢。

“我住在阁楼。”

“啊。”

勤勤犹疑了,与他上他家?这是独身女的禁忌,必须紧记。

檀中恕看她一眼,完全知道勤勤在想什么,但不出声。

十五年前,他乘这部电梯上二十四楼的时候,感觉全然相同。

真不相信这么多日子已经过去,彼时他也是个年轻人,胸怀大志,有野心,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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